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书籍中,大家都知道清朝有一位著名的贪官——和珅。作为皇帝身边的宠臣,他的贪婪程度令人震惊,几乎所有的财富都被他吞噬,明面上的收入和暗中的积累数额庞大,令人瞠目结舌。
和珅之所以能够成为这样一位庞大的贪官,除了背后有皇帝的撑腰,使得他可以在公开场合毫不掩饰地收受贿赂外,还与清朝的官员收入管理制度密切相关。这个制度使得许多官员在有了较为丰厚的收入后,可以在外行贿,这也让一些地方的知府年收入竟然能够达到几十万两白银。
满洲人入关建立了清朝后,继续沿用了明朝部分的官吏考核录用制度,其中包括按官职级别发放俸禄。这一做法保持了较长时间,但有一个问题是,清朝的官员俸禄远低于其他朝代。康熙帝为了稳固朝政,对官员的收入做出了宽松的管理,并且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忽视其腐败行为。这种“养廉”的政策实际上为官员们提供了投机取巧的机会,使得腐败成为了日渐严重的隐患,甚至埋下了清朝衰落的种子。
正是因为皇帝这种默许的态度,才使得朝廷官员的“隐性收入”逐渐成为了一种“合法”的行为,甚至在民间流传出一些关于买卖官职的故事。那时,官员们对自己的职位都开出了明确的价格,将官职分为最要缺、要缺、中缺、简缺四个等级。例如,在晚清时期,有215个府衙,其中29个被划定为“最要缺”——这些位置的官员直接由皇帝任命,既能稳住心腹,又能拉拢大臣。
清朝的官员为什么如此贪婪?他们的开销真的那么大吗?事实是,清朝的官员除却家庭的基本开销,往往还需要承担各种额外的支出。而且除了政府发放的微薄俸禄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补贴和福利。职位越高,支出就越多。
这些额外的支出包括雇佣幕僚、支付师爷、为武将训练士兵和奖励士兵等。如果遇到皇帝外派,甚至需要通过飞马传递紧急书信时,所经过的驿站费用也得由官员自己掏腰包。甚至在执行公务时,文官和武官的各种差旅费用,都需由他们个人承担。庞大的开支常常让官员们陷入财务困境,这也促使他们想尽办法捞取额外收入。渐渐地,各种不正之风在官场上屡见不鲜。
虽然皇帝明知官员们面临的财政困境,但为了维持国家财政的稳定,他假装不知情。据估算,当时的两江总督曾国藩,年开销高达六万两银子,而他的年俸仅为一万八千两。为了弥补这个巨大的缺口,曾国藩只得从下级官员那里“索取”不小的款项。对于这些收取方式,虽然不合规,但其合理性被深深植入了官场的文化。
官员们所收的额外费用被称为“陋规”,其中包括部费(使费)、钦差费、敬、三节两寿等。其中,部费是指地方政府与县级政府之间的交际费用,通常地方政府会在这方面向县里索取一笔好处费,县政府则称之为使费。而钦差费则是地方官员向来巡视的钦差官员赠送的费用,这项费用逐渐从物品变成了银票,官员通过这种方式交换利益,达到“互惠互利”的局面。
此外,官员之间的交往中,给“敬”也是必须的。外地官员每年都要向京官送上礼物,包括“别敬”、“冰敬”和“炭敬”,不同的礼物根据季节而定。三节两寿则是指官员们在春节、端午节、中秋节等重要节日,以及自己和配偶过生日时需要送礼。不同官职的官员按规定有固定额度和规格的礼物,如果下级官员不按规矩行事,往往会遭到排挤。
然而,这些“礼物”往往来自于下级官员的辛苦收入,他们为了维持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得不想尽办法增加收入。例如,知府的年俸仅为105两银子和105石大米,按理说,这点收入无法支撑其所需的开销,所以他们便开始通过“浮收勒折”手段巧立名目,压低百姓的价格,从中获取差价,或是将实物变成现金,从中捞取利润,最终受害的还是百姓。
巨大的诱惑促使商人也开始涌入官场,民间流传着这样的故事:一位浙江商人看中买官发财,便和朋友合资共同捐钱买官。通过合理分配,最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三年后,由于贪污行为被革职,但他们早已赚得盆满钵溢,所有的投资成本早已收回,赚得的钱足够安度晚年。
这种现象也导致了当时流行的“宁愿做县官,也不做高官”的说法。县官可以轻松获得巨额收入,而大官却需面对更多的责任和压力。“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成为了民间流传的歌谣。清知府的收入,虽然名义上是清廉,但实际上通过种种手段,知府收入丰厚,每年能轻松赚取白银十万。
特别是税务重镇的知府,他们的收入更是不可估量。例如四川的夔州知府,得益于夔州的地理优势,每年能从商税中获得丰厚的收入。据史料记载,夔州知府年收入超过二十万两银子,而其他地理位置优越的州府知府也通过类似手段赚取大量灰色收入。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朝政府逐渐认识到这些陋规的存在。雍正时期,雍正帝曾尝试进行改革,决定将这些收入用于增加官员的俸禄,以减少腐败。然而,由于改革措施未能彻底执行,朝廷中的腐败现象愈加严重,最终成为了不可避免的现实。
到了乾隆时期,乾隆皇帝干脆表示:“本朝无名臣,也不需要名臣。”他对官场的腐败视若无睹,官员之间的贪污已经成为一种公然的潜规则,导致民间不满。整个官场形成了一种风气:无论官职高低,只要做官,就必然为自己谋取私利。最终,清朝官场的腐败不仅成了历史的遗憾,也为后来的衰败埋下了根源。
要改变这一现象,除了完善制度之外,更需要从根本上约束人们的贪婪之心。只有当人们不再沉溺于贪欲,腐败才有可能被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