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经过时间检验的中国艺术科普读本,升级再版啦!
创始人
2025-12-15 21: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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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古到明清

勾勒璀璨五千年的中国艺术史

600件珍品

一览中式美学里的无尽宝藏

要想了解中华文明璀璨千年的艺术史,中国画是绕不开的母题。

然而,面对传世名作,我们是否常有这样的瞬间:站在一幅古画前,却感到隔膜,不知其妙处何在;惊叹于器物之美,却说不出其流转千年的故事。在“博物馆热”和“国潮风”盛行的今天,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渴望获得一把系统解读中式美学的钥匙,去真正听懂文物无声的诉说,将浮光掠影的打卡变为深度共鸣的畅游。

对此,李霖灿先生是可谓是该领域的专家,国立杭州艺专绘画专业出身,后半生又在台北故宫治学观画。作为博物馆馆员,他常年与一线文物亲密接触;作为台大、师大的教授,他在半个世纪前就积累了1800张PPT,不断向学生介绍美术考古方面发现的新材料,毕生心血与20年教学实践皆倾注于此一本《中国美术史》。翻开它,如置身一场穿越时空的讲堂,煌煌千年的艺术长卷徐徐铺展。

这本书分为29个单元,循着时间的长河顺流而下,由汉画像石的雄浑遐想,至晋人顾恺之的飘逸风采,从敦煌壁画的佛国盛景,到山水画的黄金时代,花鸟画、墨竹画、仕女画、肖像画、道释画、历史故事画……中国人独特的审美意趣,以及骨子里的诗意基因,都在李霖灿先生活泼泼的谈艺论道中鲜活展现。

他不喜空谈理论与主义,而是就画论画,以坚实的画迹为基础,将绘画、书法、陶瓷、玉器、雕塑等熔于一炉,于纵横比较间,显中国美术之全貌。

中国美术史

今天给大家分享的是《中国美术史》第十四讲“中国的花鸟画(上)”。当下,观鸟在都市成了一种精神潮流,而中国人观鸟的爱好,古已有之,最早可推至殷商。花鸟画从“写实”“写意”到“写趣”,从挂轴到册页到水墨的发展脉络,充沛地传达了“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皆文章”的天地境界,其背后潜藏的实为中国人观照万物、安顿心灵的内心需求。让我们一起步入李先生春风化雨般温润博学的讲堂。

中国人的哲学观点是“万物皆吾与也”,所以对一切生物,甚至于一草一木,都有一份很亲切的温煦感情,理学家还叫人“观万物生意”,我们就依此来看中国花鸟画的演变。

若论中国花鸟画的开始,在殷商的甲骨文上就有了消息,换言之,两千多年前就已有了花鸟画的创作。在殷墟文字甲编图版188、2624之上,分明有了鸟的画法范本存在(14-1)。试和现今传世的“细勾翎毛起手式”(14-2)两相对照,先画喙、眼、头的分解动作,两千年的古往今来,其用心如出一辙,文化的源远流长,令人禁不住啧啧称奇!

左图 14-1 最早的画谱:甲骨上的鸟刻图

右图 14-2《芥子园画传》上的“细勾翎毛起手式”

虽然在汉画像石上有连理木的镌刻,唐代在新疆有阿斯塔那墓中六幅花卉图样的发现,但是很显然,那都是装饰或装潢的意味浓厚,要说真可以称为中国花鸟画开始的,我们以为第一个大画家应是10世纪时的西蜀黄筌。

因为在画史上有“六鹤殿”的故事记载:他曾为蜀主画了六只仙鹤在殿门之上,结果一到傍晚时光,御苑中豢养的仙鹤都靠拢来歇宿在图画的下边。而他画的雉鸡,也引得猎鹰要来攫击。可知黄筌写物如生的本领确是不同凡响。

而且他还有画迹遗留下来,足以证实他的功力深邃,在北京的故宫博物院里有他的《写生珍禽图》(14-3),是画给他的次子黄居宝作练习本用的。麻雀、知了、鹡鸰、乌龟、昆虫 ……信兴之所止,一一拈来示范。既洞见亲切的父子传习之真情,又可以借图上之实证,看出这位五代时的大画家的无所不能和无所不精。

