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新四军部队发生了一起特别的事件。栗秀真,这位新四军野战医院的女院长,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她决定让几名新四军的伤员搬出病房,为国军的伤员腾出空间。几个月后,当医院为这些国军伤员举办送别宴时,一名国军副官竟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并扣下了保险……
这起事件的开端可以追溯到1915年12月16日。那一天,河南沁阳崇义镇的栗家迎来了一位新生命——栗秀真。栗家世代以行医为业,祖辈一直传承着中医的技艺。栗秀真的父亲,栗大夫,虽然非常希望将自己的医术传给女儿,但由于家族的传统规定,他面临着难以突破的困境——传男不传女的家规让他无法传授技艺给栗秀真。经过深思熟虑,栗大夫决定打破传统,送女儿去学习西医。于是,15岁的栗秀真被送到河南汲县(今卫辉市)的惠民医学专科学校,开始了她的西医学习生涯。四年后,19岁的栗秀真以优异成绩毕业,并被留校在附属医院担任护士,后来又晋升为护士长。 然而,随着1938年2月日军侵占汲县,栗秀真被安排前往湖北应城,加入由董必武和陶铸等人创办的汤池临时学校,在那里任教。不久后,武汉和应城相继被日军占领。到了1939年初,陶铸领导下的应城县抗日游击队(简称应抗)成立,并建立了军医院。24岁的栗秀真被任命为医院院长,负责这项重大的工作。虽然她的背景仅限于护士,但应抗游击队面临的困境让她的职责变得更加重要。 新四军的建立也给她带来了更多的挑战。初期的应抗游击队装备极其匮乏,队伍仅有8条步枪,后来才从香港购买了20把德国造的驳壳枪。由于医疗资源紧缺,医院的医生和药品大多数被调往西南大后方,栗秀真便在这时承担起了院长的重任。1939年6月,李先念、陈少敏等人受命展开京山地区的抗日工作,原本的应抗游击队并入新四军,成为豫鄂挺进纵队的一部分,栗秀真仍然担任着野战医院院长。 这段时期,挺进支队与日军的游击战斗非常艰苦,医院的工作地点也经常需要变动。1940年初,野战医院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要迁移到湖北省京山县石板河的赵家冲。得知这个消息时,刚做完手术的伤员们发出了抱怨声。然而,等他们来到新的驻地时,却被这里的美丽景色深深吸引。赵家冲山水相依、绿树成荫,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真是一个适合疗养的好地方。 赵家冲地理位置偏僻,距离县城有一百多里,这为医院的安全提供了很大的保障。且宋应公路的西侧指挥部距离此地仅约20里,无论敌情如何,都能得到及时的预警和防备,确保医院的安全。然而,就在这片宁静的地方,危机悄然逼近。 1940年4月的某一天,栗秀真正在忙于为伤员做手术时,一名新四军的小战士急匆匆跑来报告:路西指挥部的通讯员来信,政委杨学诚命令你们赶紧转移!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命令,栗秀真感到十分意外。毕竟这个地方远离战区,安全得多,为什么还要撤离呢?更何况,医院的设备和药物需要仔细整理,转移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通讯员解释道:医院附近出现了一支不明部队,无法确认是敌是友。为了安全起见,上级命令你们立刻撤离。听到这个消息后,栗秀真没有再犹豫,立刻召开会议并安排撤离。经过几个小时的准备,大家终于准备好出发,计划在黄昏时分利用夜幕进行转移。 然而,计划并未顺利实施。当晚,警卫战士报告称,宋应公路上出现了大量军车,情况十分可疑。栗秀真决定暂时推迟撤离,等待局势进一步明朗。第二天,情况似乎有所缓解,栗秀真和指挥部的沈德纯主任决定出发。 然而,刚行进不到十里,意外发生了——前方的路口被一支国军队伍设置了卡点。看到他们的到来,国军士兵立即举枪拦路,质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栗秀真听到他们带着浓重的广西口音,判断出这支队伍是桂军,稍稍放松了警惕。她回答道:我们是新四军,挺进纵队的医院。 这时,一名军官从哨所走出,表情严肃:你们胆子真大,居然敢在这种危险时刻出来。这里距离战场不到十里,继续前行简直是送死! 沈德纯主任平静地反问道:我们是医院,难道就能停在路上? 这……军官犹豫了一下,我不能做主,得去请示上级。最终,这名军官带领栗秀真等人前往国军指挥部,并告诉沈德纯稍等片刻。不久后,沈德纯被召入指挥部,而栗秀真则被留在外面等待。 在指挥部内,沈德纯见到了一名身穿少将军服、身材魁梧、失去一只眼睛的国军高级军官。这位军官自我介绍为牟廷芳,第94军的副军长。刚刚接到命令要进攻应城的日军。当他听到新四军三个字时,脸色立即变得阴沉,眉头紧锁,明显露出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