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渗透》中的角色李维恭,是一名军统东北督察处的中将处长,他在剧中被自己的五个学生玩弄于股掌之中,又被参谋总长兼东北行辕主任陈诚骂得体无完肤,最后心灰意冷,写下遗书,决定以死相拼。他本想通过自杀来拉着学生们一起陪葬,但最终这封遗书被人转了一圈,最终被销毁,李维恭的死成了徒劳。李维恭的死,既是被学生气死,也是在陈诚的骂声中死去。通过李维恭的死,我们可以推断,《特赦》中的刘安国和《渗透》中的李维恭,其历史原型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虽然陈诚和杜聿明曾经骂过李维恭,但绝不会骂《特赦》中的刘安国的历史原型文强,也不会骂吴敬中的历史原型吴景中。
读者可能会觉得有些困惑:为什么说到东北的军统特务,又涉及到战犯管理所和天津站的事?这看似毫不相关,实则揭示了历史的趣味和复杂性。细看特务的回忆录,我们发现刘安国(文强)、吴敬中(吴敬中)和李维恭在东北期间,确实有过密切合作,甚至曾是正副手的关系。然而,陈诚和杜聿明虽然可以骂李维恭,却绝不会骂文强和吴景中,尽管文强和吴景中也确实负责过情报工作,但他们绝不会成为背锅者或替罪羊。 在军统(保密局)的体系中,除了局本部之外,还有大区和特区,而大区和特区下的省站名义上归属大区和特区管辖,但实际上这些省站和局本部直接联系。例如云南站站长沈醉、贵州站站长陈世贤,他们根本不服从西南特区区长徐远举、副区长兼督查室主任周养浩的指挥,徐周二人也没有过多干涉这些省站的具体事务。这就解释了李维恭管不了沈阳站少将站长陈明的情节,陈明的历史原型很可能就是军统东北区副区长兼沈阳站站长陈旭东——从陈明和陈旭东这两个名字来看,显然存在某种历史联系。 《渗透》中的陈明,生死未卜。小说中描述:在激烈的枪炮声中,一个步履蹒跚的男人,正向机场没命地奔去。如果陈明的历史原型是陈旭东,那么他可能没有死,而是活到了1975年,成为最后一批获得特赦的人。陈旭东与当时的周养浩一起获得特赦,并没有出国,他可能在某个省的政协担任文史专员,也有可能成为政协委员。陈旭东当时在军统东北区副区长兼沈阳站站长期间,区长就是我们熟悉的吴敬中——吴敬中在调任天津站站长之前,就是军统东北区区长兼北满站站长。 并不是所有的大区和特区都有督查室或督察处。比如,《特赦1959》中的刘安国的历史原型文强,他当时在军统东北区负责的军统东北办事处,之后转任东北行营督察处处长、东北肃奸委员会主任委员等职务。因此,也有观点认为刘安国的历史原型文强与李维恭相似。但这种观点并不完全正确。文强的确是军统中将,李维恭也是,但他们的相似之处仅限于在东北从事督察工作,除此之外,他们的背景、关系和经历都有很大的不同。 文强与陈诚和东北保安司令长官杜聿明的关系非常好。陈诚和杜聿明不仅不会骂文强,反而在工作中给予他很大的支持。杜聿明曾花费很大力气把文强调去担任自己在剿总中的副总参谋长,足见他对文强的重视。文强虽然在中美合作所培训过特务,但那是在另一环境下,而非《渗透》中的临澧特训班。根据《文强口述自传》和沈醉的系列回忆录,我们可以断定,文强并不是李维恭的历史原型。文强与陈旭东一样,都是最后一批获得特赦的人员,并且文强的结局比李维恭好得多。文强在特赦后当上了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的文史专员,成为多项重要职务的负责人,生活相对安定且荣誉满身。相反,李维恭则是在东北的任期结束后,并未获得类似的待遇。 文强的人脉广泛,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都知道,他不仅在南昌起义时是贺龙领导下的二十军第三师的少校连长,还曾任川东特委书记。即使在转投国民政府后,蒋介石与文强的关系依然非常亲近,蒋介石的儿子蒋经国与文强更是有着深厚的友谊。文强与蒋建丰的关系也非常紧密,蒋建丰曾极力邀请文强来为自己工作。这些都表明,文强与蒋家关系非同一般,文强绝不是像李维恭那样与上级关系疏远的特务。 总而言之,文强和吴敬中无论从人脉关系还是职务安排上,都享有更高的地位与待遇,因此,陈诚和杜聿明不仅不会骂文强,也无法对吴敬中出言不逊。反观李维恭,由于与上级的关系不好,最终成为了被骂的对象,甚至是被军方高层抛弃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