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皖南事变爆发后,尽管我党面临巨大压力,却并未屈服,而是坚定地重建了新四军。这次重建不仅是对抗敌人实力的体现,更是我党坚定决心的象征。与之前以游击编制如“支队”、“大队”等为主的形式不同,新四军此次采用了更为正规化的编制,如“师”和“旅”,这是我党在军事上的一次重要变革,标志着我党在战时形势下逐步强化正规军建设,体现了应对局势变化的应变能力。
经过几年的艰苦斗争,新四军陆续建立了七个师,进入解放战争后,这些部队大多数归入了第三野战军(简称三野)系统,只有第三师和第五师属于不同的野战军。第三师由于其历史背景较为独立,成为了相对特殊的存在。它的前身是中央嫡系八路军115师343旅,自始至终与中央保持着相对独立的联系。日本投降后,该部队接到命令支援作战,因此,第三师算是重新回归了中央嫡系的序列。
那么,为什么第五师最终辗转加入了二野呢?这与第五师的历史背景和所处的特殊环境密切相关。第五师的师长李先念,作为红四方面军的干部,与由红四方面军发展起来的二野有着天然的亲近关系。
回顾历史,1939年李先念响应毛主席的指示,带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重返曾经战斗过的大别山地区。他对这一带的地形、民情极为熟悉,迅速获得了当地民众的支持。在此后的艰苦战斗中,李先念发展出了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支队,这支队伍规模迅速扩大,最终达到九千余人。随着队伍的壮大,独立游击支队也逐渐扩编成了挺进纵队,兵力不断增加,到达了1.5万人的正规编制,并且配有十万民兵支援。
在这段历史中,李先念能够在面临日军和国军的双重威胁下,成功打造出一个稳固的根据地,这无疑是他领导能力的体现,也让中央非常欣喜。皖南事变发生后,中央决定重建新四军,李先念的挺进纵队便转型为新四军第五师,而李先念则担任了师长兼政委。
然而,第五师与其他几个新四军师的情况有所不同。首先,从地域上看,新四军的其他部队基本都驻扎在江南地区,而第五师独自在中原,地理位置的分隔使得各部队之间难以协调作战。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在皖南事变发生时,李先念的部队因距离遥远,未能及时支援,直到事变结束也未能得到有效援助。这种地理上的割裂,使得第五师与其他部队的协同作战困难重重。
若不是当时双方就南北共军部队改编达成协议,第五师可能也不会直接纳入新四军的编制。因此,第五师未能并入三野系统也就不难理解。
李先念与三野的关系也比较疏远。作为红四方面军的一员,李先念与三野的主要干部如陈毅、粟裕等人并不熟悉。长征期间,尽管李先念与来自红一方面军的其他干部有过接触,但陈、粟等人都留在南方,几乎没有与李先念建立起深厚的联系。因此,两者之间缺少有效的沟通与合作,默契自然也无法形成。
与此相反,李先念与二野的领导人则有较多接触。早在懋功会师时,刘伯承就被编入了以红四方面军为主的左路军,这为李先念与刘伯承的合作打下了基础。两人经过多次接触,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和默契。正因为如此,当第五师与二野发生联系时,李先念与二野的合作自然更加顺利。
说起来有些遗憾,在抗战结束时,中央曾计划将新四军第五师、八路军河南军区、冀鲁豫军区以及南下支队一部分力量整合为中原军区,李先念被任命为司令员。中原军区一度发展良好,成为党在战略上的重要区域,但由于四面楚歌且地理上紧邻国民党核心区域,中原军区在遭遇敌军围攻时遭受了巨大损失,最终爆发了中原突围。
突围后的中原军区经过艰苦的战略转移,李先念带领部队最终到达延安,而原第五师也在此过程中几乎完全解散。1947年6月,刘邓大军奉命进入大别山地区,并决定在此建立稳固的根据地。李先念被调往与刘邓合作,帮助他们收复旧部,提出合理战略,发挥了重要作用。
李先念的老部队多数被编入晋冀鲁豫野战军12纵,成为刘邓大军中的一支主力部队。到了1948年5月,中央决定重建中原军区,李先念被任命为副司令员。在二野系统内,无论是与老部下还是与红四方面军的战友沟通,李先念都能更顺利地进行协作,并协助刘邓统筹战局,建立根据地,最终立下赫赫战功。
虽然李先念因为特殊的历史背景错过了1955年大将军衔的授予,但他在其他领域的成就却依然显著。他后续担任了国务院副总理、财政部长、国家主席等职务,成为正国级领导人。这一成就,连许多元帅也未能达到。尽管李先念的军事生涯与其他元帅相比未能获得同等的荣誉,但他最终的贡献却不可小觑,堪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