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间,军队里有两位名将,一位是千古流芳的戚继光,另一位就是与他并称为“俞龙戚虎”的俞大猷。两者相比,戚继光的名气要大得多,俞大猷往往只是前者的陪衬,但俞大猷其实并不逊于戚继光。
俞大猷与戚继光的出身类似,父亲是明朝的小官,但俸禄很低,家里十分贫穷。俞大猷早年拜师王宣,学习《易经》,这为他后来自创兵法奠定了基础。尽管《易经》并非兵书,但俞大猷从中悟出了兵法术数如同人的五体,需要协调一致的道理。后来,俞大猷又跟随李良钦学习剑术,可谓文武双全。
俞大猷父亲去世后,家里没了顶梁柱,俞大猷只得放弃学业,继承了父亲百户的官职,后来中了举人才升任千户。
俞大猷在金门任职,这里的百姓未开教化,经常无事取闹,敌视官府,以往的官吏以严刑镇压,效果很差。俞大猷上任后,即以教化育之,减少了争端和诉讼。
俞大猷官职虽小,但眼光极其长远,当小股倭寇兴风作浪时,俞大猷就上书给提刑按察使司,请求重视海防。按察使看到是一个小小的军校,十分恼怒,竟将俞大猷打了军杖,还剥夺了他千户的武职。
嘉靖年间,蒙古人于北方大举南侵,边患十分严重,俞大猷尽管已经吃了越级上书的亏,但他仍坚持自荐,提出自己对于边防军事的看法。
兵部尚书毛伯温对俞大猷很重视,任命他为汀州、漳州守备。在这里,俞大猷除了与读书人举办文会外,还教士兵们剑术和棍法。
俞大猷著有《剑经》一书,尽管名为“剑经”,但讲的却是棍法和长兵器。俞大猷对棍十分推崇,认为它是兵器魁首。俞大猷的棍法强调“奇正相生”,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利用敌人“旧力略过,新力未发”的时机,发动突击。戚继光对这本《剑经》推崇至极,称赞它是“千古奇秘尽在于此,近用此法教长枪收明效,极妙!极妙!”
俞大猷可不是只会纸上谈兵,他武器高强,尤其是棍法,当世无人能出其右。俞大猷曾听说河南少林寺僧人的棍法精妙,所以上山访问少林寺,并向僧人讨教。少林寺派出上千位精于棍法的武僧,让他们在俞大猷面前表演。
少林寺对自己的棍法信心满满,谁知俞大猷看完后却说僧人们的棍法没有掌握古武的精髓。武僧们自然不服气,就让俞大猷同他们比试一番。结果,俞大猷轻易就将武僧们击败。
少林寺向俞大猷请学,俞大猷认为学习棍法需要长年实战,所以就从少林寺中带走几位有潜力的武僧,让他们跟在自己身边抗击倭寇。
当时倭患愈发严重,俞大猷的兵力很少,连武僧都要上阵,他们在实战中不断磨练,武艺进步飞快。少林寺既可以修学武术,又能抗击倭寇保家卫国,还百姓一方净土,所以派出更多的武僧下山,到俞大猷的军营中与倭寇战斗。
俞大猷军中的少林僧兵不算太多,但他们都武艺高强,数十人为一组,给倭寇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以至于倭寇闻僧兵而色变。
除了武术,俞大猷对于战法也有着独到的理解。在江浙一带抗击倭寇时,明军将领往往认为倭寇来自于海上,善于海战,但俞大猷通过细致的观察,发现倭寇们以流浪武士为主,他们没有正规的军事训练,善于陆战,而不善于海战。
所以俞大猷别出心裁,招募水手,打造战船,组建水军。在后来的战事中,俞大猷的水军与戚继光的陆军相互配合,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调任北方抗击蒙古人时,俞大猷针对蒙古骑兵多的特点,又创造了兵车营战法。俞大猷设计独轮战车,画出草纸让工匠打造。这种战车造价低廉,使用简单,与骑兵一起配合却能给对方的骑兵造成巨大杀伤。
俞大猷利用战车将敌人骑兵部队击败,有官员将此事上报,自此以后明军开始设有兵车营。戚继光镇守蓟门的时候,正是借鉴了俞大猷的兵车营战法,通过兵车和骑兵相互配合的战阵,成功击败了蒙古人的骑兵。
俞大猷戎马一生,战于江浙、辽东两个明朝边患最为严重的地区,并成功打败了倭寇和蒙古,立下了汗马功劳。以战功论,俞大猷创造的战绩并不比戚继光少,大型战役上俞大猷还要多一点,而以官职论,俞大猷大部分时间其实比戚继光还要高。
《明史》记载:“大猷为将廉,驭下有恩。数建大功,威名震南服。大猷负奇节,以古贤豪自期。其用兵,先计后战,不贪近功。忠诚许国,老而弥笃,所在有大勋。”
可见,俞大猷是一位帅才,他眼光长远,不计较一时的得失,而谋划长久的大局胜利。
只是可惜的是,在明朝重文轻武的政治格局下,俞大猷如此优秀的帅才不为文官们所忍,不断遭到弹劾,一生中屡遭罢免,最后都是累死在任上,何其悲乎!
参考资料:
《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