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民要忍受压迫和剥削,而且世世代代都要忍受,不能轻易摆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古代皇帝要保证统治阶级的利益,要保证大量的人成为农民,让农民老老实实耕种。如此一来,农民才可以生产大量的粮食,供给统治阶级消耗。倘若很多农民都成为商人,那么土地将会无人耕种,统治阶级就没有太多的利益可以获得,农耕文明也会土崩瓦解。皇帝要实行愚民统治,除了宣扬“君权神授”的属性,带头搞迷信活动,自称为天子,要行天道,而且还要推行改造了的儒家道德体系,用封建礼教束缚人们的思想和行为。这些都是表面现象,而内在起根本作用的是法律,制定法律的是统治阶级,而不是老百姓。法律要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而不会维护老百姓的利益,也就不会存在“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原则了。皇帝要实行愚民政策,让老百姓老老实实种地,成为农民,而不能让他们懂得知识和文化。老百姓从小就会懂得一些封建礼仪道德,却并不会懂知识和文化,只能老老实实耕田。他们的耐受度很高,有一口吃的就能活下去,即便忍受了极为深重的压迫和剥削,也仍然老老实实种地,不会反抗。只有当他们吃不上喝不上的时候,才会逃荒要饭,发展成流民,聚在一起就会闹事。
古代官场的官员们都是知识精英,并非没有知识和文化,他们通过知识和文化来欺压老百姓,欺压农民。不管是法律还是道德体系,都是知识精英们建立起来的,也都被知识精英熟知并能被熟练运用。民告官从来没有告赢过,有这方面的道理,当然和权力系统的打压有关系。老百姓不敢和官员对话,见了官员就要逃走,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粗俗的乡间俚语,并不会说官话,也不能和官员有效对话,当然要抱头鼠窜了。官员利用手中的权力,压迫和剥削农民,而且会层层加税,还要让他们服兵役,服徭役。在饥荒年月,官员会逼得老农民家破人亡。只要涨上去的税收就没办法降下来,农民为此承担了太重的负担,却无法改变现状,只能忍受压迫和剥削。他们不读书,不识字,没有知识和文化,不可能发现官场太多的奥秘,也不明白自身受压迫、受剥削的命运到底是什么造成的。当他们之中出现了有远见的知识分子,就会产生革命理论,农民们会知道受压迫和受剥削的根源是什么,但这种所谓的根源只是一种把矛盾转移到官员身上去的说法,却并没有发现制度本身的问题。即便经历了农民起义,改朝换代之后,农民也仍然要受到压迫和剥削,命运又没有多少改变。
农民想要摆脱受压迫受剥削的地位,就要从小学习知识和文化,但他们没钱进学堂,没钱买书本学习,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农民们要想改变自身的命运,就要积攒三代人以上的劳动果实,培养一个书生,让书生去参加科举考试。书生考中了就可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考不中就算百无一用,准备以后再好,或者流落异乡,不敢回家。还有的书生因为屡试不第而自尽,已经中了科举考试的毒。而皇帝有意降低科举考试录取率,就是为了消耗民间书生的时间和精力。他们把大半生的时间全都浪费在科举考试上,就无心纠正社会弊端了,当然也就看不到贫富差距的问题,不会带领农民们闹事了。农民们似乎不能发现自身的悲惨命运,只是响应官员的号召,要努力种地,多产粮食,还会知足常乐,不思进取。只有当他们经历饥荒和战乱的时候,才会想到自身悲惨的命运,才想要做出改变,不然只是种地自己吃,叫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帝力于我何有哉?”当农民遇到官员欺压的时候,遇到土匪强盗抢劫的时候,就会知道自身是多么渺小了,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多么悲惨了。
没知识、没文化的农民很容易受到官员的欺压,也很容易走向迷信的歧途,他们会崇拜神灵,崇拜皇帝和官员,崇拜富商,相信命运。他们相信权贵的前世一定是权贵,而他们自己的前世一定是一个受苦的人,既然前世不可改变,命运不可改变,那么就认命吧,只有认命才可以静心养气,知足常乐,而不至于这山看着那山高,以至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农民接受了皇帝宣扬的迷信思想,也接受了自身的命运安排,就会老老实实种地,倘若遇到不公平、不公正的待遇,就要忍辱负重,花费几代人的努力,培养一个书生,让书生去赶考,以此获得翻身的机会。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主动改变命运的,也不会主动挑战体制,即便有农民起义,也只是为了把皇帝推下龙椅,自己去坐龙椅。
农民阶级没有先进的科学理论做指导,也没有先进的革命理论作指导,目光短浅,只会看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甚至为了蝇头小利打得头破血流。倘若用伟大的革命理论把他们号召在一起,就要出现农民的代言人,出现解决农民切身利益的人,甚至要让广大的农民获得眼前的利益,才能让他们团结在一起。倘若农民都有知识、有文化,就会看到社会贫富差距的现状,也会看到权贵行使特权的秘密,当然就会奋起反抗,而当权力系统和资本开始渗透进农村之后,农民们似乎学会了投机取巧,并不只是老老实实种地,而是到城市打工,获得多份收入,当然也在另一层面上实现了知足常乐,而认识不到自身的阶级局限性,更看不到造成自身被压迫、被剥削的社会根源在哪里。
看来,历朝历代农民被压迫被剥削的命运似乎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