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奴隶”还是“玩物”:唐代官私奴婢的身份转型与时代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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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06 12:3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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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制社会是奴隶制社会向更高阶段转型的产物,因此在历代封建王朝中,仍能看到许多源自奴隶制社会的遗留物。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奴隶制的成分逐渐发生了转变,涌现出新的职能和社会价值。奴隶便是其中一个显著的例子。

以唐朝为例,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封建时代官私奴婢的特殊性与职能转变的研究价值。唐朝作为一个统一的大一统王朝,继承了隋朝的制度,并且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的时代。在这个社会中,明确的社会等级制度是其运作的基础,而奴婢便处于这个体系中最低的阶层。虽然唐朝的奴婢是在奴隶制社会的基础上延续下来的,但它们已然是唐王朝社会结构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奴婢的存在填补了封建贵族日常生活中对奴役劳动力的需求,从而满足了统治阶级不断膨胀的私欲。因此,唐朝承认了这一阶层的存在,但同时对奴婢的数量和发展进行了限制。原因在于,若奴婢数量过多,且大多隶属于贵族阶层,将会直接导致国家税收的减少。因此,唐朝对待奴婢的态度是既有所支持,又保持一定的控制。

唐朝的奴婢种类繁多,来源也复杂。总体来说,大多数奴婢的来源与贫困农民的破产有关。封建王朝一旦建立,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许多农民因此失去土地,并在天灾人祸的冲击下沦为贫民,最终成为“贱民”,只能寄身于贵族之家。奴婢的来源,多数便是通过这种途径。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唐代的奴婢与奴隶制时期的奴隶职能上已然发生了较大变化。奴隶制社会中的奴隶通常从事的是大量的体力劳动,而到了唐朝,随着农业技术的进步,农业生产的主力已经转移到了掌握先进技术的农民阶层。因此,唐朝的奴婢通常不再从事重体力劳动。虽然大多数奴婢来源于农民家庭,但在破产后从“良口”降为“贱民”,他们反而不再需要继续从事农业生产,这是一个相当特别的现象。

一些奴婢在主家中负责较轻松的杂役工作,相较于繁重的农业生产,这些工作要轻松得多。另一些长相美丽或身材出众的奴婢则成为主家的玩物,然而他们往往没有名分。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曾对这一类人作出评论,认为他们更接近“仆役”的性质,属于“家庭的奴隶”。

另外,唐朝中也存在一些特别的奴婢,他们作为商人的家奴,参与手工业的生产,如酿酒、纺织、器物制造等,成为实际的手工业生产者,但这一类奴婢的数量较少。总的来说,唐朝的奴婢地位极为低下,许多史料记载表明,奴婢甚至可以作为“物品”随意赠送或交换。上流社会中,赠送奴婢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一种风尚。从这些现象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奴婢们的悲惨命运。

通过分析现有文献,可以总结出唐代官私奴婢的主要用途,大致可分为六类。第一类是从事生产。唐朝的奴婢按照所处领域的不同,分为两类:一类是隶属于朝廷的官奴,另一类则是民间购买的私奴。官奴一般需要在官府的作坊中进行手工业生产,并且大多数掌握着一些关键技术。根据《唐六典》的记载:“奴婢有技艺者,从其能而配诸司,妇人工巧者入于掖庭。”在官办手工作坊中,从事生产的奴婢包括朝廷雇佣的工匠、官府籍没的奴婢以及朝廷囚禁的刑徒。

对于奴婢中数量较多的女性群体,朝廷还会设置专门的生产机构,比如“掖庭”,让她们从事一些较为简单的针线活。而那些没有特殊技能的官奴,则通常被安排到农业相关的部门,进行体力劳动。《唐六典》有记载:“凡孳生鸡彘,以户奴婢课养。”这表明,某些官奴负责养鸡养猪等工作。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奴婢从事的劳动没有任何报酬,朝廷仅提供基本的食宿和生活必需品,甚至有些人的温饱问题依然得不到保障。

第二类用途是作为馈赠。唐朝法律将奴婢定位为“奴婢贱人,律比畜产”,这意味着奴婢在法律上并未被视为“人”,而是与牲畜同等。官奴有时会被朝廷作为奖励赠送给有功之臣。例如,武则天在公元696年曾提拔酷吏来俊臣担任洛阳令,并将10个奴婢从农司中划拨给了他。安史之乱后,中央财政紧张,朝廷开始限制奴婢的数量,至唐朝中后期,奴婢的赏赐逐渐减少。

除了朝廷,民间也存在赠送私奴的现象。例如,唐初的李大亮因功被朝廷赏赐了数百名奴婢,其中150人被他转送给亲朋好友。还有唐朝尚书裴宽,在回乡途中看到衣衫褴褛的友人张建封,心生怜悯,竟将随身的所有财物和奴婢送给了张建封。这些例子表明,在唐朝,民间赠送奴婢同样是一种常见的社会风气。

第三类用途是充当兵丁。朝廷往往从官奴中挑选身强体壮的男性充实军队,如唐玄宗在716年就曾请求为立功的官奴奖励。私奴中,武则天时期,越王李贞等人也曾为了政变建立私人武装,这些私奴被用作军事力量,尽管最终政变失败,这些私人武装也遭到了清算。

第四类用途是担任随从。唐朝的贵族和士人有着随行随从的习惯,如李世民和郭子仪等人常带随从。这些随从地位较高,他们是主家的亲信,通常具备一定文化水平。第五类用途是担任杂役,范围非常广泛,涵盖生活中的各个方面。例如,在一些葬礼场合中,奴婢需要参与搬运尸体、侍奉等工作。

第六类用途是充当“花瓶”。有些富贵家庭会挑选出年轻貌美的女子作为装饰品,出现在宴会或聚会中充当“服务员”,以此来展示家族的豪华气派。虽然这些美丽的女子无需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但她们的命运却更加悲惨,往往成为主家私欲的工具。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唐朝奴婢群体在社会中的低位与悲惨命运。虽然他们为国家贡献了大量财富,但却未能获得相应的社会地位与待遇。随着时代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奴婢制度逐渐被淘汰,最终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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