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一个人无论选择什么职业,只要合理合法,爱岗敬业,都是值得尊敬的。然而,与奉行“职业没有高低贵贱”的现代社会不同,在封建社会下,职业可是要分成三六九等的。
在《汉书艺文志》中,衙差、梆、时妖、打狗、脚夫、高台、吹、马戏、娼妓被统称为“下九流”。顾名思义,这是一些社会地位低下,饱受人们歧视的职业。
按理来说,地位越高的人越在意尊卑,可袁克文却并非如此。身为袁世凯的次子,袁克文从小就过着富裕的生活。旁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锦衣玉食对他来说,只是平日里的必需品。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贵族少爷,最大的爱好竟是唱昆曲。面对父亲的责骂,家人的不理解,袁克文始终坚持做自己,无拘无束地活着。
出生名门,才华横溢
民国时期,有这么几位世家子弟,他们不仅出生名门,还能力突出,分别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了成绩,因此被世人称为“民国四公子”。袁克文就是其中一位。
1890年,正值袁世凯驻留朝鲜之际,他的贴身婢女金氏诞下一子,取名为袁克文。
喜添男丁,袁世凯大喜。但因为金氏身份低贱,袁克文被过继给父亲最宠爱的大姨太沈氏。沈氏最受宠,但却一直无所出,看着抱养来的袁克文,她非但没有心生嫌隙,反而对其溺爱有加。
所以,袁克文即使离开了生母,但依旧感受到了温暖的母爱。然而,任何事都是过犹不及。在养母无限制地宠溺下,袁克文竟然养成了顽劣不堪的放荡性子。他不仅读书懈怠,还沾染上了吃喝嫖赌抽等种种陋习。
面对这样的儿子,袁世凯也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袁克文也有给父亲长脸的地方,那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才华。
他虽然不爱读书,但却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随便一本书只要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
除此之外,袁克文还写得一手好文章,无论是古典诗词,还是现代散文,小品文,他都能才思泉涌,信手拈来。一面是放荡不羁,一面是才华横溢,袁世凯对这个儿子可谓是又爱又恨呐!但是,他唯一不能容忍儿子的一点,就是唱戏。
原来,袁克文自幼便喜欢唱戏。一次,养母领着他来到戏院。看着台上戏子漂亮华丽的扮相,或嘹亮或婉转的唱腔,都深深地吸引着袁克文,自此他爱上了昆曲。
然而,在袁世凯看来,儿子是堂堂贵族少爷,怎么能去学那些下九流的玩意儿,简直不可理喻!眼看着父亲不同意,袁克文只得偷偷地学,没想到这一学,就是好几年。
父亲去世,继承巨额遗产
袁克文26岁那年,父亲袁世凯患重病去世。没有了“封建大家长”的管束,他就像第一次出笼的小鸟,一下子就放开了。昆曲不偷着学了,而是明目张胆地学,整日穿着戏服,挂着艳彩,在院子里咿咿呀呀,一时快活得很。
纳妾也不遮着掩着了,除了正房妻子刘氏,他还纳了5位姨太太,有良家好女,有青楼头牌,再加上数不尽的露水姻缘,袁克文算得上是风流人物了。
当然,支撑他如此寻欢作乐的,是父亲留下的巨额遗产。当年,袁世凯去世前立下遗嘱,次子最受宠,理应多得一些。于是,凭借着这笔财富,袁克文开始了几十年的挥霍人生。
袁克文本以为父亲去世,自己就能无拘无束地生活了,但没想到的是,比起父亲,大哥袁克定对他的管教更为严苛。袁克定比袁克文大12岁,虽是同辈,但他和父亲一样,同样不能理解弟弟为什么喜欢昆曲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
所以每次见到弟弟唱戏,袁克定总是破口大骂,有一次甚至还找来警察,试图把他抓起来。看着警察左右为难的神色,袁克文反倒处之泰然,向兄长许诺,“再唱一次,我就不唱了。”
后来,袁克文亲自出钱借戏台,又请来交好的票友,痛痛快快地唱了一回。
其实在现代人眼中,像袁克文这样为了爱好不懈坚持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但他毕竟出生于封建社会,那时候的人思想大都封建腐朽,很难理解他的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英年早逝,千里送丧
袁克文花钱大手大脚,挥霍无度,没过几年就把父亲留下的十几万遗产了败个精光。好在袁克文还有一大批的稀世藏品,这足够袁克文继续享受一把。
但很快,古董也卖完了,没办法,他只得卖自己的字画。袁克文精通书法和绘画,甚至比起那些名家来都毫不逊色。
据见过他墨宝的人都说,袁克文的字写得真不错,龙飞凤舞,力透纸背,还自带一种潇洒飘逸,豪迈奔放的气质。当然,买他字画的人,有些是冲着字去的,还有些则是冲着他“袁世凯之子”的名头去的。
然而,这种穷奢极欲,醉生梦死的生活最终给袁克文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危害。41岁那年,他患上重病,因为没钱医治,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袁克文死的时候,遗产仅有20块钱,连给自己买口薄棺材都远远不够。好在他当年加入天津青帮时,结识了一群好友。大家一起凑钱为他办丧礼。
下葬那天,全帮派的徒子徒孙都来了,他们自发地排成一队,护送着袁克文的棺材向山上走去。围观的百姓看见了,纷纷聊起了八卦,死者究竟是谁,竟能让全天津的和尚、道姑都出动了?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袁世凯的次子袁克文。人们纷纷直呼,好家伙,儿子的葬礼竟然比老子的还要盛大。
袁克文41岁便英年早逝,了解他经历的人都会说声“罪有应得”。博古通今的才华不好好施展,腰缠万贯的家财不好好利用,非要去嫖娼,唱戏,抽大烟。
本来是一个前途光明的贵族少爷,硬生生堕落为一个江湖浪子,实在是令人唏嘘啊!
然而,换个角度来看,袁克文这种豁达不羁的态度,何尝不是对人生的全新体验呢?生而为人,有的人选择兢兢业业,辛苦操持,平淡地过一生,而有的人选择无拘无束,及时行乐,尽情地享受生活。
人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人生没有对错,只有选择。在外人看来,袁克文的人生太失败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做,他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