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纪40年代,随着军统局的更名和改革,许多省份的特务站也经历了大规模裁员。各地的站点被划分为甲、乙、丙三个等级,其中像上海、南京、天津、北平、四川和云南等大城市被划为甲种站,每个站定编人数约为160人。众所周知,保密局的天津站最后一任站长是吴敬中(原名吴景中),但他并不是唯一的天津站站长。据沈醉回忆,当吴敬中离开天津后,保密局天津站的领导职位由天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的少将处长李俊才接任,李俊才的身份或许也为电视剧《潜伏》中的李涯角色提供了灵感——李涯正是剧中“黄雀计划”的执行者。
关于保密局的省站站长,有人认为它们的职位级别不一,既有少将,也有上校。沈醉在回忆录中证实了这一点,特别提到了一位“老朋友”——章微寒,他曾是保密局浙江站的站长,并且在当时是战犯管理所中唯一的上校级军官。沈醉提到,像章微寒这样的上校级站长并非个别现象。章微寒的故事堪称传奇,外貌特征和经历都显得特别与众不同,尤其是他外形上的特殊之处,让他始终未能获得更高的军衔。
章微寒身高矮小,身体比例匀称,但依然显得像个孩子般的身材。沈醉回忆道:“他比我年长好几岁,可身材却很矮,且这种矮小是全身都矮,看起来就像个小孩。”更让人记忆深刻的是,章微寒的书法也非常幼稚,简直就像孩子写的字一样。这种外貌特征使得他在特训班中显得格外不起眼,也因为这一点,戴笠对他颇为反感。在特训班时期,章微寒曾因与一些杭州的老朋友打招呼而被关禁闭,这一事件令戴笠对他更加不屑。
然而,章微寒的遭遇并不仅仅限于禁闭。1937年抗战爆发时,戴笠派遣章微寒参与破坏日本舰船“出云号”的行动,结果他们带着炸药潜入敌舰附近,却在最后一刻悄悄溜走,炸药也被抛下。戴笠得知此事后非常愤怒,甚至一度准备将章微寒枪毙。好在王业鸿劝解道:“他们年纪轻、经验不足,你不应该派他们去做这类任务。”最终,章微寒只被关押了两个星期禁闭,而这次事件也成为他在特务系统中名声大噪的契机。
尽管如此,章微寒的职业生涯并未因此得到重用,他一直停留在上校这个级别。沈醉提到,章微寒在新中国成立前一直担任浙江站站长,但在其他特务局或保密局的高层眼里,他始终没有得到晋升机会。沈醉甚至提到,章微寒在战后回到杭州,向毛人凤的弟弟毛万里寻求庇护,但当杭州即将解放时,毛万里没有兑现承诺,最终章微寒只能选择向公安部门自首。
值得注意的是,章微寒虽然是自首,但他的行为充满了复杂性。在自首后,他竟然试图将一些其他特务隐藏起来,为他们提供帮助逃离杭州,但最终仍未能逃脱公安的追捕。章微寒在公安的调查中被揭穿了,他的表现也最终被揭示出来。在接受审讯时,章微寒还是表现得非常顺从,甚至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里,他自得其乐地从事木匠工作,称自己学会了做床、桌、椅,并且很自豪地说:“以后做这些东西,我还可以用锛儿。”
最终,章微寒的故事虽然充满了戏剧性和讽刺,但他却在解放后得到了特赦,并成为浙江省政协的一员。沈醉对此表示感慨:“章微寒和许多人一样,万万没有想到,他特赦后会回到杭州,还会成为浙江省政协委员,而不再需要依赖做木匠为生。”这一转折仿佛映射了那些曾经在黑暗中游走的特务们,最终竟然可以在新中国的阳光下重新获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