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专著《河流健康的法制化管理》在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顺利出版,此为序言)
爷爷奶奶的老房子在河边。河的名字叫清江,长江的支流。
父母的房子在河边。河的名字叫丹水,清江的支流。
我在老家买的房子也在河边。河的名字叫昌蒲溪,清江的支流。
我在河边长大,春放风筝,夏捉鱼虾,秋荡秋千,冬烧香肠,青青河边草,河谷倒影晃悠悠。
家里至今有鱼网10余幅,鱼杆6枝。并不是彻底的河流卫士。
成长中,家乡几乎所有河流陆续被污染、被填、被筑、被改变河道。
我、儿子、双胞胎外甥都喜欢到河里玩。可惜,城镇附近清澈的溪河越来越少,可供玩闹的生态河道越来越少。儿子与外甥,早已不再可能看见父亲、舅舅、爷爷奶奶原本的故乡的景色风物,虽依然晴空,却山河褪色。
我在能源相关行业工作。我媳妇曾在大学教环境法。
虽然小时候在河里学游泳时差点淹死,虽然幼时常因偷偷下河捉鱼游泳遭到母亲的毒打。但对于河流,我仍有着无比的热爱,选择大学专业、工作行业、居住地点时,都想着要能与河流为伴。在夏日晴朗的周末,媳妇总结我的行踪说,不在河边,就在去河边、或从河边回来的路上。
我玩笑着说:如果我意外死了,把我水葬吧,与河为伴,与鱼比邻,屈原作友,我当不朽。
媳妇“鄙夷”:你还是寿终正寝吧。一身横肉,满肚油脂,就别去污染河流了。还逮过那么多鱼,它们的兄弟姐妹们也饶不了你。
想想也是,成年后体重渐增,水葬后势必造成局部水域的严重污染,甚至惊扰环保与公安,造成GPD统计的偏差。再说,自六、七岁以来,每年夏天都捉过至少数百数千条各种小鱼,累加起来自是天数,罪孽深重,就别自投罗网了。
在湖北工作时,常站在办公室窗边,看浩瀚长江滚滚东去。
叹人生之须臾。叹人类之贪欲。叹溪河之悲剧。
艾青曾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眼泪,因为我爱这土地爱得深沉。
我想说,为什么我看着家乡无水的旧河道时常含着愤懑,也是因为我对溪河,爱得是那般深沉。
青山烧成了水泥,劈成了石材;绿树削成了木板,熬成了纸浆;山野的精彩,就这样源源不断永无止境的往城里走。
清水消失了,河谷填成公路,美溪变成了暗渠,流淌的是人类污垢。河流的芬芳和精华,被滚滚碾压或腾挪;河道,成为人类的下水道。
法谚道:法律不仅要实现,而且要以看得见的方式实现。
西塞罗道:民众的幸福是至高无上的法律。
衷心的希望,通过立法或司法,加强对河流的保护,对涉水建设的规范,在不久的未来,我国版土上仅存的河流或溪沟,都能够清澈的奔腾畅流,我们的孩子和后代,还能享受在清澈的潺潺溪河中享受捕鱼戏水、捕蝴蝶的由衷乐趣。
清江帆船(老照片)
清江少年捕鱼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