台北故宫博物院中还藏有他的儿子黄居寀的《山鹧棘雀图》(14-4),足见家学源远流长,黄氏一门的“勾勒填彩”画法,都在这一系列图画上得到了最好的证明。这幅《山鹧棘雀图》的装裱格式非常之有名,在上边有宋徽宗赵佶的题签,虽然现在是条幅的式样,使人注意的是那题签却横贴在诗堂之上,还保留有由屏风改装为条幅(中堂)之遗意,是所谓“宣和装”的最好例证。

图 14-3

五代十国 黄筌《写生珍禽图》

卷 绢本设色

41.5cm×70.8cm

故宫博物院

图 14-4

五代北宋 黄居寀《山鹧棘雀图》

轴 绢本设色

97cm×53.6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窥当初的意思,所谓的花鸟画原是为庙堂内府装饰之用,所以极尽其富丽堂皇之能事,因而被称为“装堂花”或“铺殿花”,黄筌的六鹤殿就是例证。同样地,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的《翠竹翎毛图》(14-5)也是另一个好的例证。

这幅挂轴高185厘米,宽109.9厘米,画雉竹及禽鸟。由于这幅画写竹叶用金错刀一笔三过之法,多作禽鸟又合乎唐希雅之著录,很可能是五代时唐希雅之原作。证之以断竹红果等技法,五代之杰作无疑,且亦有屏风画之遗意,弥可珍贵。

和这幅画情调有点相似的,则有现存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雪芦双雁图》轴(14-6),这也是一幅巨轴,可云是花鸟画中之极精品。画两只大雁在芦花浅水边一宿一鸣,鸣者仰天长唳,正目送一翡翠鸟惊空而去,分明是受了这一声长唳,这一只重量感极好的翡翠鸟才吓得自芦花中冲天而起。全幅意境甚好,不但情节宛然,而且动静得宜,俱见作者之深刻观察用心。芦梗上的白霜描画细腻,真令人有凛然寒冽之感。天鹅身上的羽毛,用白粉细细布陈,岂止是丝丝入扣,而且把宇宙间万事万物的秩序,一一有条不紊地描绘了出来。并不是只下“素描”功夫,饶有大匠深意。全幅表现得一片缟素,明丽照人,却又把清凉素秋之月、蓼渚芦汀之间的苍凉情况,一一表达出来。冲入云霄的翡翠鸟用石青重色,和遍体缟素的天鹅成一对比,不仅有了故事,也同时有了画眼重心。画家岂是漫然信笔而作图,真不知在芦花荡边几宿风霜,才偷得这帧无人窥伺的真情景色。怪不得大收藏家梁清标要视之若拱璧,在右下角连盖两方珍赏的印章了。

左图 14-5 五代十国 唐希雅《翠竹翎毛图》

轴 绢本设色 185cm×109.9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右图 14-6 宋 佚名《雪芦双雁图》

轴 绢本设色 174.6cm×99.5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这就可以说到北宋大画家崔白的《双喜图》轴(14-7)了。这是他的传世名作,画一段山林深处鸟兔巧值的神来之笔。君从何处看,得此无人天趣神态?两只山喜鹊惊翔在空中,对一只不速之客的野兔在破口大骂,因为它倏而闯入领土,惊醒了它俩双宿双飞的好梦。兔子则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度,仰望着惊慌失措的山鹊,对它们的紧张窘态嗤之以鼻,意思是说,这又何必如此紧张,我只不过是偶然路过而已!一惊骇,一从容,应照对比,煞是有趣!

于此洞见北宋花鸟画家之惨淡用心,因为这幅画上有名款,在树干之上,作“嘉祐辛丑年崔白笔”字样,当宋仁宗嘉祐六年(1061),是继“黄家富贵”勾勒填彩画法后的新画风。不仅技法上有大笔挥洒陂陀的新技法,而且通体一片自然谐和意境益深,不再作铺殿花的装饰图样,进而作画境的追求,也可以说是由屏风到画轴的一种进步和转变。

举例来说,这幅《双喜图》不但故事委婉有意趣,而且画家亦十分注意时序之背景:分明是秋高气爽的一天,空气中充满干燥的枯草香,同时声调高亢的一曲秋之交响乐章正在演奏得 清脆嘹亮:试看画面之上,檞叶声、风竹声、衰草披拂声,还有画中央那一只据枝大噪的山鹊之王婆骂街声……空气中真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非但幅面上秋色潇洒如画,更益之以万籁笙竽一片乐音,画家的苦心不是昭然若揭了吗?古人云:读书不具只眼,埋没古人苦心。我们说:读画亦然。

