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开讲#

文|木木

编辑|观星

加邦有相当幼稚的想法，他原本计划在一个晚上秘密组织一万多名工人到码头接收武器，

然后组织工人进行武装暴动。

随着国内工人日益增长的革命热情，工厂大会的领导层已经不能跟上这种形式，而加邦也正与他们失去联系。加邦为了重建工人大会，他召集他最紧密的助手在芬兰开会。

一、加邦的会议

参加会议的有为工人大会编辑过报纸的记者波塞。从圣彼得堡赶来的库辛、卡洛林和瓦纳谢夫。以及跟随加邦从国外来到这里的尼古拉·彼得罗夫。

这次会议因为加邦的缺席所以开得很失败，在与会者的讨论中，加邦的助手发现加邦通过制造刻意形象来误导他们。

流亡之后，加邦让自己的追随者相信：自己一直受到工人支持并且在国外革命领袖中很受欢迎，但会议揭穿了这些把戏。

尤其是波塞和彼得罗夫深感失望，他们提出应该立即接管工厂大会的剩余力量，并把加邦从领导职位上清除。但一些助手虽然也怀疑加邦，但他们仍然愿意相信他。

支持加邦的人认为：工人大会的未来还完全取决于加邦个人的努力。没有他的话，圣彼得堡工人将很快离开，忘记大会。

这次会议后，一些加邦的追随者纷纷加入了革命政党。

同时，加邦继续过着流亡生活。革命政党对他的轻视以及身在异乡的孤独并没有使加邦放弃自己的事业，他继续坚定信念，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

他与革命政党间的关系越恶化，他就越想重新恢复他的旧组织。

他跟自己的追随者说：“我会冒一切风险，没有大会我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大会成员理解我，我们说着同样的语言，这是那些革命党人不能理解的，他们的思想迷失在抽象理论的迷雾中。”

他严厉斥责革命者不愿意放弃他们之间的隔阂，并对各个党派招募他的追随者深恶痛绝。他公开反对知识分子，主张建立一个跨党派的劳工组织，依靠直接行动来维护工人利益。

俄国无政府主义者支持这个计划。

法国的工联主义也吸引了加邦的注意力，但他更想做的是回到俄罗斯，回到他的工人那里。

加邦确信，只要他出现在他们中间，他们就会再次追随他。

俄国人民正在等着他，正如他所说：“所有手段都是正当的，目的正当，手段正当。我的归宿是庄严的——去带领苦难的人民摆脱无法忍受的环境，从压迫中拯救他们，我的灵魂正在遭受着这一切，这就是我的想法、目标，我在这里等候着这一刻的到来。”

与此同时，俄国国内形势正在不断发生变化，始于一月的骚乱最终席卷到整个俄国。到1905年的夏天，农村和部队里都出现了严重骚乱。

到十月初，大罢工使整个国家陷入瘫痪，迫使沙皇政府政府做出全面的政治让步。

《十月十七日宣言》承诺给予俄国人民基本的公民自由和召开国民代表会议，许多人将其理解为俄国将要建立宪政制度。

俄国国内新近的事态发展使海外移民进入了狂热状态，几乎每个人都想回到俄罗斯。

此时的加邦更是欣喜不已，他跟熟人说：“我想回到俄罗斯。这里的空气令人窒息，无法呼吸，灵魂需要更广阔的空间。你听到领导人在这里说什么了，这些话应该在俄罗斯讲，而不是这里。”

认识到社会民主党在工人中间的影响力在不断上升，加邦提出如果孟什维克和布尔什维克联合起来的话，他就加入社会民主党。

同时他可以充当列宁和普列汉诺夫的中间人。但是还没来得及谈判，加邦就于11月份动身前往圣彼得堡。

二、与维特的短暂合作

加邦回到俄国后，发现圣彼得堡的形势与他一月离开时已截然不同。

尽管十月宣言中的让步安抚了保守分子，但社会主义者将这些改革看成是旧政权的回光返照，推翻专制政权的时机似乎已经成熟。

10月底和11月初，俄国军队发生了越来越多的叛乱。

特别是发生在喀琅施塔得、塞瓦斯托波尔、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水兵起义以及多起从战场回来的战士拒绝服从长官命令的事件。

然而比这更可怕的是发生在城市里的工人运动。革命政党势力日渐壮大，社会民主党控制了越来越多的工人。

在圣彼得堡十月罢工中，工人成立了自发的工人组织苏维埃来协调罢工活动。

不久苏维埃就落入社会民主党的领导之下，与政府展开对城市工人的争夺。

虽然它是非法的，但工人们愿意服从它的指示和命令，他的能量已经从圣彼得堡拓展到全俄。加邦抵达圣彼得堡时，双方正处于这样一个焦灼态势。

政府和革命者双方也都不欢迎加邦的到来。革命者对加邦持怀疑态度。

尽管加邦在国外期间努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革命者形象，但他仍旧在俄国国内有很高声望和一批追随者。

