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汉朝(习惯把西汉和东汉统称汉朝,西晋东晋统称晋朝)时期比较武功显赫的外戚,很多人会想起卫青和霍去病。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历史人物的知名度,其实在于宣传。比如在中国民间,这杨家将和岳飞就比狄青有名,原因就是宣传的问题——古代有太多的名人豪杰,其实因为宣传的少,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比如祖逖、刘琨的知名度不如冉闵,原因就是当代互联网不宣传祖逖、刘琨的原因——当然我作为传统的读书人,其实先知道祖逖、刘琨,后知道冉闵。因为祖逖、刘琨涉及到“中流砥柱”、“中流击楫”这些成语的来历。
其实在汉朝,还有以为外戚名将,能力不输给卫青和霍去病。这位外戚就是窦宪——当然窦宪是东汉人。
窦宪的妹妹是汉章帝的皇后。对于汉朝皇帝来说,外戚有个好处:那就是外戚和皇帝的关系高度捆绑。因为皇帝如果失去权力被推翻,那外戚的权力来源也会灰飞烟灭。所以外戚得出全力保住皇帝的利益。这其实就是利益绑定——说到这我想说,管理学其实需要深谙人性。汉朝皇帝这一点就很优秀。
汉章帝驾崩后,继位的皇帝汉和帝是个小孩。所以大权在太后窦氏手里。
窦宪原本是贵族家庭出身,这个基础上做了皇帝的大舅哥,现在又成了皇帝的舅舅,所以前途那真是无比辉煌——最起码在汉朝,这窦宪堪称惹不起。
不过,也因此,窦宪开始膨胀,还多次惹麻烦犯罪——比如窦宪有一次和宗室发生冲突,把宗室给杀了——这在汉朝是冒犯皇家的大罪。
窦氏一看自己的哥哥犯下这个大罪,如果贸然给放了,朝廷上下肯定不服。所以窦氏和汉和帝商量:能不能让你舅舅戴罪立功啊?
汉和帝其实对窦宪整天人五人六的样子确实不爽,但太后的面子不好不给。于是表示:如果舅舅能给朝廷立功,那这个面子我肯定给。但是,就怕舅舅没这个本事啊!
当然汉和帝还真不盼着窦宪成功——因为汉和帝的生母不是窦氏,只不过迫于封建伦理,才认窦氏为母。他的母亲是汉章帝的嫔妃。
当时匈奴分南北两部分。北匈奴和汉朝为敌。而窦宪为了赚功劳,于是率领汉兵出击北匈奴。当然当时跟着窦宪一起讨伐北匈奴的还有一些南匈奴的胡兵(南匈奴臣服于东汉)。
南匈奴熟悉匈奴的地理情况,所以在南匈奴士兵的带路引领下,汉兵找到北匈奴主力,双方爆发遭遇战。
北匈奴当时没想到南匈奴会给带路。所以汉兵突然出现,让北匈奴猝不及防。这一战,北匈奴损失惨重。之后窦宪让人在燕然山(今天的蒙古国杭爱山)刻下铭文纪念此事,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燕然勒功。
窦宪消灭北匈奴主力以后,得到了汉和帝的嘉奖。当然,实际上皇帝对他的猜忌也更大了。所以皇帝认为,窦宪更留不得了。但是考虑到窦家的势力,皇帝一方面稳住窦家,一方面通过宦官发展势力。随着布局完成以后,汉和帝发动政变,控制了窦家。并且,窦宪的官职也被免去。
窦宪一看大势已去,于是只好在家自杀——窦宪知道,自己自杀,好歹还能保住家族。
后世的史书认为窦宪因为太膨胀,所以才被皇帝逼死。但我个人有个截然不同的看法:因为在汉朝,外戚大部分都没好下场。有时候,引起皇帝猜忌,就没好下场——所以,窦宪膨胀会被打击,但即便是他谨慎做人,也会被皇帝怀疑成阴谋家。
总之,汉朝的外戚,风险系数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