图 14-7

北宋 崔白《双喜图》

轴 绢本设色

193.7cm×103.4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据《宣和画谱》所载,到宋徽宗时代,内府所藏之崔白画迹还有二百四十一件之多。如今传世之作,台北故宫博物院还有《芦雁图》(此幅有“濠梁崔白”名款)、《秋浦蓉宾》等五幅,北京的故宫博物院则藏有《寒雀图》(14-8)等,还有一些宋代缂丝花鸟画上亦具崔白名款,在在都显示出这一位北宋大家造诣不凡。

图 14-8

北宋 崔白《寒雀图》(局部)

卷 绢本设色

全幅25.5cm×104.4cm

故宫博物院

张大千先生有次和我谈起,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的《梅竹聚禽图》(14-9)巨轴只怕也是崔白所作。若论此二轴之技法造诣,皆臻上乘,但是性格却显然不侔。看《梅竹聚禽图》大幅,翠竹荆棘之用笔都条畅异常,通体亦爽朗无比,其所画之伯劳、斑鸠等禽鸟,一个个都栩栩如生,显然是出自画院中之另一高手, 具见北宋花鸟画之繁盛非常。

图 14-9

宋 佚名《梅竹聚禽图》

轴 绢本设色

258.4cm×108.4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在这个时代左近,还有两幅《千角鹿》图特别值得表扬,这就是现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秋林群鹿图》(14-10)和《丹枫呦鹿图》(14-11)。这两幅画都用各种颜色填满全轴,斑斓如古锦,分明不是中土汉人所营作。由郭若虚《图画见闻志》“千角鹿”条之记载,我推测出这正是辽兴宗送给宋仁宗的一件礼物,时代当在庆历年间(1041-1048)。这两幅鹿画的遗留,一方面证实了北宋年间和辽国交往的一段真实史迹,另一方面亦证实了那一段时间之内,两国的艺术水准都十分高超。因为就记录之所载,这一屏画共为五张,而且是辽兴宗自己画的,看易州罗汉的高超造诣,辽文化的确是不弱。

看画面上枫林掩映,色泽鲜明,有油画之富丽风采。鹿群一个个都体态凹凸,有西洋画阴影烘托的效果,这都很显然地有异于宋土的格调。所以宋仁宗收到了这屏千角鹿图之后,十分得意,便把这千角鹿图挂在太清楼前任大臣们去欣赏,因为这是两国敦睦邦交的具体证明。

随后,宋仁宗又想到大臣们虽已欣赏过了,但是他们的夫人还没有看到,便传下一道旨意,隔天只准命妇及公主们前来看画。这一来,便为博物院的门禁规则开了一项鲜例,因为遍览世界上博物院的参观规则,都没有这种“单日男生,双日女生”的奇怪规定。

左图 14-10 辽 佚名《秋林群鹿图》

轴 绢本设色 118.4cm×63.8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右图 14-11 辽 佚名《丹枫呦鹿图》

轴 绢本设色 118.5cm×64.6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应该和这两幅鹿图的时代相去不远,台北故宫博物院还有一轴《枇杷猿戏图》(14-12)亦是绝妙佳作,这幅画高165厘米,横107.9厘米。画子母猿在花果树上荡秋千的生动画面。画家惨淡用心、体贴入微,把花果树的生意盎然表达得十分充沛,而且树木枝条的柔软和弹性也画得十分明显。试看那只长臂猿妈妈分明在示范给小宝宝看,就是这样在树林间荡来荡去的嘛!小猿猴则满脸都是欲试还休的怀疑畏怯表情:可以吗?我有这样的才干吗?一一都在小猿的嘴眼之间描画了出来,真的是栩栩如生。宋代理学家教人“观万物生意”,宋代的宫廷花鸟画家在这方面表达得亦充沛异常!

