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11年,周幽王站在骊山脚下,远望着犬戎、西夷、申国和缯国联军源源不断地涌来,内心的绝望无法言喻。他原本计划讨伐不听命令的申国,却没想到这次竟迎来了与申国结盟的犬戎大军。自从父王宣王在千亩之战败于姜戎后,西周的南国之师经过艰苦的恢复才刚刚恢复元气,而如今面对申国联合的强大联军,周幽王麾下的天子之师已经无法避免溃败的命运……
那么,为什么这场导致西周灭亡的关键战役会发生在骊山?周幽王为何会在这里与犬戎决战?从地图上看,骊山位于西周的都城镐京与郑国之间,离郑国较近,距离镐京的直线距离大约六七十公里。若大军沿着曲折的道路行进,正常情况下每日行军速度不过二三十公里,而古代行军速度常常不及预期。因此,周幽王的大军从镐京到达骊山,恐怕需要数日时间。若此次战争是申国、缯国、西夷、犬戎联军主动发起,那么周天子的军队为何会跑到骊山?按理说,周幽王应该守城待命,而不是远赴骊山迎战。
在古代战争中,攻城战一直都是最大的难题。如果守城一方士气高昂且城内物资充足,进攻方若兵力不占绝对优势,很难攻下坚固的城池。例如,战国时期智伯带领三家联军围攻赵氏固守的晋阳,三年未能攻下;春秋时期,晋楚联军围攻如宋国、郑国等中等诸侯国的都城,往往没有个几年也难以攻破。即便有野战,进攻方的代价也极为巨大。所以,如果是围攻城池,进攻方要想胜利,代价可想而知。希腊《荷马史诗》中的特洛伊城就是一个例子,希腊联军围攻了十多年。周幽王为何选择带领大军来到骊山,这是一个谜。
关于周幽王的大军在骊山覆灭,有一种说法认为,战败后的残余部队从镐京逃出,试图护送西周的重要人物逃往其他诸侯国,如郑国,毕竟当时郑国的国君郑桓公也在场。如果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申国、缯国、西夷、犬戎联军的确是在进行一场灭国之战。这场战争显然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若想攻破镐京,联军必定得付出巨大代价。作为西周的都城,镐京的防御肯定高于一般的诸侯国。虽然周幽王的天子之军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强盛,但与其他诸侯国相比,依然不至于太弱,否则西周早就崩溃了。
如果申国、缯国、西夷、犬戎联军发起了围城战,胜利并非唾手可得。西周与周边蛮族的战争几乎是不断进行的,周围的蛮族与西周的互动早已深入了解,西周绝不会轻易被打败。如果是围城战,周幽王完全有可能通过向外求援来获得支援。而且,周幽王也可以选择固守等待救援,伺机而动。有人提到过烽火戏诸侯一事,称因此周幽王无人支援。但烽火戏诸侯的说法其实没有历史依据,极不可信。那么,骊山为何成了这场决定命运的战场呢?
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进攻的一方其实是周幽王。他本计划进攻申国,却没想到申国先发制人,在骊山设下陷阱,与犬戎等盟军联手,把周幽王和他的军队埋葬。周幽王自信满满,认为胜利在握,结果申侯带来了犬戎、西夷、缯国等强敌的联手突袭,导致了周幽王的覆灭。骊山之战很可能是一次突然的遭遇战,周幽王并未预料到敌人会在此设下埋伏,从而迅速陷入困境,无法获得援助。
另一种可能是,周幽王带着少数部队在骊山进行某种活动,认为此地防守松懈,申侯抓住机会联合犬戎、西夷、缯国等轻松击溃了他的护卫队伍,之后大军进入镐京。考虑到申侯手中有前太子宜臼和前王后,镐京可能没有遭到彻底攻破,而是和平进入。然而,随着犬戎军队的随行,他们开始在镐京内肆意掠夺,最终引发了与申国的冲突,镐京因此遭到破坏。
总的来看,周幽王的骊山之战,似乎更像是一场遭遇战,而非他事先精心策划的决战。除非他是在被动的情况下选择在这里迎战敌军,否则骊山并非一个合适的战场。历史的烽火早已熄灭,关于周幽王的死,也早已被湮没在时光的洪流中。虽然宜臼战胜了周幽王,最终东迁洛邑,但周天子的威望却大打折扣。进入春秋时代后,宜臼的统治也只能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松懈,春秋时代的礼崩乐坏也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