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的末尾,萧峰、段誉、虚竹三人胁迫辽帝退兵,宋辽两国得以休战,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哪怕是世人印象中凶神恶煞的辽国军士们的喜悦也溢于言表,若非皇帝下令,谁愿与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刀剑相拼?
当一切看似要归于平静时,萧峰却做出了一个令在场群雄和读者都没想到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挟持辽帝之举是以下犯上,他成了个不忠不义之人,自觉无颜立足于天地间,于是他拿起断箭,插向了自己的心口,一代大侠就此陨落,他的尸体还被阿紫抱着坠下了山崖,着实是惨。
(萧峰剧照)
不过萧峰虽死,段誉和虚竹尚在人间,他们看起来会是“后天龙时代”的绝代双骄,不过从后续的剧情来看,二人几乎毫无交集,甚至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这是为何?
一、段誉与虚竹的最后一面
段誉与萧峰的感情如何?在笔者看来,他们接触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对彼此却也算得上是情真意切,毕竟他们已一同出生入死多次,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而在萧峰死后,二人道别之时,他们也表现出了对彼此的不舍,比如虚竹与梦姑夫妇二人还主动提出把自己的婢女晓蕾献给段誉,同时还有灵鹫宫的梅兰竹菊四姝也一并交给了段誉,足见虚竹对这义弟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段誉、虚竹剧照)
双方道别的场景也着实令人感伤,原文道:“段誉与虚竹、玄渡、吴长风等群豪分手,自与木婉清、钟灵、华赫艮、范骅、巴天石、朱丹臣,以及晓蕾、梅兰竹菊等人南赴大理。晓蕾与梅兰竹菊对虚竹夫妇依依不舍,洒泪而别。”
而这居然就是段誉与虚竹最后的交集了,为何这么说?很简单,尽管这段剧情发生在《天龙八部》最后一回中,但段誉和虚竹的故事其实并未结束,金庸还对二人后来的人生进行了补充。
二、相忘于江湖的兄弟
新修版末尾,金庸为段誉加上了一个结局,那就是当了四十年皇帝后出家为僧。
原文道:“大理(史称‘后理’)宪宗宣仁帝段誉,登基时年号‘日新’,后改文治、永嘉、保天、广运,共有五个年号,其后避位为僧,一共做了四十年皇帝,传位于其子段正兴。”
段誉本就无心江湖之事,所以他没有继续活跃于武林之中倒也正常,他一心只想着自己那些妃子。
(虚竹剧照)
而虚竹呢?他也并未退隐,新修版中提到他后来不负萧峰所托,将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传给了一位丐帮少年英雄,丐帮还从此便视灵鹫宫为恩人。
等于说段誉和虚竹都尚在人间,只是天各一方,再无交集,两兄弟的情谊为何就这么断了?
其实你看当年萧峰死后,他们做的事就知道原因了。
三、萧峰死后,二人的决定
萧峰当年死后,段誉和虚竹的举动就显得有些奇怪,他们做了什么?问题就出在他们什么也没做。
他们先是眼看着阿紫抱着萧峰坠崖,后来在萧峰坠崖之后也没有展开搜救行动。
先看阿紫抱着萧峰准备跳崖时,二人的举动,原文道:“众人都叫了起来:‘停步,停步!前面是深谷!’段誉飞步追来,叫道:‘小妹,你……’但阿紫向前直奔,突然间足下踏一个空,竟向万丈深谷中摔了下去。段誉伸手抓时,嗤的一声,只抓到她衣袖的一角,突然身旁风声劲急,有人抢过,段誉向左一让,只见游坦之也向谷中摔落。”
段誉和虚竹的身法是何等的快?若不是快到极致,他们又怎能在万军从中将辽帝耶律洪基拿下?此时却救不下一个阿紫,而且还是抱着萧峰尸体的阿紫,岂不荒谬?
(段誉、钟灵、木婉清剧照)
而后来萧峰和阿紫坠崖之后,他们又是怎么做的?照常理来看,一个人坠下万丈深渊十有八九是要殒命了,但坠崖这事在武侠故事中却不是什么稀奇事,就连段誉自己也曾坠崖过,他都没死,反而还意外进入了逍遥派的圣地琅嬛福地,凭段誉的经验,怎么样也该派人去悬崖底下搜救一番吧?然而段誉和虚竹什么也没有做。
当然,硬要说的话,他们也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干等”。
原文道:“虚竹、段誉、吴长风等迄未死心,仍盼忽有奇迹,萧峰竟然复活,抱了阿紫从谷中上来。各人待到深夜,不见有何动静,当夜便在谷口露宿。”
这段描述简直可笑,萧峰本就被断箭插了心口,还坠下了万丈深渊,段誉、虚竹居然还寄希望于他能自己“复活”,这不就是痴人说梦吗?
而在笔者看来,这或许正是段誉与虚竹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因。
(萧峰、虚竹、段誉剧照)
萧峰、虚竹、段誉三人当年在少室山结义,他们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许下了同生共死的誓言,而此时萧峰已逝,他们二人却仍活在世上,已是有违誓言,而只要他们没下崖底去找萧峰,萧峰便不一定死了,他们自然也无需履行誓言,与兄长一同赴死。
除此之外,三兄弟在结拜之前并不了解彼此家族之间的仇怨,比如说萧峰曾想要杀段誉的父亲,虚竹的父亲又是当年雁门关惨案中的带头大哥,萧峰的父亲又逼死了虚竹的双亲,你敢说这些事情丝毫不会影响三人之间的兄弟情义?
很明显,段誉和虚竹心中自然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所以萧峰之死,便是对他们闹剧般的结义画上句号。
而段誉若与虚竹再见面,难免会被世人提及他们三兄弟之间的往事,因此二人只能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