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社会长期以自由、平等等价值观自居,自诩为民主世界的灯塔,然而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国家至今仍是全球种族歧视问题最为严重的国度之一。著名学者托马斯·索维尔在其著作《美国种族简史》中一针见血地指出:在美国社会,肤色在决定个人命运方面,始终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这种影响力甚至超过了个人能力与努力。
美国种族歧视的历史根源可以追溯到西方文明的发源地。早在古希腊时期,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就在其著作中明确表示雅典公民不得奴役其他雅典人,却对奴役外族人持默许态度。而亚里士多德更是提出了天赋理性论,认为那些天生具备更高智慧的人理应成为统治者,而智力平庸者则注定要服从。这些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思想在欧洲社会不断发酵,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种族等级理论。在这种理论框架下,白色被视为纯洁、高贵与善良的象征,而黑色则被污名化为邪恶、丑陋与堕落的代名词。
16世纪欧洲宗教改革时期,新教中的清教徒将这种种族优越感进一步神圣化。他们坚信人类生而有罪,而上帝以其无上权威进行拣选,只有被选中的幸运儿才能获得救赎。为了证明自己属于上帝的选民,信徒们必须恪守严格的道德准则,在事业上不断追求卓越,保持开拓进取的精神。这些清教徒对当时英国社会的道德沦丧和宗教腐败深感失望,加之面临宗教迫害的威胁,于17世纪初毅然横渡大西洋,立志在北美大陆建立一座令世人景仰的山巅之城。
北美大陆广袤富饶的土地为清教徒实现其宗教理想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新教伦理塑造了他们勤劳节俭、自律务实的品格,使他们在新大陆的各项事业中屡创佳绩。随着清教徒在政治、经济和文化领域逐渐占据主导地位,他们更加确信自己就是上帝特别眷顾的选民,这种信念不仅强化了其种族优越感,更为日后的对外扩张提供了理论依据。
在这种思想指导下,盎格鲁-撒克逊人被置于种族金字塔的顶端,自认为肩负着引领世界走向和平与繁荣的神圣使命。美国早期政治家约翰·昆西·亚当斯曾如此告诫国民:你们的历史使命就是要为世界各国树立典范,通过不断完善自身制度和社会治理,以榜样的力量为全人类带来积极影响。在这种天定命运论的驱使下,文化相对落后的印第安人首当其冲成为牺牲品。通过军事征服和强迫签约等手段,美国攫取了印第安人世代居住的土地,几乎导致这个古老种族濒临灭绝。黑人群体虽然幸免于种族灭绝的命运,却长期遭受着非人的奴役和歧视。
美国的扩张野心最初局限在北美大陆,但随着国力的不断增强,其触角开始伸向海外。在宗教外衣的包装下,美国人将自己的殖民行径美化为奉行上帝旨意,以促进人类文明进步为己任的崇高事业。1902年美国吞并菲律宾时,时任总统威廉·麦金莱就曾公开宣称:我本无意占领菲律宾,但当这个岛屿作为神的恩赐摆在我们面前时,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惑......我反复祈祷寻求指引......直到某个深夜,我终于听到了上帝的声音,他明确指示我们必须接管菲律宾,我们要教化那里的民众,提升他们的文明程度,以上帝的名义为菲律宾人民谋福祉。这番言论赤裸裸地暴露了美国在种族优越感驱使下的殖民扩张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