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至宣德年间,明朝政坛波谲云诡,皇权更迭间派系纷争颇有些步步惊心的风范。在纷争的朝臣里有这么一个人,本来是浙江钱塘的举人,后来却在三朝皇帝麾下辗转任职,这个人就是杨荣。
起初由于科考得中,被授予翰林院编修,后升迁为侍讲,永乐初年,因为草拟诏书得体,特被明成祖朱棣提拔为文渊阁大学士。他善于洞察皇帝心思,通晓朝堂权力制衡之道,因而也能在复杂的派系斗争中左右逢源、趋利避害。有的时候遭到政敌弹劾,他就引经据典、避重就轻、转移焦点,与对手争辩时条理清晰,人们虽然明知他善于钻营却没有谁能抓住他的实据,这样的特质让他在朱棣晚年的储位之争中得以保全自身。
永乐二十二年,朱棣在北征途中病逝,杨荣与大臣杨士奇等密不发丧,拥立太子朱高炽为帝,杨荣等人得到了朱高炽的信任,拜为太子少傅,封谨身殿大学士。此时,杨荣权柄渐重,逐渐参与核心决策,执掌文渊阁事务,安插心腹,排挤异己,压制与自己政见不合的官员。虽未觊觎皇权,却也成为朝堂不可忽视的力量。
后来朱高炽病逝,明宣宗朱瞻基继位,朝中旧臣势力重新洗牌,不少永乐朝老臣被清算,杨荣却再次站稳脚跟。即便朱瞻基对他的权臣做派颇为不满,多次公开敲打甚至削减其权力,杨荣最终却依旧身居高位,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朱瞻基本来是想借机削弱杨荣势力的,不过在此之前,杨荣在朱高炽病重期间,提前联络太子朱瞻基稳固储位,立下拥立大功,所以朱瞻基就不能轻易动他。《明史》中记载“仁宗崩,荣偕士奇等议,秘不发丧,奉太子即位,诏敕皆出其手。”
这是一个方面,第二点就是杨荣出身科举正途,自身兼具文韬武略,永乐年间多次随驾北征,负责军事文书草拟,对边防事务极为熟悉。杨荣历经三朝,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当时明朝边境仍有蒙古残余势力骚扰,内政也需老臣稳定局面。朱瞻基为显示自己宽宏大量,以堵朝臣之口,安百官之心,才对杨荣采取敲打而非清除的策略。
然而朱瞻基晚年,对老臣的猜忌之心也日渐显露,这也许是君王的通病,“功高震主者危”,于是暗中扶持新贵牵制杨荣的权力。
杨荣精明一世,可是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权力制衡中逐渐被边缘化,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杨荣也当过二十余年阁臣,不过虽然想牢牢掌控权力却终究敌不过皇权的猜忌,空有智谋,难逆君心,实在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