而革命政党在圣彼得堡的权力建立在加邦前追随者基础上。虽然加邦的思想或多或少已接受了革命政党的意识形态，但他们仍担心工人群众会被他煽动。

如果加邦开始与革命政党竞争的话，他就可能说服更多的保守工人接受政府的让步。

没有人会忘记加邦在工人群众间的号召力，他建立的工人大会对革命运动构成了最大挑战。

经历过流亡生活的加邦，在与革命政党尤其是知识分子的相处中并不愉快。而他在那段时间里向革命者的靠拢，多半是因为他对“流血星期日事件”情绪化的反应。

就在事件之前他还是沙皇的拥护者，他跟政权支持者有诸多的共同点。

他向沙皇递交维护工人利益的请愿书也还是基于在国家现有体制内进行改革。

三、加邦的活动

加邦支持者的想法也多是停留在恪守俄国传统和得到一定程度改革的基础上。政府十月宣言的内容比一月九日请愿书所申述的要求要广泛的多。

基于这些，加邦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政府所作的努力。

加邦与助手的交流也验证了这些，他认为没有必要采取激进的手段，只需要采取温和渐进的呼吁就可以使工人向他靠拢。

简单说，他只需要在已经运作较好的大会基础上稍作调整以及争取到官方批准，便可以实现自己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他急不可待地要从国外赶回来。

回国后，也就开始了寻求和当局和解。回国之后，加邦努力寻求与维特、内务大臣杜尔诺沃等政府官员会面，但失败了。

维特担心加邦回来后会接着鼓动工人给政府制造麻烦。

1905年11月12日，曾帮助加邦起草过一月九日请愿书的记者马蒂乌申斯基在与维特见面时讨论到了加邦以及工人大会。

在谈话中马蒂乌申斯基了解到一个叫做马尼洛夫的特工正在向维特汇报着加邦的活动情况，维特正计划等加邦一到达圣彼得堡就立即将其抓捕。

最后，维特指示马尼洛夫去威胁加邦，如果他不离开俄罗斯将会遭到逮捕。

通过马蒂乌申斯基，马尼洛夫见到了加邦。

经过长时间的讨论，马尼洛夫同意承认加邦是大会的领导人，并答应他以后重新召开工人大会。但前提是加邦现在必须先离开俄罗斯以及加邦公开支持维特的改革。

并谴责一切针对政权的叛乱活动。

之后加邦得到50卢布的旅费，马蒂乌申斯基被加邦指定为代表负责大会事务。

在离开前，加邦召集了工人大会的助手，他给了成员1000卢布，并告知他们大会不久将重开。同时加邦要助手们警惕知识分子。

他说：“请做自己的，不要受到党员影响。此外，同志们，我要求你们接受每一个想加入工人大会的人。”

11月21日，大会成员举行了一次公开的会议。

大厅里挤满了人，尽管激进派发出一些诘难，但绝大多数人还是赞成重开工人大会，瓦纳谢夫被选举为大会事务的负责人。革命政党把加邦和他重开大会看成是直接威胁。

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为代表的革命组织坚决反对大会，社会民主党联席会议谴责加邦的活动，甚至加邦的好友鲁腾伯格也公开反对他。

之后圣彼得堡劳工组织中央委员会会议召开，会议全体投票谴责加邦大会“阻碍促进工会发展”。

当然革命政党不知道加邦和维特达成的协议。

维特邀请贸易和工业大臣蒂米利亚采夫为重开加邦的工人大会提供30000卢布的资金，马蒂乌申斯基和马尼洛夫得到了钱。

不久内务部也将冻结的工人大会财产归还他们，但是大臣杜尔诺沃却继续推迟重开大会。与此同时，加邦也履行承诺。他在国外只要有媒体采访的话，他就赞扬维特并呼吁克制。

当然，这样的表态使他遭到同情革命的国外媒体的谴责。

就在一夜之间，这位革命者又变成了沙皇政府的忠实捍卫者。

俄国国内形势发展到12月达到了高潮，维特希望加邦赶紧签署支持政府的特殊声明。

维特非常重视加邦的支持，并急于将加邦声明印刷和向工人分发。但是杜尔诺沃极力反对支出这项没有必要的印刷费，维特只能不断说服他。

等到声明印刷出来时已经太晚了，不能影响俄国事态的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