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艺术家主动剥离作品的“命名标签”，还能传递情绪吗？当色彩自由碰撞，观众看到的是混乱还是另一种秩序？9月6日，中国实验绘画早期探索者杨述的个展《不定义》在深圳蛇口湾厦艺术中心启幕，携近20件近年创作的艺术作品亮相，以“去主题化”“去观念”的创作实践回应这一命题。

该展览由湾厦艺术中心与千高原艺术空间联合主办，器 ·Haus空间联合创办人倪昆策展，集中呈现艺术家杨述2021-2025年间的创作成果，包括《S No.2》《S No.10》等代表性综合材料作品，以丙烯、喷漆为基础媒介，融入树脂、硅胶、塑料波纹管等日常材料，通过散点式涂绘与随机堆叠，构建色彩律动与材料肌理交织的视觉场域，延续其“拒绝被定义”的创作态度。近百名来自粤港澳大湾区的艺术家、艺术机构及画廊代表、藏家及艺术爱好者出席开幕活动。展览从即日起持续至11月22日，观展无需预约。

杨述的“无题”画布与倪昆的“审视中国当代抽象艺术的在地化实践”理念相遇，形成了拒绝艺术被定义的先锋同盟。2006年，杨述与倪昆于重庆联合创立了著名的非营利机构器 ·Haus空间，如今已成中国西南极具活力和国际视野的当代艺术实验场域。倪昆在导览中表示，本次展览主要探讨艺术在地化，当代艺术作为世界性语言，在多元文化下如何确认特定文化场域的历史实践，是文化生产避不开的问题，需要更多艺术家作答，“我们关注个案，是因为它能借艺术家的生命经验与创作实践，为该议题提供支撑”。

作为四川美术学院教授、荷兰皇家视觉艺术学院驻留艺术家，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杨述的创作就逐渐从受表现主义影响的非具象作品，发展为今天具有独特魅力的“杨述式”的视觉创造。其作品中标志性的自由色块与涂鸦状色线，既延续了表现主义的情感张力，又通过日常材料的介入实现对平面结构的破坏重组，凝结出冷峻而富有爆发力的诗意。展览现场，《S No.10》中树枝、尼龙扎带与发泡胶的拼贴，将粗糙的肌理与轻快色块并置，引发对“有序与无序”的思考。

开幕对谈环节，杨述、倪昆携手学者许晟、顾灵，围绕“不定义：一种替代策略”展开主题讨论。杨述分享了从2000年至今的创作变化，包括摄影、图像装置与行动规划的融合尝试，以及文字文本在创作中的角色转变，“我觉得这里面有一种可能是我想要的，很偶然地，去获取这种碎片，跟随处可见的这种东西，建立这种联系”。

倪昆表示，创作一部分涉及管理和程序化的材料选择与制作，但另一部分，“整个画布，我觉得是艺术家的一个战场”，有些材料前期可能会感觉很充分，但恰恰到最后阶段可能要全部推翻，打碎之后再重新找对，“这部分我觉得这么多年杨述一直没变，这个很关键，就是他一直有充分的自觉和勇气，把之前所处理和准备好的东西，他可以全部否定掉”。

面对不被定义的抽象绘画，许晟建议，对当代艺术了解不深的观众不必纠结概念，更重要的是透过作品看见创作者完整的内心世界，“当代艺术的关键，本就是创作者如何通过创作展示自我，成为更完整的自己”。他强调，杨述的画里满是真心，新色彩、新材料、新视觉的尝试清晰可见，“这种对绘画的钻研与对真实事物的感受力，在快节奏的当下格外难得”。

顾灵认为，艺术创作是一个很私密的过程。她从色彩运用的角度指出，杨述的色彩运用充满活力与年轻感，作品呈现出一种不同于传统构建的艺术表达方式，“更像工作现场的呈现，透过画面能清晰感受到杨老师探索未知的过程”。

记者了解到，作为深圳蛇口的文化活力地标，湾厦1012旗下的湾厦艺术中心持续深耕专业艺术领域：继段正渠个展《神仙日子》、首个自主策展项目《投石》之后，重磅推出2025年第三个专业艺术展览《杨述：不定义》。不止于艺术探索，湾厦 1012 更联动百师园集团、蛇口袁庚书院读书会等机构与公益组织，打造 “湾厦1012・非遗沙龙”“湾厦1012·湾书房” 等文化IP，通过多元体验为社区升级人文氛围、提升居民艺术感知，持续以“健康、艺术、低碳”为核心，聚焦升级下一代国际都市生活质感，打造兼具人文温度与健康属性的生活社区“湾区样本”。

采写：南都N视频记者 谢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