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不经意间就会表现出波云诡谲的一面。这种诡谲,往往在于古人的一个动作就会影响我们司空见惯的结局。说的更具体点,古人的不经意的一次出走或迁移或许就可以诞生一个影响至今的家族。
关于这一点,三国时期的马抗就是一个例证。
提起马抗,很多人会不以为然,但提起三国名将马超,很多人却倍感亲切。马超是马腾的儿子,而马抗是马腾的侄儿,用现在的话说两人其实就是堂兄弟关系。当时,马超同父亲马腾属于西凉集团,曾雄霸凉州数十年,一度被曹操视为心腹大患。建安十六年(211年),曹操治兵关中,马超联合关中诸侯韩遂等西凉集团势力抵抗曹操。兵败后,马超家眷二百多口被曹操诛杀,马超本人先是依附汉中张鲁,后又投靠刘备。而马岱的父亲马翼和弟弟马抗由于路途阻隔,不能随马超而去,他们便一路向西,隐形逃匿,直抵中亚。这件事情在孙盛《蜀世谱》中这样记载:
马超从弟岱,字伯瞻,腾兄翼之子也。父翼入许爲北军中候,后还凉州,凉州乱,将亲族数十西入。岱弟抗,随翼西入,或至西海。
西海即是里海(秦汉魏晋时期称作里海),里海位于欧洲和亚洲的交界处。马抗及其家人到底去哪了?史书上并没有明确的记载。
不过,根据后人考证,最后他们到了里海附近的中亚,并进入亚美尼亚这个国家,最后还开创了赫赫有名的马米科尼扬家族。
在亚美尼亚著名历史学家莫夫谢斯·霍列纳齐看来,马米科尼扬家族的始祖于公元三世纪由中国迁徙而来。这位始祖,就是马抗,亚美尼亚一般译作马姆贡。马抗自称其父为中国一位国王,后因罪出走波斯。中国皇帝知道后,派使来波斯索要马抗等人,否则就要发动战争。波斯不想也不敢得罪中国,便将马抗转移到属国亚美尼亚。在亚美尼亚,马抗等人受到了亚美尼亚国王的特别照顾,并很快定居下来,后来他们又被赐予马米科尼扬姓。从此,马抗等人改头换面,彻底融入亚美尼亚。
以上叙述出现在莫夫谢斯·霍列纳齐所著的《亚美尼亚史》中。《亚美尼亚史》是亚美尼亚史籍的开山之作,权威性很高,这一记载基本可信。但令人存疑的是,“马抗自称其父为中国一位国王”、“中国皇帝知道后,派使来波斯索要马抗等人”等说辞则含糊不清,或许他们所说的国王就是地方军阀、中国皇帝就是指曹操等等,正如他们从来没有搞清楚中国到底在什么地方一样。
不过这无伤真实性,反正在亚美尼亚人看来,马抗等马超家族的后裔就在亚美尼亚,而且还开创了马米科尼扬家族。
其实,对亚美尼亚人而言,马米科尼扬家族是个特别的家族,这不仅因为他们祖先来自中国,还因为马氏家族后裔还出了一位民族英雄。
公元五世纪中期,马抗的后代瓦尔丹·马米科尼扬率领农民起义军反抗波斯帝国。这种反抗,意在为亚美尼亚争取宗教信仰自由的权利。在战斗中,瓦尔丹·马米科尼扬奋力拼杀,直至牺牲。战斗虽然没有胜利,但重创了波斯当局。最终波斯没有强制亚美尼亚人改信玛达教。
当然,事情还没有结束。没过多久,瓦尔丹·马米科尼扬的侄子瓦安·马米科尼扬又带领起义军反抗波斯人的统治,并最终赢得了主动。亚美尼亚也由此恢复了自治地位。
从此以后,马米科尼扬成为争取亚美尼亚民族解放和独立的英雄,而受到人们的疯狂追捧。马氏家族也由此成长为亚美尼亚地位显赫的一大家族。
当然,马米科尼扬家族是否真为马超后裔,还有个别疑点有待求证。但这并不妨碍什么。相反,如果你到亚美尼亚游玩,而你恰恰又姓马,不妨来句“我姓马,和马米科尼扬氏是本家。”那么,亚美尼亚人对你的热情则会表现得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