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六大家族在光武中兴时期,因辅佐刘秀平定天下立下殊功,得以尊享高官厚禄。这六大家族分别是邓禹家族、耿弇家族、梁统家族、窦融家族、马援家族和阴氏家族,皆为南阳或河北豪强大族,不仅世代联姻巩固关系,更凭借门生故吏遍布朝野,逐渐形成盘根错节的势力网络。有的时候面对皇权制衡,他们就相互援引、抱团取暖、共抗风险,即便偶有家族成员失势,也能凭借宗族势力保全根基,这样的格局让他们在东汉近二百年间始终叱咤风云。
汉和帝之后,东汉皇权逐渐旁落,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六大家族因多与外戚势力绑定,深度卷入朝堂纷争。邓禹家族凭借邓绥皇后临朝称制,一度权倾天下,其兄邓骘官至大将军,掌控军政大权;窦融家族的窦宪曾北击匈奴、勒石燕然,家族子弟遍布朝堂;梁统家族的梁冀更是权欲熏心,毒杀质帝、拥立桓帝,成为东汉最跋扈的外戚。此时,六大家族大多借外戚之势扩张势力,安插亲信、排除异己,甚至干预皇位继承,成为朝堂不可忽视的力量。
后来黄巾起义爆发,东汉王朝统治摇摇欲坠,各地军阀趁机崛起,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力彻底丧失。曾经权倾朝野的六大家族,却在这一乱世中接连衰败,有的家族被军阀屠戮,有的逐渐没落沉寂,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六大家族的衰败,核心原因是过度依赖皇权与外戚身份,失去权力依附后便不堪一击。《后汉书·仲长统传》记载:“光武皇帝愠数世之失权,忿强臣之窃命,矫枉过直,政不任下,虽置三公,事归台阁。” 刘秀建立东汉后便刻意制衡豪族势力,后续皇帝也多通过宦官打压外戚,六大家族在皇权更迭中多次遭遇清算,邓氏、梁氏等都曾被灭门,宗族势力遭受重创。
这是一个方面,第二点就是汉末乱世的生存逻辑已变为武力争霸,而六大家族长期沉溺于朝堂权斗,缺乏独立的武装力量与地盘根基。他们的势力局限于中央朝堂,一旦中央权威崩塌,失去庇护的家族便成为军阀砧板上的鱼肉。比如董卓入京后大肆屠戮朝臣,六大家族中诸多成员因身居高位而遭迫害,而此时各地军阀皆凭借私兵割据,毫无武装根基的六大家族根本无力抗衡。
然而即便有部分家族成员试图依附军阀延续势力,也因根基已毁难以重振。最终在汉末的战乱洗牌中,曾经叱咤风云的六大家族彻底沉寂,退出了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