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变,是唐朝长安城内三大势力之间的激烈斗争。然而,在这场较量中,原本掌握最强力量的唐高祖李渊,竟然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当李建成和李元吉在玄武门被杀时,李渊居然全然不知,甚至还在湖上悠闲地泛舟。李渊被自己麾下的禁军给出卖了。
根据《新唐书》的记载,天下安定之后,李渊下令释放当年太原起义时的义军,让他们回到家乡。其间,有三万人自愿留在长安。李渊便将这三万人编入了皇宫的禁军,作为宿卫。这些士兵大多是当年起义的元老,李渊对他们非常关照,甚至把渭北白渠附近的肥沃土地分给他们,并号称元从禁军。他们在长安周围从事屯田工作,因此也被称为屯营兵。李渊特别优待这些禁军,允许年老之后不再担负宿卫职责,可以由子孙接替,因此这些禁军也被称为父子军。与李渊在长安的三万直属军相比,李世民的兵力显得微不足道。根据《资治通鉴》记载,李世民的护卫队只有八百余人,少得可怜。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卫士虽然没有李渊多,但也远比李世民的兵力要强大。为了对抗李世民,太子李建成曾私下招募四方的勇士和长安的恶少年,组建了两千人的宫甲卫队,这支队伍被称为长林军。李建成在平定刘黑闼时,还从幽州总管罗艺那里招募了三百名幽州突骑来壮大自己的实力。齐王李元吉也有自己的卫队,招募了不少亡命壮士,给予他们丰厚的赏赐,以此为用。 李世民的兵力显然远远不及李建成和李元吉,因此他最初打算避居洛阳,准备在那里招兵买马,与太子李建成对抗。然而,这个计划被李建成和李元吉识破,他们在李渊面前诬告李世民,导致李世民未能如愿。无奈之下,李世民只能派张亮先行前往洛阳,招募山东的壮士,而自己则留在长安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当时带到玄武门的人并不多,仅有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等九人,以及少数卫士。其他数百精锐武士则由秦琼、程知节等人待命支援。 李世民带入玄武门的人数很少,再加上他平时习惯带弓带刀出行,这在当时已是常态,因此守卫玄武门的禁军首领敬君弘、吕世衡等人并没有特别留意,也没有加以阻拦。当时,值班的禁军将领中还有一位关键人物,名叫常何。根据《常何碑文》记载,他最初跟随李世民作战,在征伐刘黑闼时被调拨给李建成。武德七年,李世民将他调入京城,赐予他金刀和黄金,令他负责北门的健儿长上。从此,常何成为李世民安插在玄武门禁军中的内应。李世民还通过数十名勇士,给常何大量的金刀,让他收买禁军中的精锐,为自己所用。于是,当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时,常何以及那些被收买的禁军即使不帮助李世民,也保持了中立。 然而,玄武门前的其他两个重要人物在李建成和李元吉被杀之后,却站在了李世民一方。当李建成和李元吉在玄武门被伏击的消息传到东宫和齐王府时,东宫的将领冯立、薛万彻率两千名长林兵和三百名幽州突骑赶往玄武门。齐王府的部将谢叔方也带领自己的武士前来支援,准备一同进攻玄武门。在此时,跟随李世民的张公瑾以超凡的臂力,将玄武门的城门独自关上,成功挡住了冯立等人的进攻,否则李世民等人可能会当场遭遇惨败。此时,值守玄武门的禁军首领敬君弘见到冯力、谢叔方等人硬闯宫门,出于自己的职责,他准备上前拦阻。但旁边有人劝道:事未可知,当且观变,待兵集,成列而战,未晚也。从这些劝言中可以推测出两点:一是大部分玄武门的禁军保持观望态度,谁赢就支持谁;二是玄武门前的禁军人手不足,其他禁军都在营地待命,准备轮班。 这些禁军的想法也并不难理解。原本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李渊,但李渊年事已高,皇位迟早是他儿子们的事。在形势尚不明朗之前,他们不敢冒险站队,万一支持了错误的一方,可能会被清算。所以,他们选择了保持中立。加上玄武门前的禁军人手本就不够,无法对抗冯立、谢叔方等人的两千精锐武士,因此当敬君弘和吕世衡不顾劝阻,准备迎战时,他们很快就阵亡了。两人死后,常何接管了玄武门的指挥,并采取了退守策略。冯立等人攻不进玄武门,便转而准备攻打秦王府。这让李世民心生恐惧,因为当时秦王府几乎没有兵力守卫,完全不堪一击。 幸运的是,尉迟敬德及时带着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首级,出现在薛万彻等人面前。当东宫和齐王府的人马看到李建成和李元吉已死时,顿时失去了斗志,迅速溃散。李世民终于平安无事,成功地取得了玄武门之变的胜利。之后,尉迟敬德带着卫士,手持长矛找到了还在湖上泛舟的李渊,告诉他: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举兵诛之,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李渊被软禁了。尉迟敬德能够带兵横冲直撞,说明此时的禁军已经完全倒向了李世民。他们知道,李世民即将登基为帝,而李渊的时代即将过去。唐高祖李渊最终被自己最信任的禁军彻底抛弃,最终不得不交出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