更深一层去看,长臂猿妈妈吊挂的那条树枝正离开了它的本来位置,这是由于猿猴本身重量的关系,所以移得靠近了画中央一些。分明是一旦松手跳开,那嫩枝立刻就会弹回去的,画家对弹性物“理”学亦观察入微如此!母猿回首向小猿示范,这在画理上就叫作“顾盼有情”,不仅把画意重心移向中央部位,而且把母子亲情亦烘托得温煦异常。看树干及石头的有渲染而无苔点,分明是花鸟畜兽画中早期的作品。

图 14-12

宋 佚名《枇杷猿戏图》

轴 绢本设色

165cm×107.9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台北故宫博物院还有一张小品情调和这相近,那就是《山花墨兔图》(14-13),这幅画虽是挂轴装裱,却是横多于纵:纵37.5厘米,横42厘米。既名之曰墨兔,和《枇杷猿戏图》一样,主人翁都是以黑色画成,但是这两幅画意思相近,都是要“混沌中放出光明”(石涛上人之语),不是一塌刮子的黑漆一团,要在墨色氤氲之中表现出耳目口鼻和四肢伸屈的微妙动态。在猿戏图上长臂长腿的部位都清晰可辨,而山花墨兔上的身体结构无一不用墨色层次显示了出来,观察入微,神乎技矣!不仅 此也,墨兔仰首举吻长嗅,置四周野草闲花于不顾,却志在稻粱之谋,因为它嗅到了一穗小米之香——这种圆穗下垂的植物叫作粟,是中国北方的一种主食。从这里透露出来一项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很大的可能,这幅《山花墨兔图》是一幅北宋的图画。

图 14-13

宋 佚名《山花墨兔图》

轴 绢本设色

37.5cm×42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研究中国绘画史的朋友们,早就注意到南北宋册页的分野问题了。那许多精美的册页,到底哪一张是北宋的,哪一张是南宋的?有没有区分的可能及其标准?现在至少是有一点端倪透露了出来:看这幅小画的尺寸,分明是册页的格局,只不过装裱成横披的形式而已。

再看画上的主食是粟,分明是中国北方的粮食,那当然是北宋的作品无疑。因为就地取材是画家之常情,北宋都汴梁,食粟,正是顺理成章之事。若在南宋,都临安,是在江南西子 湖边,理当食稻;在南宋却画狡兔食粟,那就出于常理之外了。所以我常常对朋友们说:“若是吃蓬莱米或在来米,那就当是在台湾宝岛上的作品。”闻者都报我以会心之微笑。

由这里延伸过去,还有一幅《桐实修翎图》(14-14),其装裱格式和山花墨兔同,尺寸也相若,纵35厘米,横25.9厘米。把桐叶三叠也画得墨韵深厚动人,是墨色一系的线索痕迹吗?那《山花墨兔图》和《枇杷猿戏图》都是这系列之好例。那么,南北宋之别,是方形或矩形与团扇之别吗?都复耐人寻味。当然,这一项问题的解决还有赖于时间之推定,然而山花墨兔开其端倪之功是不可没的,值得我们在这里加以表扬。

图 14-14

宋 佚名《桐实修翎图》(局部)

轴 绢本设色

35cm×25.9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此下就应该说到宋徽宗赵佶的《竹禽图》(14-15)和《蜡梅山禽图》(14-16)二图了。前者原为王文伯旧物,由顾洛阜转让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珍藏。画两小黄鸟相对踞双钩翠竹之上,在悬崖之旁,垂一串串的羊齿科植物无数。卵石堆垛在崖石之下,用笔颇有新派画的意思。石上并有“天下一人”之花押,黄鸟系用生漆来点睛,和记录相合,应为道君皇帝之佳构,亦北宋花鸟画中之天球赤刀无疑。

这幅画融合了双钩填彩的工细和水墨写意的简易。小禽之栩栩如生和竹叶竹节之观察细密,都是北宋花鸟画的正统精神。 然而宋徽宗不愧是一代大艺术家,有精有粗,有密有疏,不仅蕨草垂拂洞见大匠慧目,而且磐石蜿蜒之墨线真得写意笔墨之精髓。综览全图,钟鼎富贵气象,山林荒野情趣,一并得之,不是泛泛艺匠可以袭劫抄摹而取,必神明宿具得其天籁之大艺 术家方能创此新格也。

