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美国和英国对流亡时期的拿破仑三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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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07 07:3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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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曾在1837年踏上美利坚合众国土地。这次美国之行时间不长,而且很大程度上是他在1836年在斯特拉斯堡发动暴动失败的结果。1836年10月30日,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及其同伙因斯特拉斯堡暴动失败被抓后,由于其母亲奥坦丝出面向七月王朝当局求情和四处活动,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本人很快就如愿在法国逃脱法律的继续追究,得以来到法国西北部海港城市洛里昂,并在此地路易港大本营上了一艘开往北美的法国军舰——“安德罗梅德号”驱逐舰前往美国。

一、短暂美国之行的印象及其影响

1837年3月30日,路易-拿破仑在弗吉尼亚的诺福克上岸。位于大西洋沿岸的诺福克不仅是弗吉尼亚的第二大城市,还是至关重要的军港所在地。生性慷慨大方的路易-拿破仑在与同船的人告别时,为感谢沿途中受到诸多关照,特意请舰上的军官好好吃了一餐。4月3日,路易-拿破仑抵达美国最大城市纽约并入住纽约的华盛顿旅馆。在他到达纽约时,前来迎接的除了他的仆人夏尔·泰兰,还有他的朋友弗朗西斯科·阿雷瑟伯爵等人。

由于一些与第一帝国有密切关系者,以及若干波拿巴家族成员已在美国生活,路易-拿破仑不难从他们那里得到自己所需的帮助。而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实际上仅凭其拥有的姓氏就可获得不少便利和邀请。事实上,就连当时的纽约市长也邀请他访问了市政厅。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本来计划利用此次美国之行,对这个正在快速发展的北美大国切实考察一番。然而,正当他为此准备出发横穿美国之际,却在6月3日突然接到母亲病重的消息。为此,他决定立即返回西欧陪伴、照顾母亲。路易-拿破仑在6月12日离开了纽约,经过近一个月航行于7月9日在利物浦上岸,然后在次日经由伦敦设法前往阿伦内伯格其母亲的住处,在那里悉心照料垂危的母亲。

无疑,也正因为如此,路易-拿破仑在美国待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两个月左右。尽管如此,这次美国之行毕竟仍让他有机会获得对美国的直接认识和感受。何况在这不是很长的时间里,路易-拿破仑如同有学者已经指出的那样,“没有浪费时间,还是对美国的社会作了一些观察”。

简而言之,他通过自己的观察发现,美国虽然“物质丰富,但是完全缺少精神依托”。他还发现在美国,人们津津乐道的只是生产和贸易,“唯一的动力,就是赚钱。”更有甚者,他还在从纽约写给其好友纳尔希斯·维埃亚尔的信中指出:“美国最初是英国的殖民地。他们在其年纪还不大时即脱离了他们的母国。

不过,一个在其12岁时即宣布自己已经独立了的未成年人,无论其可能具有多大的身体力量,仍然只是个孩子。一个人只有当其无论是身体还是道德力量均得到充分发展时才算成年。这个国家具有巨大的物质力量,但是它却缺少任何道德力量。”此外,他还发现,“这里的人们似乎个个都在热衷于投机。”

凡此种种,都让他对美国或美国人不是太喜欢,觉得美国人过于看重物质利益,而这一点恰好是和他的骑士情感相抵触的。在后来出版的《拿破仑的观念》一书中,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还特意将美国和法国及欧洲加以对比,认为在美国,商业是排在第一位的,工业次之,农业最后,而在欧洲则刚好相反。总之,正如有学者指出的那样,“意味深长的是,一个伟大共和国中的生活使他完全感到讨厌。他永远不会喜欢美国佬。”

二、和英国的密切联系与对英国的推崇

1853年3月,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在接见英国伦敦商业代表团时曾这样回忆说:“我在英国曾经长期逗留。我欣赏它所享有的自由,这是由其制度的完善所决定的。”他的这番话,足以表明这位“圣西门主义力行者”对于英国的推崇备至。

事实上,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在其一生中有近7年时间是在英国度过的。如果说第一次是跟随母亲奥坦丝在1831年离开意大利并穿越法国后再登上英伦国土;那么,其最后一次回到英国则是在普法战争后的1871年3月20日。

更令人感慨的是,英国还成了他最终告别人世时所待的国家——1873年1月9日,路易-拿破仑在英国的奇斯尔赫斯特撒手人寰。此外,如果说早在其登上皇位之前,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就共去过5次英国,但主要是作为流亡者。那么在第二帝国期间,他则分别于1855年和1857年偕同皇后出访英国,并在伦敦受到了维多利亚女王高规格接待。他与英国的关系之密切,由此可见一斑。

