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大坝,中国人哪个不知道?当年为它投票,全国人大近三分之一的代表都没按下同意键,这在历史上没有先例。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三峡工程的总设计师后来表示,工程的最大功臣,恰恰是那些曾经反对它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反对声为何成了宝贵的“刹车片”?
一、刺耳的“不”,才是最珍贵的“刹车片”
千万不要以为那些反对票是瞎胡闹,恰恰相反,正是那些不绝于耳的“不”字,那些带着专业知识和良心说话的声音,才让三峡工程从图纸到现实,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像踩在刀尖上一样。
著名水利专家黄万里先生,当年可是把嗓子都喊哑了。
这些“杂音”,就像给高速飞驰的列车装上了最灵敏的刹车系统,时刻提醒着掌舵人,稍有不慎,就可能车毁人亡。
1983 年水利部首次提交可行性报告时,以黄万里、李锐为代表的学者就从工程安全、生态影响等角度提出质疑。
1985 年全国政协会议上,周培源院士等 42 位委员联名提交反对意见,指出工程存在 "泥沙淤积风险高、移民安置难度大、生态破坏不可逆" 等核心问题。
这些争议直接导致工程搁置七年,直至 1992 年才进入全国人大表决程序。
在大会中,还是有9位专家拒绝在同意书上签字,他们分别是郭来喜、李玉光、廖文权、侯学煜,何格高、伍宏中、覃修典、方宗岱、黄元镇。
最终表决结果显示,1767 票赞成、177 票反对、664 票弃权的得票率,成为当时人大会议中争议最大的议案之一。
国家文物局把那份记录着少数派声音的反对票底册郑重收藏,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一项工程再宏伟,也不能压制不同的声音,反而要感谢那些敢于说“不”的脊梁。
二、悬顶之水,断流之鱼,每根神经都曾紧绷
反对的声音,可不是空穴来风。
长江,那可是条桀骜不驯的巨龙,脾气大得很。
黄万里他们算过,单是长江上游,每年就有五亿吨泥沙跟着江水往下跑。
大坝一拦,这巨量的泥沙堆在水库里,尤其是在荆江那一段,航道会不会堵死?河床会不会越抬越高?
那下游的江汉平原、洞庭湖平原,岂不就像头顶悬了盆水,随时可能泼下来?方案里对泥沙怎么处理,说得含含糊糊,这能不让人揪心吗?
还有生态,那更是天大的事儿。
长江里的宝贝,比如那被叫做“水中大熊猫”的中华鲟,几千万年了,都得洄游到上游产卵。
大坝一建,路给断了,这不是要了它们的命吗?当年中华鲟数量直线下降,那真是看得人心惊肉跳。
这不光是一个物种的生死存亡,更是对整个长江水系生物圈子的大拷问。
再说那超大型的工程机械,那世界级的船闸和升船机,在当时技术到底过不过硬?万一真有个风吹草动,打起仗来,这么个大家伙会不会成了敌人的活靶,国家的软肋?
这些话,和平年代听着像是杞人忧天,可放到国家战略层面,哪个不是沉甸甸的问号?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那上百万的移民。
那可不是冷冰冰的数字,背后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拖家带口,故土难离啊!他们的地没了,房子没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这么大规模的人口搬迁,会不会造成新的社会矛盾?会不会水土流失更严重?
还有那几千亿的投资,天文数字!每一分钱花出去,能不能响个声儿,都让人瞪大了眼睛瞅着。这些难题,就像一座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三、见招拆招,百万人的命运与江河共呼吸
那么,这些当初让人捏一把汗的问题,后来怎么样了?
泥沙的事儿,还真不是干瞪眼没办法。除了科技进步能帮着清淤,更关键的是,我们在上游搞了一串梯级水电站,像乌东德、白鹤滩这些,它们就像一道道筛子,先把大部分粗沙大石给拦住了,这才轮到三峡。
再加上长江流域大规模地退耕还林,水土流失从源头上就减轻了不少,泥沙自然也少了。这叫“系统治理”,多管齐下。
再说说那让人揪心的中华鲟,国家也没袖手旁观,专门搞了拯救计划,几十年如一日地搞人工繁殖放流。你猜怎么着?现在葛洲坝底下,又开始能看到中华鲟洄游产卵了,不容易啊!
