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之反动:特朗普的忠实支持者与君主制回归之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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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1 21: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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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三世加冕画像,1762 年 / 谢谢南澳大利亚艺术馆,维基共享资源

革命最大的遗产不是它的胜利,而是它的警告,即自由需要不断反抗崇拜权力的冲动。

由马修·A·麦科斯通著

公共历史学家

引言

当历史重演时,它并不总是前进,有时它会屈膝。在十八世纪末,数万名美国殖民者宣誓效忠的并非自由,而是乔治三世国王。他们是效忠派,男性和女性都认为叛乱是疯狂而君主制是稳定,他们认为在君主制中看到的不是暴政而是秩序。他们当然错了,但他们对不确定性的恐惧让他们被一个摇摇欲坠的帝国束缚。

两个半世纪后,这种模式重现,不同的王座,相同的心态。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所拥有的忠诚超越了政治,近乎信仰。他的追随者谈论他,不是作为一个受法律约束的人,而是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形象,是唯一能够拯救美国免于衰败的人。这与其说是一个思想运动,不如说是一个身份认同运动,自我与定义现实本身的领袖的融合。

这种比较并非修辞。特朗普与乔治三世一样,都反感制度约束,并将个人权力误认为神权。他的“真理之战”是王室法令曾经压制异见的现代回响。对他忠实的支持者而言,制衡机制并非宪法保障,而是背叛,是阻碍他们所选择的主权的意志的障碍。

美国建国者们不惜一切代价摆脱那个循环,创造一个共和国,在那里没有人会凌驾于法律或理性之上。然而,在政治偶像崇拜的狂热中,历史的循环再次收紧。1776 年的保皇派比锁链更害怕混乱。今天的保皇派,身着国旗而非红制服,犯了同样的错误。

1776 年的 loyalists

本杰明·韦斯特的《1783 年英国对美国忠诚派的接纳》细节,可见于韦斯特的约翰·埃德利·威尔莫特肖像画的背景中 / 耶鲁英国艺术中心,保罗·梅隆收藏

在独立前那些年,美国的早期保皇派并非恶棍,而是秩序、等级和王室自然权威的信仰者。在他们看来,反叛不过是披着原则外衣的混乱。宾夕法尼亚州的约瑟夫·加洛韦和马萨诸塞州的托马斯·哈钦森等人物将大英帝国视为对抗无政府状态的盾牌。就连本杰明·富兰克林的疏远之子威廉·富兰克林也辩护称,乔治三世是世界正旋转向动荡中的稳定象征。他们的忠诚被合理化为审慎,他们的服从被视为爱国主义。

他们自称为“和平之友”,但他们所追求的是安逸,是一个由权力而非说服所统治的世界。他们认为国王本身就代表着文明。他的批评者被视为激进分子;他的挑战者则是危险的理想主义者。这些男男女女无法想象自由是自我治理,而只将其视为在仁慈统治下服务的特权。因此,他们站在了历史的不正确一边,维护着一个将他们视为臣民而非公民的制度。

当今的回响不容置疑。特朗普最忠实的追随者在他身上看到了与乔治三世曾经被投射的力量与命运相同的融合。他们称他为被平庸之辈误解的救世主,是被叛徒围困的统治者,是意志即为国家意志的人物。如同十八世纪的忠诚派一样,他们将异议等同于不忠诚,并在这样做的同时,背叛了他们声称要捍卫的原则。

共和国中的国王

特朗普总统如今以君主般的姿态行使行政权力。他的政府治理方式更多地依靠命令而非商议,在每一次宣称“绝对权威”时,都在测试宪法约束的极限。他无视司法裁决,破坏立法监督,并将公民问责制替换为个人忠诚。在语气和性情上,他让人想起乔治三世:坚信反对就是叛乱,领袖的意志与国家的意志密不可分。

特朗普的政府理念变得极具个人色彩。内阁部长、法官,甚至军事官员,其衡量标准是对他的忠诚而非对法律的忠诚。他解雇那些质疑他的人,奖赏那些奉承他的人,并将总统职位描述为一种继承而非一种职责。如同乔治三世在 1770 年代,他视自己为阴谋家而非顾问所包围。历史学家的讽刺令人痛苦,这个为逃避王室统治而建立的共和国,如今在一位渴望成为国王若能如愿的人的重压下弯曲。

正如忠诚派曾为乔治的“合法”权威对抗“反叛煽动者”辩护一样,特朗普的追随者支持每一项越权行为。他们重复他的不满语言,将他的批评者斥为叛徒,并将他的迫害叙事视为真理。这始于政治,如今已硬化为一种信仰,一种将人置于授权之上、将王冠置于宪法之上的信仰。

