杨志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中少数几个“数奇点儿背”的人物之一:他负责押运花石纲的任务时,其他九位制使押运一路顺利,唯有他在黄河翻船;但随着命运的转变,他被梁中书赏识,然而却因未能守住生辰纲,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我们细看吴用“智取生辰纲”的全程,就会发现他的计谋漏洞百出。十万贯金珠宝的来源、杨志的押运方式是否合理,都值得深思与琢磨:如果换成鲁智深、武松或者李成闻达、索超来执行,结局会是怎样呢?
对比史实与小说中的描述,我们不难发现,梁中书眼中的十万贯生辰纲只是小数目,他此前已从去年生辰纲被劫的事件中汲取教训,并想出了防范之策。可惜,这一切被青面兽杨志独自想要抢功而破坏。假若梁中书听到这一消息,定会怒火中烧:“若是按照我的计划运送,生辰纲早就安全送到蔡太师府上了!”
梁中书是个有一定权力和能力的官员,他的名字叫梁世杰,曾担任过中书侍郎、中书舍人等职,后来外放成为大名府主官,实际上,他的官方职务是“中书侍郎判大名府事兼北京留守”,他的官阶在从三品到正三品之间,权势显赫。梁中书常被人称为“梁中书”,这一称呼已经成为他的代名词。
从时间推算来看,梁中书的历史原型应该是徽宗朝中的中书侍郎梁子美。这个人手段高明,但也极为贪婪,他通过大规模的进货、贩卖珍珠从辽国进行贸易,赚取了大量的财富,甚至让辽国在金国的压力下不得不供应珍珠。梁中书这类“国际商贸”操作,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典型的宋朝封疆大吏,他的贩运使得北珠的供应畅通无阻。与此同时,他利用这笔财富与市场中的权贵们交往,其中包括向当朝宰相蔡京进贡珠宝。
梁中书并非对生辰纲被劫心有不甘,第二年照样大大方方准备了十万贯金珠宝送到京城:“我们早在一个月前便已将十万贯收集齐,现今已经完成了九成,几日后将全数准备好,派人上路。”这足见梁中书的从容不迫。
然而,梁中书的细心布局和“小心谨慎”也并非毫无顾忌。作为一名深谙宫廷和官场规则的老手,他明白,按当时的规定,自己不能随便调动大量的军队入京,如果动员过多兵员,便有谋反之嫌。而且,按照他的估算,只要有足够的保护,就能顺利完成这项任务。
因此,梁中书决定以一种更加谨慎和隐蔽的方式来执行计划。他在大名府安排了十辆太平车,每辆车前都插着写有“献贺太师生辰纲”的黄旗,车上还配有专门的禁军监押。梁中书的算盘打得很精:这些禁军无疑是一种威慑,沿途地方官府必定会全力保护。
不过,杨志对这一安排并不认同,提出了他的想法:“如果安排万人的队伍又能如何?他们只要听到强盗来了,必定四散逃走。”杨志认为,如果以这种方式押运,必定会暴露目标,最好是轻装简行,装作客人以免引起注意。
然而,这一想法显然是脱离实际的。正如余象斗所指出的那样,杨志的安排显得过于天真,忽视了江湖险恶和实际的风险。而他选择将生辰纲装成十余担行李,由禁军士兵充当挑夫,这样的安排无疑是脱离了实际的应对策略。遇到强盗时,这些“挑夫”必定无法有效抵抗,反而成为了“猎物”。
杨志的这一决定看似巧妙,实则深陷自负的陷阱之中。自以为聪明的他,并未意识到他所掌控的“保密计划”最终不过是一场纸上谈兵的闹剧。江湖上的盗贼早已盯上了这笔巨额财富,这样的保密方式注定无法保护宝物,反而成为了其被劫的根源。
在押运途中,杨志更是毫不考虑士兵的辛劳,逼迫他们不停赶路,甚至以藤条威胁他们。如果有谁稍作停顿,便会遭到他的怒斥和体罚。士兵们心生不满,口中抱怨不断:“你是空手走的,怎能强迫我们挑着沉重的担子?”然而杨志对此充耳不闻,依旧高高在上,甚至威胁士兵:“你们不过是些挑夫罢了,怎敢和我计较!”
在这种高压管理下,士兵们的怨声如潮,一旦机会来临,他们一致决定将杨志推上前台,承认他是导致生辰纲丢失的罪魁祸首。杨志自以为机智的行为,最终使自己得罪了所有人。当他和强盗遭遇时,士兵们毫不手软,将他束缚,生辰纲也随之被劫走。
杨志虽然将责任推给了他人,但这场骗局的幕后黑手,无疑是他自负的策略和毫无同情心的行为。若他按照梁中书的原本安排,与地方官府合作,合理安排行程,或许这次任务会顺利完成,而不至于丧失一切。
从现代的眼光来看,杨志对士兵的无情,显得尤为残忍。而他对命运的挑战,注定只能换来一次次失败。若换作其他梁山好汉,诸如鲁智深、武松等人来担任押运任务,凭借他们的实力和威势,或许会有截然不同的结局。
每个人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各异,而这一场关于生辰纲的故事,也再次证明了“适才适任”的重要性。如果杨志没有过分自信,遵循正确的安排,这次押运生辰纲的任务本应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