还有更狠的,“长江十年禁渔”,一声令下,整个长江干干净净,让水里的活物们好好休养生息。现在,江豚又能追着浪花嬉戏了,这画面,多提气!
信息来源:《光明网》
至于那百万移民,初期确实有过阵痛,安置款落实不到位、新旧生活难适应,矛盾也不少。
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慢慢地,大多数移民在新家园学了新手艺,找到了新工作,不少人还迁到了东部沿海,孩子们也享受到了更好的教育资源,日子普遍比在老家强了不少。
国家给的补偿款,也帮他们垫了垫脚。那笔巨额投资呢,也争气,靠着发电的收入,早就把本儿给捞回来了。
信息来源:《新华社》
四、高峡出平湖,利剑斩洪魔,能源动脉强劲搏动
如今,三峡大坝巍然屹立,它到底给咱带来了啥?首先,它是个防洪的铁将军。还记得1998年那场世纪大洪水吗?多少人家破人亡!
到了2010年,又来了个差不多量级的洪峰,结果呢?三峡大坝一夫当关,把洪水拦腰截住,下游的江汉平原愣是没怎么着,光这份防洪效益,就值回几百个亿了。
这可是真金白银,更是对老百姓生命财产最实在的保护。
信息来源:《经济日报》
其次,它是个巨大的清洁能源“充电宝”,每年发出近千亿度电,哗哗地往华中、华东送,相当于每年少烧几千万吨煤,少排上亿吨二氧化碳。
这对于我国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的目标,那可是实打实的贡献。
水电这东西,又稳当又干净,平时是主力,到了用电紧张或者风电光伏不给力的时候,它就是定海神针。
长江黄金水道也因为大坝变得更“黄金”了,以前小船跑跑还行,现在万吨级的大船队能直接开到重庆,运输能力翻了很多倍!航运带来的收入,也是一笔大数目。
大坝还蓄起了一個巨大的淡水湖,差不多四百亿立方米,赶上长江中下游闹大旱,它就能开闸放水,救急!还有旅游,每年几千万游客慕名而来,也给库区带来了不少真金白銀。
五、大坝无言,回响久久不息
要说三峡这事儿,孙中山先生在《建国方略》里就琢磨过。
新中国成立后,毛主席写下“高峡出平湖”的诗句,周总理更是带着专家们一遍遍地抠方案,几代领导人都为它操碎了心,这么一个工程,从提出来到建成,争了几十年,论了几十年,难啊!
它彻彻底底改变了长江的样子,也带来了一系列需要我们长期盯着、慢慢解决的环境和社会问题,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儿呢?
评判一个世纪工程的功与过,恐怕不能急在一时半会儿。
那些曾经拍着桌子反对的人,他们的远见和较真劲儿,跟那些挥汗如雨的建设者一样,都是推着历史往前走的宝贵力量。
正因为有他们的“挑刺儿”,工程从设计到施工再到运营,才始终不敢掉以轻心,才不断得到改进和完善。
一个健康的社会,就得能容得下不同的调门儿,尤其是在做这种影响子孙后代的大决策时。
今天,我们吹着空调,用着便宜电,享受着长江安澜,别忘了那些曾经的“少数派”,他们的坚持,恰恰是科学精神和责任心的最好体现。
三峡的故事,还在长江里流淌,它就像一面镜子,照着我们过去的样子,也照着我们未来要走的路。
如今,三峡大坝依然静静地守护着长江,它承载的,不仅仅是发电和防洪那么简单,更是一段关于梦想、争议、牺牲和成就的复杂记忆。
那些当年掷地有声的“不”字,那些基于科学的担忧,并不会因为大坝的建成而彻底消散,它们如同历史深处的回响,依然值得我们侧耳倾听。
这,或许才是三峡工程馈赠给岁月,最为厚重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