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看关于国民党的影视作品时,我们会发现一个明显现象:国民党军中军衔普遍偏多。几乎凡是手握部队的人,都能号称将级军衔,甚至一些手下只有几百人的土匪也敢自称司令或少将。这种现象在蒋介石败退台湾后更为严重。为了准备反攻大陆,他随意授予特务和地方武装荣誉军衔,有些两三百人的小部队就能得到将级军衔,十几人的小队甚至自称少校、中校。
这种现象让人形成一种刻板印象:国民党军衔似乎很随意,很容易获得。但如果仔细查阅历史,我们会发现真正能打的猛将,他们的军衔并不高,晋升速度也很慢。以国民党晚期王牌将领胡琏为例,他是华东野战军和毛主席都十分重视的对手,但他的军衔晋升非常缓慢。即使长期担任第11师师长,也未能获得少将军衔,直到担任第十八军军长时才被授予少将。这与影视剧中旅长、副师长就能少将,军长至少中将的描述有很大出入。 要理解这个现象,需要从多个角度分析。军人晋升将级军衔通常有三个条件:资历足够、能力突出、符合晋升制度。那么胡琏在这些方面表现如何呢?首先说资历。国民党时期的资历评定不像我党那样循序渐进,而是看上层人脉。胡琏非常幸运,一生中处处遇到贵人。他1907年出生,家境贫寒,但勤奋好学。由于经济困难,一度无法继续学业,幸好妻子卖掉新婚首饰和娘家青苗,为他凑齐学费,让他报名黄埔军校,这一决定彻底改变了胡琏的人生命运。 胡琏参加黄埔第四期,在开学典礼上,结识了张灵甫、林彪、刘志丹、李弥、文强等人,并聆听蒋介石的演讲。随后,他被分到第四期步兵科第七连学习,连长是传奇的陈赓大将,胡琏成为陈赓的学生。在这样的环境中学习成长,受周围牛人的影响和激励,胡琏充分发挥天赋,很快表现出色,并加入中国国民党。北伐期间,他和大批黄埔学员一样成为中下级军官。单就当时而言,胡琏确实为革命作出贡献,勇敢作战,不久被提拔为排长。但北伐结束后,他所在部队被遣散,不得不回归平凡生活。 然而,在胡琏穷困潦倒时,一位贵人出现——黄埔一期的老乡关麟征。关麟征当时任南京警备司令部警卫第2团团长,对胡琏过去的成绩十分满意,将他安排为第1连连长。南京警备司令是陈诚,胡琏在老乡关麟征的帮助下,顺利进入核心圈子,这为他日后的升迁打下基础。1928年,陈诚任第11师副师长,他偏爱黄埔生,大量提拔胡琏等人。胡琏跟随关麟征加入核心圈子,并逐步升任连长,打下晋升平台,但仍需更多实绩获得赏识。 机会很快来临。中原大战期间,胡琏随部队进攻归德,面对冯玉祥的猛烈攻击,他率领士兵勇敢抵抗,守住阵地,并在炮火中稳住阵脚,给陈诚留下深刻印象。此后,他被重点培养,先升营长,后参与对红军多次围剿,每有战功便再度重用。1933年,胡琏成为第66团团长,1942年调任第11师师长。1943年,他因出色战绩被任命第十八军军长,成为土木系顶尖人物,掌握蒋介石五大王牌部队之一。从国民党资历来看,胡琏完全具备将衔资格。 然而,有时有领导赏识和同学关系也不够,如果军人战斗力不足,升迁也可能被剥夺,例如飞将军孙元良。胡琏在作战能力上则极为强悍。国民党评价他爱才如命,挥金如土,杀人如麻,既肯定他的作战能力,也显示对其部队的敬畏。毛泽东军事文集中有七篇文章专门论述国民党第十八军及胡琏,毛主席评价他狡如狐,猛如虎。粟裕手下三野部队也认为胡琏及第11师极难对付,是难缠的对手。 开国上将杨勇曾感慨:宁愿俘虏一个胡琏,也不愿俘虏十个黄维。许世友也常在电话中称胡琏为狡猾的狐狸。可见,无论国共两党,均对胡琏的用兵能力高度认可。他勇猛作战,快速获得土木系认可,军事履历中还有石牌战役的辉煌记录。1943年,日军集结10万地面部队攻打石牌,这里是宜昌城近30里处的战略要地,守卫重庆的第一道门户。 面对日军进攻,国民党压力巨大,但蒋介石坚决认为石牌绝不能失。1943年5月25日,日军第39师团主力发起攻势,当地驻军人数少,援军受阻,国军成为孤军。此时,第11师师长胡琏挺身而出,组织全体官兵立誓:敌若来犯,必予痛歼,以身殉之。他还写下遗书给家人,表达愧疚,坚持尽忠。胡琏率部与日军展开血战,面对炮击、空袭、突袭和毒气攻势,坚定坚守阵地。即使三个小时枪声停息,他仍带士兵与日军进行肉搏。双方损失惨重,国民党创下二战中最血腥的刺刀战,日军伤亡约7000人,被迫撤退。 这场战役极大振奋中国军人抗击日寇的信心,胡琏因此被称为中国的朱可夫。战后,他被任命第十八军军长,同时授予少将军衔。这证明了他能力的真实性,而非夸大。然而,胡琏获得能力与资历后,却直到担任军长才正式获得少将军衔,这并非暗箱操作,而是与国民党的军衔授予流程有关。影视作品中土匪轻松获得少将军衔,并不代表正式军衔的标准。 国民党有两套军衔体系:职务军衔和正式军衔。职务军衔是临时授予,随职位变化而变,如营长可授少校,团长上校,旅长、副师长少将,军长中将,但含金量低。真正含金量的,是正式军衔,由军事委员会铨叙厅根据职务、资历、学历、战功综合考量,授衔仪式由国家政府主席签发命令,除特殊情况,一般不会随职务变动而调整。例如,戴笠职务军衔是中将,但直到1945年才授予正式陆军少将,死后追赠中将。胡琏也是如此,必须经过严格考核,直到石牌战役出色表现后,才被授予少将军衔。这并非他能力不足,而是对其实力的肯定。然而,胡琏虽登军事巅峰,却卷入信念与解放的对立战斗,站在人民一方的对立面,面对亘古罕见的战神粟裕。此后,他只能靠运气和机智多次逃脱,却再也听不到胜利号角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