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心放

从隋代开创科举以来的1300多年间，据史料载产生了599位文状元和118位武状元（均另有统计数但相差不大）。估计大多数读者没注意到是否有女性状元的事。嗬嗬，刚好有一位女状元，填补了状元性别的空缺。这位女状元就是傅善祥。

(一)傅善祥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聪颖好学

傅善祥出生于晚清南京的一户书香门第，父亲十分开明，非常支持女儿读书学习，加之她自幼聪颖好学，八岁时就能背诵《千家诗》等不少诗词文章，真格可以称为神囡了。不过世上难有十全十美的事，就在那年父母相继去世，她只好随哥嫂生活。

13岁那年，哥哥根据父母生前之命，将她嫁给了指腹为婚的李家公子。她十八岁那年，小其六岁的丈夫因麻疹病逝，还没圆房的傅善祥就不幸成为小寡妇，狠毒的的公婆准备将她卖掉。就在此时，太平军攻占南京，绝境中的傅善祥投奔了太平军。

1853年太平天国定都后，为了选拔人才，洪秀全颁布了科举取士诏书，打破千多年的惯例，在中国历史上首次设置“女科”，对于学有所成的傅善祥来说不啻是个好消息，她毫不犹豫地报名参考。

据说男科有600多人参考，主考官是东王杨秀清；女科有200多人参考，主考官是西王萧朝贵的妻子、洪秀全的妹妹洪宣娇。

是啥考题有多种说法，据《清裨类钞考试类》一书介绍，有一道题出自《论语》中孔子的名言：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傅善祥思想解放，才思敏捷，文字犀利，顷刻间挥笔而就。考卷中用古代贤淑女子如何相夫教子的成功事例，向“女子难养论”叫板拍砖。还有一道考题是写诗，题目是：欸一声山水绿。在诗中，傅善祥把山水和行舟描绘得栩栩如生：

其一：

舻声听未了，山水送孤帆，对面青如画，回头绿满岩。

其二：

半空云袅袅，一带水巉巉，船尾澄流迥，峰腰旭照衔。

其三：

青疑留古岸，翠欲上征衫，流响惊凫雁，浓荫郁桧杉。

初评时傅善祥的考卷就获得了阅卷官员的一致好评。终审时得满分。洪秀全将傅善祥钦点为女科状元（鼎甲第一名），下旨游街三天。

傅善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状元。

（二）傅善祥入仕后勤政谋政，做出了显著成绩

首位女科状元引起了社会轰动和太平天国高层的特别重视，东王杨秀清旋即任命傅善祥为侍史，主要负责起草东王的诏命及文件整理。后来升任为薄书，协助东王处理所有来往文件。

随着时间的推移，傅善祥的名气越来越大，天王洪秀全也注意上她了，多次将傅善祥从东王府借来帮助自己处理政务，傅善祥每次都办理得十分出色。天王洪秀全十分赏识她，1854年破格任命傅善祥为“恩赏丞相”，位列州司座次，隶属天王六部。

由于农民起义具有很大的局限性，太平天国开初实行的一些政策是激进且不符合实际的，如只许刊行《新旧约》而贬所有古籍为“妖书”；不认同家庭，将女性集中在开设的“女馆”生活……

知书识礼的傅善祥借在天王府和东王府工作的机会，多次劝说修正文化政策，提倡男女平等，废除使妇女别夫离子的 “女馆”，恢复家庭生活，允许青年女子婚配等。看来太平天国高层根据实际情况接受了她的不少建议，杨秀清在东王府中建立了一所规模颇大的博物馆，为保护天京的文物做出了重大贡献；废除了“女馆”......

在解放妇女政策的感召下，太平军所到之处，大批受苦受难的妇女踊跃参军参战。傅善祥为太平天国改革执政措施，积极为女性伸张权利的努力，受到军民的赞颂。当时就有“跟着洪宣娇，会打火枪会耍刀；跟着傅善祥，能治国来女自强”、“武有洪宣娇；文有傅善祥”的流行说法。

可悲的是，自从太平天国定都天京后，其高层日渐追求享乐，贪图美色。才貌双绝的傅善祥，后来被东王杨秀清纳入后宫，终究难逃红颜薄命。

1856年的8月，接到洪秀全的密令，北王韦昌辉连夜率三千亲兵从前线赶回天京（南京），在燕王秦日纲的配合下，把东王杨秀清及其部属两万多人全部杀死，尸体丢在秦淮河中。不知洪秀全如何考虑的，接着又派人把韦昌辉杀死。那几天整个天京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变成了人间地狱。“天京事变”的发生，翼王石达开率部出走，是太平天国从兴盛走向衰亡的分水岭。

（三）傅善祥的感情生活和以后的去向迄今仍是谜

据野史载，洪秀全是个连考三次秀才都未考中的人，按现代的说法，是个货真价实的学渣哦。成就霸业后的洪秀全对才貌双全的女状元很满意，在天王府给她安排了工作。杨秀清经常到天王府去，和傅善祥见面的机会多多，郎才女貌的两个年轻人日久天长心生爱意。杨秀清要求洪秀全把傅善祥安排到东王府工作。杨秀清是洪秀全的左膀右臂。洪秀全不便拒绝，就答应了杨秀清的要求。但洪宣娇不高兴了。

洪宣系洪秀全的亲妹妹，是个上得战场、下得厨房的女强人。洪宣娇与杨秀清是青梅竹马的相好，感情甚笃。当初起义时，洪秀全为了拉拢萧朝贵，就把把妹妹嫁给了他，当然使得杨秀清很难过，洪宣娇也不开心。萧朝贵战死后，两人又悄悄好上了。

傅善祥被杨秀清纳入后宫，使洪宣娇很生气，她在洪秀全的面前大肆诋毁杨秀清和傅善祥，加之其他多方面原因，洪天王就对杨秀清有了点看法。杨秀清探听到了这个消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忍痛割爱，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傅善祥关进大牢，挨饿受冻被鞭笞，吃尽了苦头。

傅善祥以后的去向，有几种说法：

一是在“天京事变”中被杀死，尸体被抛入大江。

二是在“天京事变”中侥幸逃生，组织人马为杨秀清报仇后埋下重宝，不知所踪。

三是“天京事变”中被韦昌辉关押，被洪宣娇救出后嫁给了慕王谭绍光。谭绍光在苏州被军中叛徒所害，傅善祥忧郁而逝。

四是傅善祥出狱后和东王府从事文牍工作的何震川悄悄好上了。何震川才华横溢，风度翩翩，据说金田起义时的檄文出自他的笔下。大难不死感情受挫的傅善祥主动写了首诗送给他：

秦淮无限恨，佳节况中秋。侠义梁红玉，高才秦少游。

花开三日暮，人到五更愁。相见不相识，长江滚滚流。

何震川看诗后，自然明白傅善祥的心意。天京被清军攻破后，两人侥幸逃出，在上海小里弄隐姓埋名终其一生。

（四）笔者旁白

太平天国存世时间短且一直处于战争中，天京被攻破后惨遭浩劫史料散失，后来御用文人和民间写手又编造了不少谣言和传说流传，不少具体情况“云遮雾障”。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古代唯一女状元傅善祥的感情生活和以后的去向估摸永远成为一个谜。

【作者简介】赵心放，笔名赵式，重庆市南岸区作家协会会员，四川阅读悦读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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