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弟子总喜欢说孔夫子著“春秋”而惊天下。实际上这是鲁国史官写的史书,因为以“春夏秋冬”四季记录,概括成春秋。孔子他老人家干的活,只是整理修订,不想却成了儒家经典。
春秋就此而来,开启了中国历史上混战序幕。相关的文章和电视剧看多了,大家对各个诸侯国的王侯将相非常熟悉,却对名义上的周王室没什么印象。
这就有了一个问题,在那个混战时期,各方势力此消彼长不停变换。“根正苗红”的周王室为什么不能重整河山一统天下,反而最后被来自偏远地带的秦国,把这事给办了。
春秋诸侯国内卷时,周王室到底在干什么?
开启春秋序幕的周幽王
烽火戏诸侯,大家在教科书都都看过,但后面的事就不太清楚。
其实大原则上变化不大,的确是因为宠爱褒姒,周幽王立了她儿子伯服当太子,把原先的申后和太子给废了。这下惹了老丈人申候发火,联合异族犬戎及两个小国一路打到西安,弄死了周幽王。
果然娘家人不好惹,不过干掉了天子,总需要个说辞。
于是烽火戏诸侯的典故新鲜出炉,周幽王是咎由自取,犬戎成了主角拉仇恨,申候暗搓搓地躲在背后,把自己的外孙立为新的周天子。
不过当时的人知道怎么回事,根本不买账。各方的支持者内斗不止,犬戎那边也因为不满意分赃的报酬,动不动带着刀来要账。无奈之下,新任的周平王只好把都城从西安迁到洛阳,春秋就此开启。
然而迁都并没什么大用,周平王有杀老子的嫌疑,登基就带着原罪,根本没什么威望。就有诸侯拥立了周幽王的弟弟当皇帝,叫作周慧王。本来地盘就已经很小,还搞出来两个皇帝在那里斗,自然是越来越差。
整整斗了二十一年,惠王才被平王踢出局,周王室也成了残血。周平王去世后,儿子因为太悲伤没等到登基就去见他爹了,最后继位的,是周平王的孙子姬林,史称周桓王。
此时的周王室,统治疆域方圆不超过六百里,缺兵缺钱。各大诸侯国割据一方,已经不再朝见,更别说以前定期要交的钱粮,那些小的诸侯国也依附势力强的,而不是周王室。春秋初期,大大小小的诸侯国有一百多个。
按理说这样的局面,是非常适合周王室以天子的名义,把小国集中起来对付大国,从而恢复以前的至尊地位。但周王室从始至终都没翻起来什么浪花。
原因也很简单,还是内斗。
周桓王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不喜欢长子,只喜欢小儿子。这种废长立幼的操作,最容易引发手足相残的悲剧。于是有大臣来进谏。
十分个性的周桓王当然是充耳不闻,但事情的发展,再次证明了这个道理。他挂掉后,两个儿子立马撸起袖子干上了。最终长子生出,是为周庄王。
周王室的原地转圈圈
从周幽王到周庄王历经四代,按理说也该出个像样的人物。可周王室就是这么不讲常理,周庄王也是个“憨傻”之人。自己本来是长子,不用打架也能顺利继位,可他老子非扶持个弟弟出来,使得大打出手。
继位后是不是该防备这个事情,可周庄王并没有。他也喜欢自己的小儿子,操作跟他老子如出一辙,大臣们例行公事来劝,庄王例行公事的拒绝。唯一不同的是,他死了后,长子和幼子没有打得那么厉害。
原因当然是其中一方优势有压倒性,这个时期非常平淡不值一提。接着是周惠王让周王室再次开启了内斗模式。他被叔叔姬颓给赶下台出逃郑国。然后说服郑国和虢国帮他夺回王位,毕竟他才是顺位继承的嘛。
这两个诸侯国答应得很干脆,毕竟是高收益低风险的事。带着兵杀将回去,把姬颓的人清理一空,然后拿了块周慧王割的地,乐呵呵地回家了。
周慧王复位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延续周王室的“传统”——喜欢小儿子。
周王室的长子,到底是有多差,每代都那么不招人喜欢。于是又开始劝说、坚持魔性循环,又来了一遍。只不过这次的劝说者,来头可不小。
他就是春秋首霸——齐桓公。
迷之自信的周慧王,一看齐桓公竟然敢干涉自己的家事,感觉受到了冒犯。就联合郑国、晋国、楚国,想给齐国一个来自天子的暴击,教训一番。
但齐桓公又岂是浪得虚名,先发制人干翻了郑国。这下周惠王不敢再嚣张,老老实实待着,在三年后驾鹤西去,继位的是周襄王。
这位是齐桓公支持起来的,所以继位后对齐国非常友好,让齐桓公的霸主之路走得非常顺遂。可惜人亡政息,齐桓公和齐国都不可能长久地“牛”下去。
于是周惠王宠爱过的小儿子登场,带着手下把哥哥给打得落荒而逃。周襄王也不服气,跑到春秋第二位霸主晋文公那里求援,结局自然是周襄王又干掉了弟弟,然后给了晋文公一块地,助攻人家成为霸主。
周王室本来就没剩下多少地,这几代人东一块西一块地往外送,谁也受不了。也就失去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讲到这里,大家知道了诸侯国内卷的时候,周王室在干吗了吧。
其实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大臣都知道不能废长立幼,堂堂皇帝又不是白痴,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一次次地往坑里掉,而且死不悔改。
结语
其实那几个周天子也无奈,一切都是为了权力制衡。某个家族一旦开了以子弑父的先例,后辈们就很容易效仿,所以要限制长子的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扶植一个出来,让他们相互抵消,天子才能安坐皇位。
唐朝李世民之后是这样,明朝朱棣之后也是这样。不同之处在于后面这两个朝代是大一统,周王室只是个空架子,真实地盘就是个小诸侯国,也这么玩的结果,就是眼睁睁看着各诸侯国壮大,却什么事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