忠诚心理

特朗普对他忠实支持者的掌控不仅是政治上的——更是心理上的,甚至是精神上的。特朗普和他的追随者之间的关系反映了精神科医生所说的“共享妄想”,即一个主导性人格投射出的妄想被其他人当作自己的来接受。他的支持者不只是同意他;他们成为了他的延伸,将每一个矛盾都辩护为启示。这个最初是选民运动的组织已经演变成一个信徒的集会。

这种忠诚与乔治国王的臣民时期的忠诚运作方式相同。英国君主在讲道和宣传册中被描绘成神所任命的,成为了民族认同的化身。质疑他就是在质疑英格兰本身。特朗普在 21 世纪的美国实现了类似的融合:他将自己的生存与国家的生存等同起来,将敌人与国家的衰败等同起来。在他的言辞中,美国优先已经悄然变成了特朗普优先,而对于他的追随者来说,两者是不可区分的。

这种忠诚更多地被视为身份认同的维护,而非政治立场。现在放弃特朗普就意味着放弃自我,承认信念是错误的,承认权力而非原则定义了这场运动。同样的道德陷阱困住了 1776 年的保皇派,他们在君主制的合法性崩溃后仍然坚持君主制。他们无法将自我感与所服务的君主分开。今天的忠诚者发现自己陷入了同样的确定性牢笼,这个牢笼不是由锁链建造的,而是由信念建造的。

现代忠诚者与共和美德的消亡

特朗普总统任期最显著的特征并非他对制度的蔑视,而是其他人愿意为其喝彩。他的忠实支持者,无论是在国会还是在公众中,都将宪法边界的侵蚀视为他力量的证明,而非衰败的证据。他们庆祝统治的场面(法官被免职、记者被攻击、机构屈从于个人意志),仿佛废除监督机制是爱国主义的职责。在这个忠诚的舞台上,顺从被重新定义为勇气,而服从则被视为信仰。

这种公民美德的倒置反映了美国第一批效忠派的逻辑。像约瑟夫·加洛韦这样的人物认为,服从乔治三世是一种爱国主义行为,稳定比自决更有价值。当今的特朗普效忠派重复着同样的信条,将权力的集中误认为是秩序的维护。他们捍卫一个以冲动和怨恨来治理的领导人,坚信只有他的权威才能恢复一个神话般的过去。他们的忠诚不是对共和国,而是对一个声称代表共和国的男人的形象。

对共和美德的扭曲,以个人取代原则,是现代美国右翼的核心悲剧。一个曾经根植于宪法敬畏的运动如今屈膝于行政任性。当特朗普呼吁"人民"时,他指的是崇拜他的忠实子集,而非政治实体。当他挥舞"法律与秩序"时,它成为针对对手的武器,而非适用于所有人的标准。如同乔治三世,他混淆了统一与一致,以为治理就是指挥。

奠基者们深刻理解这一危险。他们曾生活在一位将国家视为个人领地的君主统治下,并建立了一个旨在防止他人崛起的制度。然而,在党派狂热的浪潮中,特朗普的忠实支持者已经颠覆了这种警惕,在民粹主义的旗帜下,他们默许了君主主义的回归。他们称之为爱国主义,但这恰恰是革命旨在终结的服从。

顺从之代价

历史对那些将奴役误认为安全的人并不仁慈。十八世纪的开国元勋们为时已晚地学到了这一点。当革命取得胜利时,成千上万的人逃往加拿大、英国或加勒比海地区,失去了财产和身份。他们捍卫了一个不再承认他们的权力,以及一个在殖民地失去后视他们为可牺牲者的君主。他们忠诚的奖赏是被流放和被抹去,这是一个提醒:盲目的效忠将追随者与主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而不是与正义或自由等持久原则捆绑在一起。漫画家历史书

同样的道德危险笼罩着特朗普的美国。他最狂热的忠实支持者将自己的声誉、生计和信仰都系于一个将服从置于正直之上的人。因异议而被解雇的公务员,因独立而被羞辱的立法者,因调查而被诽谤的记者,都标志着公民勇气的衰败。质疑领袖就是邀请被排斥出群体。因此,正如在乔治三世时期一样,恐惧成为忠诚的货币,沉默成为其美德。

