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96年李鸿章访美时邮轮甲板上的外交身影,到1900年八国联军军官盘踞故宫龙椅的屈辱瞬间;从民国上海法租界的天价汽车广告,到二战 “死亡铁路” 上劳工的苦难挣扎;从 1965 年叶飞将军与导弹营官兵的握手庆功,到蒋经国在父亲灵前的悲恸躬身,一组跨越近百年的老照片,串联起近代中国及周边的动荡、变革与坚守。
这张照片记录的是1896年8月李鸿章访美抵达纽约时,在邮轮甲板上的场景,这段行程是他环球访问(俄、德、法、英、美)的重要一站,也是清朝高官首次正式访问美国。
1895年李鸿章因签订《马关条约》背负骂名,被清廷暂时“闲置”;1896年他以“钦差头等出使大臣”身份开启环球访问,核心目的是借外交活动为清廷争取国际支持、缓解甲午战后的危机,美国是他访问的倒数第二站(后赴加拿大)。1896年8月28日,他乘坐“圣路易斯号”邮轮抵达纽约,这是美国首次接待清朝最高级别官员。
照片中邮轮甲板上的人群,包括美国官方接待人员、邮轮船员及李鸿章的随行幕僚(其中身着传统服饰的是他的清朝随员)。当时美国为他安排了总统级礼遇:纽约港鸣礼炮21响,数万民众沿岸围观,《纽约时报》等媒体全程跟踪报道——“李鸿章身高很高”(远超当时中国人平均身高,也比多数西方接待官员高大),美国媒体当时特别提到“这位中国高官身材魁梧,气宇轩昂,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李鸿章在纽约停留约10天,期间参观了自由女神像、唐人街,还发表公开演讲:既呼吁美国放宽对华贸易限制,也委婉批评了美国刚刚实施的《排华法案》(认为其“伤害华人情感”);同时他向美国传递了清廷“欲效仿西方改革”的信号,但此时美国更关注在华经济利益,并未给予实质支持。
这张20世纪早期(约1903年后)由故宫博物院藏的照片,呈现的是北京城南正阳门(前门)的实景。
作为北京内城规模最大的城门,正阳门在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时遭炮火焚毁,1903年经袁世凯主持修复;城墙上聚集着观景人群,城楼下则是城南的繁华市井,传统马车、轿子、人力车与早期汽车混杂其间,既延续着老北京的烟火气,也显露出清末民初城市从传统向近代转型的新旧交织特质。
清末新军 “保定陆军第一镇” 的中高级军官集体照,军官们身着的新军常服,取代了旧式八旗的甲胄、绿营的号衣,手持指挥刀,队列规整(统制居中,统领、统带分列两侧,参谋官后排)。
保定陆军第一镇是 “北洋六镇” 之一,北洋第一镇的编练,本是清廷 “自救” 的尝试,但由于制度腐败、财政枯竭,清廷无法掌控新军的核心指挥权,反而让袁世凯通过控制军官任免、后勤补给,将包括第一镇在内的北洋六镇打造成 “袁家军”。
1922年,张作霖生活照,他身着传统中式长袍马褂,深色衣料上绣有素雅花纹,搭配浅色长裙,整体装束低调质朴。虽身高仅162厘米,在镜头前却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眉宇间透着东北草莽人物特有的桀骜气场。
这是青年时期的傅雷的肖像照,当时他正处于留学法国前后的阶段,西装、圆框眼镜的装扮,是彼时接受过西式教育的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
照片中他手托下巴的姿态沉静思索,傅雷以翻译巴尔扎克、罗曼·罗兰等法国文学名著著称,同时《傅雷家书》也让他的文字与教育理念广为人知,是中国现代文学与翻译领域的重要人物。
1900 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慈禧太后、光绪帝等皇室成员仓皇西逃,紫禁城(故宫)被侵略军占领。此时的皇宫失去了皇权的庇护,沦为侵略者肆意践踏的场所。
