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一百三十八):识牌胜人品。
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后,奉系军阀大获全胜,坐拥华北、东北之地的张作霖有些飘飘然。他早在东北时期就展现了对有识之士的器重,例如王永江,但为了图治东北,甚至与昔日的战友反目。然而,刚刚将腐化无能的直系军阀曹锟赶下台的张作霖,却步曹锟后尘,沉迷于赌博。
张作霖年轻时就以好赌成性,甚至曾在一场赌局中为了赌注割下自己大腿的一块肉。如今执掌北洋中枢,他有了充裕的资本和筹码,终于可以尽情地陶醉于赌博的乐趣。他在京师的休闲时间主要花在听戏、喝酒和他钟爱的搓麻将上。然而,一位领导人若不能自律,沉迷于个人爱好,往往会招来不少麻烦。
在高位者的世界里,总有人会迎合领导的兴趣爱好。张作霖钟情于搓麻将,于是一些心思险恶的人便看准了这个机会。张作霖内定了段永斌担任财务总长,准备通过大刀阔斧的改革来改善经济状况。然而,这个职位引来了众多觊觎之人,其中就包括朱有济。
朱有济曾在日本留学,与张作霖的参谋长杨宇霆结识。杨宇霆在张作霖手下备受信任,被誉为“小诸葛”。朱有济知道自己很难在技术上胜过段永斌,于是决定通过其他手段。他事先备好礼物找到杨宇霆,请求其为自己说说好话。杨宇霆立即表示愿意协助。他了解张作霖的性格,告诉朱有济:“张雨帅好赌,只要在赌桌上让他高兴了,其他事情就好说。”于是,在一次麻将局后,朱有济巧妙地迎合了张作霖的性格,让他赢得了满足。
朱有济趁机夸张作霖:“大帅在战场上英勇无敌,没想到在牌局上也是英雄无敌。”这番奉承使得张作霖心花怒放。而段永斌则在一旁老实打麻将,作为财务出身的他对牌局了若指掌。当他摸到一个孤张白板时,明智地选择不冒险打出,最终使得张作霖懊恼不已。张作霖甚至撤换了段永斌的职务,不满地表示:“这个姓段的小算盘打得那样精,把钱看得跟命似的,能做什么大事。”
最终,朱有济凭借在牌局上的表现被张作霖任命为新的财务总长。然而,事实上,朱有济通过巧妙的手段得到了这个职务,他不见得真的具备忠诚和能力。张作霖手下的奉系军阀的素质也因此引起了质疑。这一切说明了一个道理,即在牌局上的表现并不能完全反映一个人的真实品质。察言观色的人在牌桌上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而张作霖或许在这一刻疏忽了自己所信奉的“透过牌品看人品”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