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宝十年,长安城内大明宫中,正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庆典——一位年满四十八岁的“婴儿”迎来了她的“洗三”礼。只见一位身材丰腴、肤色雪白的年轻贵妇,刚刚为这位“宝宝”仔细沐浴清洗,随后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华丽的绫罗绸缎将她包裹成襁褓。
这位“婴儿”体态庞大,体重少说有三百斤,隆起的大肚子垂落至膝盖之上,几位宫女和太监合力托着她,才能为她系上那条沉重的腰带。接着,众人费尽气力,将她抬上装饰华丽的彩轿,每到一处,便引来宫中一阵哄笑声。
这在百年未见的奇观让大明宫内的人们纷纷侧目,连宫殿主人——年届六十六的唐玄宗李隆基也被这阵阵笑声吸引,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心爱的妃子和大将军到底玩起了什么新花样。
宫女答道,这是依照“婴儿三日受洗”的宫廷传统,由贵妃亲自为安禄山将军进行洗礼庆典,李隆基听罢大喜,乐得合不拢嘴,马上下令赐予贵妃“洗儿钱”,并重赏了安禄山和贵妃二人。
然而,所谓受洗的“婴儿”安禄山,实则已是四十八岁中年汉子,甚至比贵妃杨玉环年长整整十六岁。此荒诞闹剧迅速在长安城内传开,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资治通鉴》中记载,自认了义子身份后,安禄山频繁自由出入宫廷,夜晚与杨贵妃相会绯闻不断,仿佛给唐玄宗戴上了一顶绿帽。
为何安禄山要认比自己小16岁的杨贵妃为义母?唐玄宗又为何如此大度,甘冒“绿帽”风险允许两人如此亲密?其中隐情耐人寻味。
拜干亲在古今中外并不罕见,比如三国时期吕布拜丁原、董卓做义父,五代时石敬瑭拜耶律德光做“儿皇帝”,民间也盛行此习俗。
但像安禄山这样,认一个比自己年轻十六岁的干妈,确实罕见。
史书记载,天宝中期,安禄山入朝时主动向唐玄宗请求,认杨贵妃为义母。李隆基不但未感不妥,反而非常高兴,毫不顾忌传统礼法和世俗眼光,恩准了这门干亲。
认义母后,安禄山丝毫不显尴尬,很快融入角色。每次入宫见杨贵妃和玄宗,他总先拜“母亲”,再拜“皇帝”。当李隆基好奇问及原因时,安禄山说:“我们胡人习惯先拜母亲,再拜父亲,母亲地位更高。”
此言令李隆基大喜,越发宠信安禄山。他不仅允许安禄山随时见杨贵妃,甚至对二人绯闻置若罔闻,充分信任这位义子。
有趣的是,安禄山与杨贵妃的绯闻还被传为我国历史上第一件内衣——肚兜的由来。宋代《事物纪源》记载,二人在宫中嬉戏时,安禄山不慎抓伤杨贵妃,为避免被唐玄宗发现,杨贵妃随手用一块绸布遮盖胸部,肚兜由此诞生。
不过须指出,唐朝正史未记载二人私通,除“洗儿”和认义母外,诸多传闻多属后人附会,可信度不高。尤其宫廷戒备森严,安禄山政敌众多,他绝不会轻易留下把柄。
安禄山认义母,并非一时冲动或因杨贵妃美貌,而是“结干亲”这一权谋手段,助他攀升仕途的法宝。
安禄山早年少年丧父,母亲再嫁突厥姓安人,他才得以更名为安禄山。虽生得魁梧,但三十岁前未显露才华,反而常涉足偷窃。
三十岁时,安禄山因偷牛羊被捕,送至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处。眼看将被处死,他大声辩解:“为何杀我?我可消灭外敌!”张守珪见其非凡,遂赦免其死罪,令其入军营立功。
