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争霸的英雄人物,将仁义作为理想而能始终保持初心的凤毛麟角。对他们来说,仁义自始至终都是笼络人心的手段,实现政治野心的遮羞布。当仁义与争霸发生矛盾的时候,他们毫不犹疑地扯下仁义这块遮羞布。刘备自然也不例外。
刘备的仁义不是本身具有的品质,而是他争霸天下的手段,在《三国志·庞统传》引《九州春秋》记载,刘备对庞统说,我和曹操是死对头,曹操逼迫人,我就宽厚待人;曹操凭借暴力,我就施以仁厚;曹操示人诡诈,我就表现忠诚给人看;每件事我都与曹操反其道而行之,这样霸业就能成了。
这段话暴露了刘备的本来面目,仁义、忠厚都是刘备为实现政治目的装出来的,是手段,而非出于本心,难能可贵的一点是,刘备能压抑本性坚持仁义手段数十年。为什么刘备能对庞统坦诚布公地说出心里话?庞统和诸葛亮处事呆板、严谨的风格不同,庞统为人直率,处事灵活多变。这正是刘备敢于吐露心声的原因之一,刘备则敢于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也是刘备在庞统归附后刘备“大器之”的原因。
庞统(剧照)刘备在诸葛亮面前树立了为恢复汉室江山,矢志不移的光辉形象:“汉室朝纲倾颓,奸臣窃取国权,皇上风尘避乱。鄙人自不量力,企图为天下伸张正义,苦于自己智术浅短,因而屡遭挫折,以致今日这种地步。但我初衷不改、志向未泯。”结果一心以恢复汉室江山为理想的诸葛亮套牢了一辈子。为了维持这个形象不露馅,刘备刻意地和诸葛亮保持距离,如夺取益州时最先带的是庞统,和曹操争夺汉中时谋主是法正,东征孙权时带的是马良等人。这些事件诸葛亮在后方充当后勤部长的角色,“足食足兵”。
彻底暴露刘备虚假仁义真面目的是占有益州后发生的两件事:
第一件,纵容将士抢掠。《三国志·先主传》、《赵云传》和《刘巴传》中均有类似记载,刘备和众将士约定,攻下成都后,府库的金银财宝,任凭抢掠。结果就是攻下成都后,刘备的军队大多参与到抢劫中。
刘备发行的“直百钱”第二件,铸“直百钱”,赤裸裸的掠夺民间财富为己用。刘备占领益州后,不仅大肆犒劳将士,将城中的金银赏给有功的将士,如《张飞传》记载:“益州既平,赐诸葛亮、法正、飞及关羽金各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其余颁赐各有差。”还打算把城中的豪宅和城外的肥沃土地赏给部下,因为赵云劝谏,刘备才放弃了这个打算。
但是这一系列的行为产生了严重的后果——没有军费打仗了。这时刘巴出了一个馊主意:
“但当铸直百钱,平诸物贾,令吏为官巿。”《刘巴传》
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三个手段,第一,发行大额钱币,一个新“直百钱”相当于100个五铢钱;第二,压制物价,不能使物价上涨;第三,派官员管理、监督市场。本来钱币贬值,如果物价随之上涨,百姓的损失不会大,结果刘备一手控制物价,一手滥发钱币,对下层百姓开展了赤裸裸的剥夺,用绝对的权力,将老百姓手中的钱财压榨到自己手中,其结果是“备从之,数月之间,府库充实”。巧取豪夺像刘备者,哪里还管得了百姓的死活,也再次证明了他的虚伪与枭雄的本质,那个满口仁义,到处宣扬“以人为本”的刘备变身为吞噬百姓财富的貔貅。
在刘备集团进入益州之前,四川是名副其实的天府之国,“蜀土富实,时俗奢移,货殖之家,侯服玉食”《董和传》诸葛亮在《隆中对》也说四川是“民殷国富”,庞统建议刘备攻取益州时,更是以益州的富有来打动刘备,“今益州国富民强,户口百万,四部兵马,所出必具,宝货无求于外。” 天府之国然而殷富的益州在刘备死后4年就出现了衰败的现象,227年诸葛亮北伐前上表后主刘禅,提到“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由富强到贫弱的始作俑者或许就是刘备铸“直百钱”。
在刘备之后的蜀国实行以攻代守的政策,数次北伐,不知休养生息,虽有诸葛亮等人的勉力维持,但是终究无力改变“百姓凋瘁”的局面,弄得天怒人怨,益州本地人巴不得蜀汉政权早点灭亡,以仁义打天下的刘备成为了一个笑话。蜀国在魏、蜀、吴三个国家中最先灭亡,与刘备铸“直百钱”掠夺百姓不无关系。
刘备铸行“直百”钱,放出了一个魔鬼,后来孙权向“刘皇叔”学习,铸大钱,一个大钱值500个五铢钱用,后来甚至当1000个五铢钱用,比刘备还狠,结果可想而知,“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老子的话充满了人生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