但臣服又带来另一重代价:集体理性的腐蚀。当忠诚取代了问责,真相屈从于意志,法律沦为表演。特朗普持续针对机构(法院、媒体、选举制度)的斗争,营造出一种忠诚本身就是归属标准的氛围。他的追随者重复他的谎言,并非因为他们被欺骗,而是因为他们将信念视为身份的检验。这就是自由公民如何沦为臣民的。

最终,即使是国王也会倒下。建立在忠诚而非法律之上的权力会自我消耗。1776 年的忠诚派人在他们的君主因自身固执而权威崩溃时,意识到了这一点。特朗普的统治同样建立在人格的脆弱基础上,当它崩溃时——正如所有权力崇拜最终都会那样——忠诚者将再次只剩下信仰的废墟。

1776 年的教训

孕育美国的革命,其核心是对继承权力的否定。它不仅是一场争取独立的战争,更是一场针对权威源自单一人物(神圣、王室或其他形式)这一观念的哲学反叛。奠基者们试图用法律的横向契约取代垂直的权力链。他们构想了一个共和国,在这个国家里,公民身份而非奴役定义归属,政府合法性来源于同意而非恐惧。在宣告“人人生而平等”时,他们宣告了无论多么受爱戴,任何人都无法超越他人。

然而,两个半世纪之后,美国再次被君主制诱惑,这次它披上了民粹主义的外衣。特朗普总统并非通过加冕而是通过忠诚被推上宝座,他领导着一个将他的本能视为教条、将他的不满视为福音的运动。他在国会和新闻界的盟友顺从他的权威,仿佛异议本身就是叛国。民主的表象依然存在(选举、立法机构、法院),但在他个人崇拜的重压下,其精神正在衰退。就像曾经跪拜在乔治三世面前的保皇派一样,他的追随者将他们的服从称为爱国主义,将他们的顺从称为力量。

使这种重复如此危险的是其情感逻辑。十八世纪保皇派比暴政更害怕混乱;他们认为叛乱是鲁莽的,而君主制是安全的。特朗普的美国继承了同样的心理。他的支持者将权力集中视为防御混乱的手段,将控制误认为是稳定,将统治误认为是领导。奠基人明白这种混淆对自由是致命的。一旦公民将自由等同于服从,他们就不再有任何公民身份。

但悲剧不止于他们。一个容忍这种忠诚的共和国开始从内部腐朽。为平衡权力而建立的制度在一个人自我中心的压力下变得脆弱。公共话语崩溃成戏剧,真相变成表演,治理变成仪式般的谄媚。革命的遗产(理性治理、问责制和共同责任)让位于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形式:由嗓门最大者统治。这是一种伪装成复兴的倒退。

奠基者们深知,共和国不会因入侵而灭亡,而是因投降而消亡。当公民用自由的艰苦劳动换取奴役的舒适时,共和国便会衰败。在他们那个时代,保皇派们依附于自称是他们的保护者的国王。在我们这个时代,新的保皇派们则欢呼自称同样身份的总统。1776 年的教训历久弥新:一个忘记如何站立的人民,总会找到急于统治他们的人。

结论:共和国铭记

革命最伟大的遗产并非其胜利,而是其警示——自由需要不断反抗崇拜权力的冲动。奠基者们建立了一个旨在超越君主的制度,通过将权力分散给公民,使彼此相互监督。它并不完美,甚至充满虚伪,但其理想是激进的:创造一个被统治者永远不再成为臣民的国家。每一次就职宣誓,每一次权力的和平转移,每一次合法的异议,都是对那奠基时反抗精神的回响。

特朗普的总统任期考验着这种反抗精神是否依然存在。他被谄媚者包围,依靠以忠诚衡量真理的选民基础,将治理变成了个人戏剧。他每日的宣言和对机构的攻击让人想起乔治三世,他误将批评视为阴谋。不同之处在于,特朗普的舞台是全球性的,他的观众是数字化的,而他的影响力不受曾经制约君主的宫廷或议会所限制。乔治三世凭借神权行使权力,而特朗普则通过媒体表演和不满情绪来行使权力。两者都通过同样的麻醉剂统治——服从带来秩序的承诺。

但美国的故事从来不是服从的故事。1776 年的精神只有在公民记住自由是一种实践而非一种拥有时才能得以延续。它存在于质疑权威之中,存在于即使不方便也捍卫真理之中,存在于拒绝将爱国主义与屈服混淆之中。旧日的保皇派已经湮没在历史中,因为他们的忠诚是对一个人而非一个理念的忠诚。如果当今的美国人忘记了这种区别,他们继承的共和国将只是一种仪式,没有灵魂的自由仪式。

最初由 Brewminate 发布,2025 年 11 月 7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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