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不好了!这些人要叛变,投靠蒋军了!”
通信员小高气喘吁吁地跑来向王团长报告。
王敬之是新四军四师9旅的原营长,抗战胜利后,他被调到东北,担任东北民主联军第一纵队1师2团团长,负责剿匪任务。上级将伪满地方部队和治安队编成四个营,交给王敬之领导,他便带着仅有的16名战士,开始带领这个团。
然而,这个团并不容易管理。团里的成员大多是经过日本人培训的兵员。例如三营,队伍看起来像极了日军:大家穿着日军将军服,戴着将军帽,脚踏昭和军靴,手中握着日本三八大盖枪,甚至口令也带着浓重的日本口音:“几格格”——这无疑给人一种怪异、别扭的感觉。
此外,还有一个朝鲜营,彼此之间充满了敌意和隔阂,因为日本人曾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挑拨离间。其他两个营则由一些曾当过土匪的人组成,这些人曾是牡丹江南边老岭春地区的匪徒,而他们的头目——马希山——是个顽固的匪首,拒绝接受改编。虽然我方曾答应让他做第四团的团长,并且他当时也同意了,但几天后他却背弃了承诺。
蒋军司令郑云峰找到了马希山,提出:“他们给你个团长,我让你做司令,‘蒋军滨绥先遣军’司令!” 这使得马希山最终带着亲信投靠了蒋军。
文章开头提到的那支即将叛变的部队,正是驻扎在哈马村的一个连,约有二百人,曾经答应过接受我军的改编。为了说服这支部队接受改编,王敬之付出了很多努力。他先是单独找头目谈心,又逐个去和士兵们交谈,经过近20天的努力,终于说服了他们。然而,就在关键时刻,马希山带着委任状找到了匪首,并任命他为旅长,从而导致这支部队的叛变。
当王敬之得知这一消息时,他正坐在饭桌前,他迅速放下碗筷,告诉匪首自己要上厕所,然后悄悄地通过警卫员示意,翻墙离开。
他赶到团部后,得知马希山打算攻打东京城。这时,正值寒冷的腊月,马希山的口号是:“到东京城过年,到牡丹江过元宵节!”气焰嚣张,显得不可一世。
王敬之立刻从朝鲜族营里调出了两个连,由老红军周挺带队守在马莲河村,并派遣另一个加强排守在金坑村。由于朝鲜族战士们的战斗力很强,而且与土匪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显得较为可靠。但没想到,在初次交锋中,金坑村的一个排几乎全军覆没,完全被土匪吞噬。马希山的队伍庞大,拥有四个团、1000余人,以及工兵机车队和迫击炮连,装备得到了蒋军的支持。土匪采用了偷袭战术,而且人数众多,战斗的结局几乎没有悬念。
当这一消息传到团部时,王敬之迅速带领警卫连与另外一个连去阻击敌人。在决策时,王敬之非常为难,他原本想将三营放在关键位置,但由于营内不少人曾是马希山的部下,王敬之担心他们会在关键时刻叛变,于是决定让延安来的副营长负责指挥。王敬之自己则带领警卫部队前往马莲河车站附近,寻找有利位置埋伏敌人。
1946年1月中旬,东北进入寒冷的时节,滴水成冰,呼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霜。然而,严寒并没有让我军退缩,土匪也依然无所畏惧。1月21日凌晨,马希山的两个团突然出现,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竟然开着火车头前来。火车后面是长达200米的多节平板车,土匪用枕木和沙袋搭起工事,架起机枪,形成了流动堡垒。由于火车本身就处于较高的地面上,土匪从车上俯视我方阵地,不停向我军开火,导致我军士兵无法抬头反击。
面对这样的局面,王敬之怒火中烧,指示班长小彭使用反坦克炮——这是一种苏军赠送的武器,长约3米,口径122毫米,炮弹如手榴弹般粗大。小彭经过一周的训练,已经熟练掌握了操作。当时,太阳已经升起,视野开阔,小彭趴在雪地上,瞄准火车头,气愤地咒骂道:“狗娘养的,让你们狂!”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炮弹准确命中,火车头的水箱被击中,巨大的水柱喷射而起,火车的速度逐渐减缓,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停了下来。司机见势不妙,赶紧开车逃跑,但马希山并没有放弃,土匪依然在背后策划新的阴谋。
随着敌人的反扑,王敬之调兵遣将应对局势。然而,坏消息接踵而至。夜幕降临时,驻守在光明村的三营再度遭到土匪偷袭,几个连的战士纷纷叛变。营部很快被包围,副营长、教导员和警卫员相继牺牲。张教导员在被敌人绑架后,被土匪处决,但其中一名土匪暗中释放了他,给他留下了生还的机会。
听到这一消息,王敬之心情沉重,立即下令回团部。但不幸的消息还在继续。一个副团长叛变投敌,政委邹世怀重伤牺牲,王敬之这时才意识到情况的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