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5月，36岁的贵州籍导演毕赣，凭借《狂野时代》从戛纳带回了主竞赛单元特别奖。这是继《哪吒2》之后，今年中国电影又一个“高光时刻”。

2025年的中国电影，是一场新的攀登，也是一段漫长跋涉的接力。自 1905年起，一代代中国电影作者在光影的征途上走过 120年。他们在不同的时代浪潮中始终保持着对现实的敏锐洞察。读懂导演，我们就掌握了理解中国电影艺术的关键线索。

《电影作者与历史再现：中国导演代际谱系》

26位修辞风格鲜明的导演

逾200部作品

映现120年影史浪潮

封面图片：贾樟柯作品《山河故人》剧照

读电影导演和他们的作品，就是读社会、读历史、读人性、读自己。

——著名导演 谢飞

言及中国内地导演，一个绕不开的说法是：“第几代”。导演代际理论，正是中国电影史的独特讲述方式——

20世纪中国的动荡不居造就了导演群体的团块式构成……独特的发展背景使他们往往既是生理年龄相仿的事业同人，又是社会时空建构的精神集团，相近的生命体验让他们彼此理解、相互呼应。研究者循之梳理，约定俗成地形成了颇具本土色彩和行业特点的代际学说。直到90年代片厂制度变身、民营公司崛起，导演群落集约式的团块结构才开始裂变碎化。

第一代导演生逢民国初兴。他们中的领军者， 郑正秋、张石川，一瘦一胖、一文一武、一雅一俗，却生死相依地摸索出本土影像的生产路径。他们创下中国影史的诸多个“第一”：第一部无声短故事片《难夫难妻》、第一部动作喜剧片《劳工之爱情》、第一部家庭伦理片《孤儿救祖记》、第一部武侠片《火烧红莲寺》……中国电影就此肇基。

张石川、郑正秋携手编导的《孤儿救祖记》面世于1923年，是中国第一部家庭伦理片。评论家谷剑尘说，电影界要是没有它，后来也不会盛极一时，它引发了空前的国产电影运动。

《姊妹花》开启了中国伦理电影先河，是30年代上座率最高的国产影片。导演郑正秋感慨，其卖座之盛，打破了远东中外一切影片的纪录，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一个收获。

第二代导演以 蔡楚生、孙瑜、费穆、桑弧等为代表。他们直面家国危难，其作品可谓斑驳的社会现实图景。但也正是他们，将电影带入了主流文化的大格局，影片的社会写实功能得到更充分的发挥。他们的时代如此令人惊叹：真正意义上的电影、导演、明星都诞生于此。

蔡楚生的《一江春水向东流》可谓撕心裂肺的催泪大片，广告宣传词把它喻为“中国的《乱世佳人》”，并请观众“自备12条手绢”。果然上映后享誉民间，连映三个多月，创下40年代票房纪录。

《小城之春》是费穆的巅峰之作，在那个政治色彩浓烈的时代，它是一个异数：在它寂静温婉的影像世界里，没有阶级压榨，没有人欲横流，没有战争硝烟。2002年，田壮壮新拍《小城之春》，向大师遥遥致敬。

第三代导演受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他们与“十七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时期， 水华、郑君里、王苹、谢晋等一批电影作者对红色革命的银幕塑造，使电影成为政治修辞学的典范。

《永不消逝的电波》是一部永不消逝的经典电影。王苹出色的艺术处理为它注入长久的生命力。如今，它被移植为时尚的青春版舞剧，在文艺观赏中掀起新的波澜。

《芙蓉镇》诞生于80年代的人道主义思潮，谢晋及其团队以《醒世恒言》的规格和要求，反复推敲主题与情节。米豆腐摊的前世今生，刘晓庆、姜文的经典演绎至今为人们津津乐道。

在动荡的十年之后，开创中国电影新时期的，是 吴贻弓、吴天明、黄蜀芹、谢飞等 第四代导演，他们镜头前的，是“大时代中的小故事”。作为一个创作集团，“第四代”在创作上继往开来，在代际间承上启下，开启了中国电影的现代化诉求——彼时主要体现为创作观念的解放和电影语言的更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1982年的《城南旧事》，是吴贻弓导演生涯的里程碑，也是中国电影的里程碑，它以鲜见的单纯和松弛，呈示了散文叙事的魅力，消解了雄踞数十年的戏剧电影模式。

《老井》让吴天明收获了一众国内外奖项，也让张艺谋捧回了中国男演员的首个国际表演奖项。陈凯歌连看两遍，大赞：“朴素地说这是部挺了不起的电影。你说什么叫热爱人民？这就叫热爱人民！”

80年代中期， 陈凯歌、张艺谋、李少红、田壮壮等 第五代导演猝然间登台亮相。他们突出电影的影像造型力度和声画叙事功能，使一贯情节、对白至上的中国电影开始注重视听语言表达。他们真正开启了中国电影的世界之旅，90年代的大面积丰收无疑激发了影界同人的荣誉感与梦想。