照片中的宝座是紫禁城(通常是乾清宫或太和殿)的皇帝龙椅,坐在龙椅上的是美国侵略军军官,身旁人员多为联军士兵或随行翻译。这不仅是美军军官的个人嚣张行为,更直观体现了当时中国 “主权沦丧、文化受辱” 的亡国危机。
这张照片是民国时期(约1940年前后)从北京景山向南拍摄的故宫区域老照片,从景山俯瞰,画面中心是故宫的神武门,后面是紫禁城的宫殿群,前景还能看到后来被拆除的北上门等建筑。
1917-1919年的天津,民国初年底层乞丐,照片中的乞丐衣衫破旧不堪,棉袄布满污渍、边角磨损破损,裤装皱缩脏乱,头发凌乱打结,身形佝偻憔悴,透露出长期处于饥饿、寒冷与流离中的窘迫,是当时底层贫困者的典型样貌。
这是一则民国时期发布于上海法租界区域的菲亚特(广告中称“飛霞”)小型汽车广告。
菲亚特品牌小型新车,主打“解决汽油涨价”的实用卖点,强调车辆价格低廉、使用便利;每辆定价26000元,经销商为“大利汽车行”,地址位于法租界西爱路四八五号,同时标注了联系电话,还以“到貨無多欲購從速”的话术催促购买。
这台定价26000元的菲亚特“飛霞”小型车,在1930年代的民国时期,是极端高昂的顶级奢侈品价位,当时上海普通产业工人月薪仅14-15元,这26000元相当于他们1800多个月(约150年)的工资,即便收入稍高的职员,也得攒20-40年才能凑齐,普通家庭终其一生都难以负担;换算成生活物资,1元法币可买16斤大米,这一价格能购得41.6万斤大米,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吃近300年,还能覆盖近70个家庭一整年的生活费;放到同期汽车市场里,它2.6万元的定价也接近斯蒂庞克豪华轿车的价位,远超福特普通轿车1.2万元的售价,只有富商、官僚等顶层阶层才有能力入手;更别说后续养车的成本——进口汽油、维修零部件、司机薪资等,每月开销动辄上百元,普通家庭连“养车”都无力承担。
1975年4月,蒋介石逝世后,蒋经国站在父亲遗体旁,低头躬身,表情悲痛欲绝,眉宇间流露难以掩饰的哀伤,捕捉了蒋经国作为继承人在父亲灵前最后一次亲近的瞬间。身后其他人物包括严家淦、宋美龄及国民党高层官员
蒋介石于1975年4月5日(清明节)因心脏病突发在台湾台北逝世,享年87岁(按传统虚岁计算)。他的遗体随后停放供哀悼,引发台湾当局组织大规模国丧,约200万人参与悼念活动,包括官员、民众和外国使节。全国进入哀悼期,降半旗、停止娱乐,并举行移灵仪式。
1930年的长春市,街道已显近代城市雏形——宽阔的路面上混杂着马车、早期汽车,两侧是西式与中式风格交织的建筑(部分带有殖民建筑特征),行人、车辆往来间,能看出中东铁路通车后带来的交通便利对城市发展的影响。
这是缅泰铁路(“死亡铁路”)的修建现场,二战期间,日军强迫盟军战俘与当地劳工在极端恶劣条件下开凿、筑路的苦难一幕,数万人在饥饿、疾病、虐待中死亡。
崎岖陡峭的岩壁间,挤着大批衣衫破旧的劳工:有的赤膊俯身、攥着工具修整铁轨基床,有的疲惫地蹲在一旁短暂喘息,他们的衣物残破不堪,身形瘦削却被迫承担繁重苦役;现场只有简陋的铁轨构件与粗粝的土石环境,人群中还能看到持枪的日军看守身影。
缅甸仰光首次战争罪行审判的法庭现场,被告席的栏杆后,一众身着制服的日本战犯正坐着受审,他们胸前都挂着白底黑字的编号牌,而这些战犯的神态里,藏着战争暴行败露后的局促与故作镇定。
他们正是被控在Kalagon村屠杀600余名平民的日军罪犯,这一场审判,是二战结束后对日军战争暴行的正义追责。
1965年福建漳州林间道路旁,叶飞将军戴着眼镜、身着笔挺的军装,正向前伸出手,与列队肃立的导弹二营官兵一一握手;一旁的刘亚楼陪同。
队列里的官兵们身着统一的军装,身姿挺拔,他们正是刚刚立下奇功的地空导弹二营成员:此前美国依仗U-2侦察机2万米的飞行高度,长期猖狂侵入我国领空侦察,而这支年轻的地空导弹部队,在1965年7月精准捕捉敌机动态,以数枚导弹将U-2击落在东南沿海,狠狠挫败了美军的挑衅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