毋庸讳言,在初次流亡英国前,路易-拿破仑实际上对这个国家抱有一种复杂情感,其中包括深知英国是他那位“伟大伯父”的宿敌,而且拿破仑帝国的垮台很大程度上得归因于和英国为敌。不过,在他第一次踏上英伦国土之后,其所看到的一切不仅很快就让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还令他顿时对英国产生好感。

在此后多次前来英国流亡期间,他不仅对英国政治制度和议会生活有了较多感受,还对开工业革命之先河的英国工业文明以及由此引发的经济繁荣和社会变化多有了解和认识。他甚至还因此大为感慨,其中既对英国的成就感到钦佩,同时也为法国在这方面远远落后于英国感到痛心。

为能更好地了解和认识工业文明以及带来的社会变化,在19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他每次前往英国时都会有意识地对一些有代表性的工业城市,例如曼彻斯特、兰开夏等等进行考察,参观其中的工厂和街区。在这些考察过程中,他还广泛接触到了不少奉行经济自由主义的英国企业界和经济界人士。

其中,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在巴黎改造过程中对于如何改善工人等贫困人口住宅问题的考虑乃至重视就是如此。概而言之,他在流亡英国期间即对英国当时出现的改革运动怀有浓厚兴趣。

巴黎城市史专家马尔尚如此评论道:“拿破仑的这位侄子提出了一个朦胧的愿望,他将巴黎建成一个气势恢宏又极富人情味的城市,社会各个阶层在这里和睦共处,人人自食其力,其乐融融;首都将成为一个自然与文化、绿地与建筑、公园与房屋和谐共处的都市。在这个梦想之中,我们可以看到圣西门主义对皇帝产生的影响,中间还夹杂着些许流亡英国那段岁月的痕迹。”

事实上,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在伦敦时因为受英国人影响,不仅就很喜欢弄弄花园,还显示出在这方面颇有“专业才能”。当时,他曾应邀为汉密尔顿公爵画过博罗德瑞克城堡公园的设计图纸,被公爵视为是“一个优秀的园艺规划师”。对于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所画的公园设计图,汉密尔顿公爵是如此之满意,以至于他当时竟然还扬言:“倘若哪天他丢了自己的差事,我愿意聘请他担任首席园艺师。”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的崇英情结导致第二帝国时期的巴黎改造中具有这样一个鲜明特征,即对建造公共花园和广场,特别是拓建大型绿地的偏爱。诚如有学者所言,“由于喜欢而且嫉妒伦敦公园,拿破仑三世对绿地有一种特殊的偏爱,认为绿地是城市生物体具有活力的表现。

1852年,他将布洛涅森林捐赠给巴黎,1860年又将万森纳森林赐予巴黎,而这两处园林原来都是国有资产。市政工程师阿尔方奉命将这两处园林改造成英国风格的公园。例如,在布洛涅森林,他设计修造了约95千米长的林中小径,安放了无数的花卉,又开凿了两座湖泊。这两座园林在各种绿地中鹤立鸡群,成为超级公园。”

也正因为如此,他在第二帝国时期的巴黎改造中,不时地热衷于建造公共花园和广场,曾主持修建了10多处公共花园和广场。与此同时,出于对巴黎民众文娱生活的实际关心他还很希望在星期天时,能够有乐队在这些新建的广场上为民众演奏,提供娱乐。

还值得一提的是,1857年,在巴黎大规模改造的重头戏之一布洛涅森林改造中,在规划时不仅用英式公园替代了法式公园,还特意在布洛涅森林中新建了一个赛马场,后者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得归因于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本人对马术极感兴趣,而这一兴趣又是他本人从英国带回法国来的。

与这种崇英情结不无关系的是,他后来还对英国在伦敦水晶宫举办的1851年大不列颠博览会十分欣赏,并进而决定效仿英国的这一做法,将很有传统特色的法国工业博览会改变成完全可以和英国媲美的更为壮观的形式。也正因为如此,第二帝国当局先是在1855年承办源自英国的第二届世界博览会,继而又在1867年再次在巴黎举办大型博览会。这两大博览会的举办,既促进了巴黎改造的进程,又可以向世人展示法国和参展国家的工业产品,从而有利于推动法国的工业发展。

总结

流亡英国的经历也在一定程度上令他更多地主张英法合作,认为无论是在对外关系方面,还是在经济贸易领域均应该如此。也正是出于这种想法,拿破仑三世不惜排除各种障碍,顶住多重巨大压力,甚至不惜发动所谓的“经济政变”,在1860年1月与英国签订了著名的《英法商贸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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