左图 14-15 北宋 赵佶《竹禽图》

卷 绢本设色 33.8cm×55.4cm

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右图 14-16 北宋 赵佶《蜡梅山禽图》

轴 绢本设色 83.3cm×53.3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其《蜡梅山禽图》现在台北故宫博物院,题名有误,可以商榷:蜡梅系误认,因为画的并不是浓香扑鼻、瓣如黄蜡之梅花;山禽则所指过泛,画上画的分明是白头翁。

所以宋徽宗在左侧题诗云:

山禽矜逸态,梅粉弄轻柔。

已有丹青约,千秋指白头。

这末联不仅指出了山禽的正名,而且也道出了赵佶的心腹真言。他只愿意和丹青绘画缔结山盟海誓,并不喜欢当什么劳什子的皇帝官家,而且千岁万岁,直到“白头”终身。白头一词,在此地一语双关,一为白头鸟,一为白头“翁”也。

和这幅画成一组的还有现藏在故宫博物院的《芙蓉锦鸡图》(14-17),据画史所载,这一组宣和殿御制画,共有八幅,其名称为《海棠通花凤》《杏花鹦鹉》《千叶碧桃苹茄》《聚八仙倒挂儿》《桃竹黄莺》《金林檎游春莺》。在那上面,《蜡梅山禽图》原名是《香梅山白头》,如今画签上的题名是后加无疑,而且是以意为之率尔操觚的。

从这里我们想到中国花鸟画在这一段时间中,写实功夫真不弱,而且显然是经过仔仔细细观察实物才下笔的。那么,我倒有个小小建议:台北故宫博物院可不可以组织一个委员会,请一些动植物专家来为所藏花鸟画一一审核定名,孔老夫子说过“必也正名乎”的话,在这里正好用着。日本的专家们已为我们做了不少这方面的工作,如森冈弘之、内藤五琅等专家都是。一旦这项工作完成,非仅合乎孔老夫子“必也正名乎”的原意,而且更是科学与艺术的至善结合,可为中国绘画史上留下一美丽篇章也。

图 14-17

北宋 赵佶《芙蓉锦鸡图》

轴 绢本设色

81.5cm×53.6cm

故宫博物院

记得张大千先生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看画时刻,有一次对着苏汉臣的《秋庭戏婴图》对我们说道:“古人真是无所不能,这本是一张人物画,但是你看看这一丛木芙蓉花,现在哪还有这个样子的大气魄的花鸟画家?”

不仅是说苏汉臣─他可以说是南北宋的一位桥梁人物。综观以上约略所指,只以挂轴为例,我们已对五代北宋的这一大群花鸟画家,心诚悦服,顶礼无量。西蜀南唐,各有千秋:黄家富贵,有《写生珍禽图》及《山鹧棘雀图》可以为证;南唐徐熙,号称野逸。台北故宫博物院虽藏有他的《玉堂富贵图》(14-18)等,但不敢遽认为真,只知道有此二者性质差异而已。及至北宋,人才辈出,崔白更是此中翘楚,而画院之中,不知名的天才更多,得时代之宠赐,具优越之条件,遂留下不少动人心弦之名作。及至徽宗赵佶,在政治上虽为失败,但是他的《竹禽图》等清幽出尘,具见大匠风范。遂使北宋一百六十余年间,花鸟画团簇锦绣,光彩灼烁,为中国绘画史展拓出光辉照眼之一页,而且导引出南渡后诗情画意之册页精品无数。承前启后,北宋花鸟画的成就,可与山水画并肩比美,并不逊色。

图 14-18

五代十国(传)徐熙《玉堂富贵图》

轴 绢本设色

112.5cm×38.3cm

台北故宫博物院

【新书推荐】

《中国美术史》

作者:李霖灿

浦睿文化|湖南美术出版社

2025.12

《中国美术史》是著名美术史家、台北故宫博物院前副院长李霖灿在台湾大学讲授同名课程二十余年的累积成果,全书分为29个单元,以时代为序,以类别为纲,讲授了中国美术的方方面面,以历代绘画为主调展开论述,对于玉石、雕塑、书法、铜器、陶瓷的论列亦精辟独到。作者终身从事传统艺术研究工作,在台北故宫博物院任职数十年,接触了大量珍贵的美术作品。在本书中,他带着一种贯通艺术、文化与人生的活泼泼诗心谈艺论道,如春风化雨,又气象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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