1993年《霸王别姬》获金棕榈大奖，巅峰时刻的陈凯歌说：“我所做的事情，是以自己非常小的力量，去述说一些自己认为非常重要的事情。”

张艺谋凭借导演处女作《红高粱》捧回了金熊奖。这部改编自莫言小说的影片，盛况空前：“离影院几百米远，已有人拿着钱叫着买退票……以至入场者像受到‘夹道欢迎’一般。”

张元、路学长、王小帅、娄烨等 第六代导演，90年代初期崭露头角，到2000年立稳脚跟。他们的登场具有划时代意义——更新了电影观念和拍摄方式，为中国银幕增添了如下元素：城市主题、拼贴风格、独立制作、边缘叙事。其微观情怀和第五代电影的宏大视野形成鲜明对比。

王小帅的集大成之作《地久天长》，收获了两座银熊奖。在这部影片的最后，那些青春时共同驻足工厂、中年时一起下岗转行的工友们已生白发，他们相互叮咛祝健康，日子地久天长。

《春风沉醉的夜晚》带回了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奖。在剧本写作阶段，娄烨曾给编剧梅峰发去古典字画和“三言二拍”，提示影片需要平面的白描感觉。

变化在世纪之交到来。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生产方式的变更，中国导演队伍的代群结构开始分裂、碎化。

如果说第四代是文学的一代，第五代、第六代是影像的一代，那么后来的青年导演就更加开放：既有类型的视野，又有游戏的理念，外表商业范儿，内里文艺心，气质洒脱而严谨。

当经济法则莅临片场，创作机制也随之发生了结构性改变：团队组建与协作路径更加灵活便利；“制片人中心制”和“明星中心制”兴起；创作筹备细化为项目开发与故事创意；电影生产从艺术片向商业片倾斜，影片种类越来越丰富。 冯小刚、姜文、贾樟柯、万玛才旦等众多“在中国电影的宫殿旁边自己建耳房”的导演，让银幕愈加多彩且多变。

恰是10年前，贾樟柯携《山河故人》亮相戛纳国际电影节，将导演双周单元终身成就金马车奖收入囊中。据贾导透露，今年下半年《山河故人》将复映，他说：“好的电影会在不同时代反复打动观众。”

我们怀念万玛才旦。他是讲故事的人，用文学，也用电影。他的《塔洛》曾被这样评价：“以黑白影像粗粝质感勾勒出西藏大地的苍凉，更‘缩影’这一代藏族青年的内心迷惘。”

如今，时间走过120年，来到2025年。全国营业性影院已有1.4万家，银幕多达8.6万块，票房纪录被刷新到一个过去难以想象的高度。平遥国际电影展艺术总监林旭东先生有感而发地说，在新的挑战来临之际，回望具有特别的意义。

不妨以《电影作者与历史再现：中国导演代际谱系》为匙，开启跨越时空的回望。本书将电影作者置于故事的核心，既提供了清晰的观影脉络，又讲述了以人为中心的独特影史。正如本书作者、知名电影学者杨远婴所述：“随着社会思潮的波澜起伏，电影中的情感意象也摇曳不定，时而愤懑，时而欢愉，时而激昂，时而惆怅，甚至蒙太奇剪辑的节奏也成为心气浮动的脉象。体察导演语言更新的契机，揣度拍摄方式变化的规律，我们所感受到的依然是历史之于人、之于艺术的强大威力。”

从这本书中，你将了解：

26位知名导演的艺术履历及完整片单

上百部经典电影的深度学术解析

数十张珍贵剧照及其背后的创作故事

几代影人以影像回应时代的实践历程

我们以本书，

回望中国电影的120年，

回敬银幕内外的人们

— 影界·学界诚荐 —

这本书通过对导演谱系之研究勾勒了中国百年电影的历史轮廓，从中可以看到时代的风云跌宕、电影的形态演变和创作者的精神历程。读电影导演和他们的作品，就是读社会、读历史、读人性、读自己。

——导演，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教授谢飞

远婴此作兼有三体：历史研究、艺术批评、人物传记。电影是一份社会大业。她的讨论以导演的代际更替为主线，在时代、导演、剧情三个层次展开一幅中国电影史的百年长卷。

——北京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教授 唐晓峰

视野恢宏，史料丰盈，这本书是中国电影史课程不可缺少的教材，电影从业者和影迷的必备参考。

——纽约大学电影学教授 张真

这是一部以导演为中心的中国电影史。丰富的历史叙事、精妙的艺术赏析和严肃的电影评论流畅而自然地融于一体。在这本书中，书页的魅力和银幕的魅力交相辉映。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汪民安

电影传入中国有120年的历史，流动的影像现在已经是我们每个人日常存在的一部分。在新的挑战来临之际，这部著作的回望具有特别的意义。

——平遥国际电影展艺术总监 林旭东

此书娓娓道来，平实、深邃，是了解中国电影的佳径，是掌握中国电影史的必读。

——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副教授 王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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