战场上,安禄山表现卓越,率骑兵俘虏契丹几十人,屡建战功。张守珪视其如宝,收为养子,官运顺畅,升为副手。
安禄山效仿,广泛收养干儿子,累计八千余人,形成忠诚的武力核心,为日后叛乱奠基。
取代张守珪后,他将认干亲之术扩展至宫廷,目标锁定当时最受宠的杨贵妃。
杨贵妃身边之人无论身份高低,皆可迅速晋升,得罪她者即便皇帝亲女亦难逃厄运。安禄山深知讨好杨贵妃是攀升权力的关键。
天宝六年,年近四十四的安禄山正式向二十八岁的杨贵妃认义母。两人年龄相差悬殊,但对安禄山而言,年长反使政治效果更佳,他在唐玄宗心中的地位愈加稳固。
为何年龄差距如此悬殊却得以接受?从辈分与君臣礼法看,唐玄宗是安禄山的君父,杨贵妃虽年轻,但在辈分上不可逾越,安禄山认杨贵妃为义母即是效忠唐玄宗。皇帝不仅不排斥,反而加倍信任他。
四年后,玄宗不顾反对,任命安禄山为河东节度使,掌控山西、河北、辽宁重镇,军权庞大,成为当时最强边镇将领,安禄山忠诚获丰厚回报。
纵观唐朝历史,安禄山认义母虽怪异,但并非最离奇。唐朝皇室内屡见违背儒家伦理的奇闻,如杨玉环身为儿媳,竟与公公有染。
更早时武则天时代,唐高祖李渊的女儿千金公主为保自身地位,竟进献男宠,屈身认武则天为干妈,改姓武氏,最终侥幸幸存。
安禄山巴结杨贵妃合乎情理,那杨贵妃为何愿意接纳他为义子?
杨贵妃虽宠冠后宫,却面临最大隐忧——无子嗣。自入宫陪伴唐玄宗近二十年,未曾诞下半点子女。
这并非因唐玄宗不育,他终生育有五十二子女。杨贵妃前夫寿王与他人亦有子女,显见她本人极可能不孕。
膝下无子对现代人无碍,但在封建后宫却是生死攸关。对身处三千后宫妒忌漩涡中心的杨贵妃尤为致命。
唐玄宗在位一天,杨贵妃及家族便稳固一天;一旦皇帝驾崩,家族富贵难保,甚至性命堪忧。
因此,她与安禄山结干亲,实为扩张势力,确保老皇帝驾崩后仍有依靠。二人结盟可谓双赢。
此外,他们还有共同爱好——舞蹈。
杨贵妃得宠不仅因绝世容颜,更因她与唐玄宗、安禄山三人对舞蹈戏剧音乐的热爱。
三人曾合作创作《霓裳羽衣舞》,艺术造诣堪比李白杜甫诗篇。
“中有太真外禄山,二人最道能胡旋。”安禄山虽重达三百余斤,凭借胡人舞技灵巧翻转,堪称“大唐最灵活的胖子”。
可想而知,杨贵妃抱着与安禄山切磋舞技、博取皇帝欢心的心思。二人舞蹈时难免身体接触,易生误会。
唐玄宗沉迷歌舞,故对二人绯闻未加怀疑,甚至可能欣赏新舞步中安禄山的贡献。
总之,结拜干亲令安禄山与杨贵妃各得其所,唐玄宗也乐见其成,心中安定,放下对安禄山叛乱的忧虑,朝廷维持微妙平衡。
然而,这种平衡唯有靠唐玄宗的长寿支撑。
老皇帝多活一天,杨贵妃与安禄山便多享荣宠一天;若皇帝驾崩,眼前繁华尽成梦幻泡影。
天宝十四年,安禄山起兵叛乱,掀起历时八年的安史之乱。此举并非偶然,而是“预防性打击”。
当时玄宗年近七十,来日无多;太子李亨与父亲素来不睦。
早些年,安禄山为讨皇帝欢心,故意不给太子行礼,玄宗劝其尊重储君,安禄山却装傻答:“我只忠于皇帝一人。”
此举虽令玄宗高兴,却激怒太子李亨。天宝十三年,李亨多次举报安禄山谋反。
形势明朗,安禄山不愿等太子上位后被整肃,决定趁玄宗宠信自己时发动突袭。
果然,安禄山军势如破竹,朝廷连连失利,一年内长安洛阳沦陷,唐玄宗与杨贵妃仓皇逃离。
随后爆发著名的马嵬坡兵变,军心激愤,将怒火发泄于杨贵妃家族,逼唐玄宗处死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不知临终之际,杨贵妃回忆起这场认干亲的荒诞闹剧,心中会是何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