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6月,毛泽东回到了阔别32年之久的故乡韶山,这是毛泽东1927年离开韶山后第一次回到家乡。
想起32年前,毛泽东到湖南考察农民运动,在离开的时候,对韶山的乡亲们说“革命不成功,我毛润之就不回家!”
如今革命成功了,新中国成立十年,毛泽东终于抽出时间回到这片养育他的地方了。
来到韶山冲的上屋场,毛泽东走进自己曾经的卧室,一时间感慨万千,此时此景,不能不让他想起革命时期的风云岁月。
他看到通往小阁楼的楼梯口挂着一块小牌,小牌上写着:1926年6月毛泽东回到韶山开展农民运动时,在这间小阁楼上召集韶山农民当中的先进分子,成立了“雪耻会”,后来又建立了党小组。
毛泽东念了一遍,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不是党小组,是党支部。”
然后严肃地说道:“毛福轩同志是这个党支部的第一任支部书记。那时,我与毛福轩等同志经常在这里开会,研究发展组织、开展农运等问题。”
当天下午,毛泽东到韶山水库游泳的时候,路过龙豹湾村,想起毛福轩在这里创办的湖南第一个农民协会,立即改变了行程,转身到毛福轩家里去看望毛福轩还健在的遗孀贺菊英。
贺菊英见毛泽东来了,连忙抱着孙女出来迎接。
饱受岁月的摧残贺菊英,看起来比同龄人更高,毛泽东握着她的手,喊了一生“五阿婆。”
贺菊英也紧紧地抓住毛泽东的手,热泪纵横,半晌才说了一声:“毛主席,你好吗!”
毛泽东待老太太稍稍平静后,风趣地说:“我好,我还顶半个劳力呢!”
毛泽东望望大家,语气深沉地说:“毛福轩同志是一个好同志,为党为人民做了不少工作。他为革命牺牲了,死得很光荣!”
贺菊英激动得热泪盈眶,好一阵说不出话来。毛泽东又安慰她说:“五阿婆,你不要难过,革命是会有牺牲的。现在革命成功了,大家都过上了幸福生活!”
随后毛泽东又叮嘱道:“好好培养教育后代,让迪秋好好继承他父亲的事业。”
傍晚的时候,毛泽东派人把贺菊英及其孙女接到韶山招待所共进晚餐,并一起合影。
当天晚上,毛泽东在下榻的韶山宾馆写下了著名的诗句“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在艰苦卓绝的革命生涯中,有太多的人为革命献身了,毛福轩就是其中的一员,也是让毛泽东最惦念的一位。
1897年,毛福轩出生于韶山冲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跟毛泽东不但是同乡,也是毛家人,虽然毛福轩比毛泽东小4岁,但是按辈分却比毛泽东长两辈。
相比于殷实的毛泽东一家,毛福轩的家庭条件很差,所以毛福轩从小就开始做农活、砍柴、放牛,有一年出现了灾荒,一家人只能背井离乡,到外面去谋生。
在江阴的时候,毛福轩的父亲被清政府抓壮丁去当兵,在一次战斗中被炮声震聋了耳朵,被硝烟熏瞎了眼睛,军队看他不能打仗了,就把他撵了出来。
这个遭遇,让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家庭所有的重担全部落到只有14岁的毛福轩身上。
毛福轩搀扶着看不到东西的父亲和年幼妹妹回到了韶山,继续靠给人做工、砍柴卖钱来养家糊口。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年,毛福轩在经受这样的苦难后,反而磨练出顽强的意志。
有一次他砍了一车柴推到30里外的镇子里去卖,收柴的人看毛福轩年纪轻,又是乡下来的,料定他着急出售,就使劲压价,辛苦几天打的这一车柴,竟然换不到一升米,毛福轩一怒之下,硬是把这一车又推了回去。
毛福轩倔强的性格引起父亲的担忧,受了一辈子窝囊气的父亲劝他要认命:“命中只有半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你不要太犟了。”
毛福轩不信这个邪,做一个老实人就要受人欺负吗?为什么地主不劳而获,却花天酒地?为什么穷人累死累活,却得不到温饱?他询问父亲:“人生下来就有穷、有富吗?”
这样高深的问题,他的父亲当然回答不了,于是毛福轩就找有文化的人打听,他曾请教过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也曾请教过学堂里的教员,这些都是教书育人,讲述道理的人,这些人里面自然有学贯中西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不是老师们出了问题,而是这个旧社会出了问题。
直到毛福轩遇到从外地回乡的毛泽东,他才解开心中的迷惑,毛泽东是韶山冲走出去的知识青年,接受了最新的社会思想。
他告诉毛福轩,当这个社会不合理的时候,就把这个社会推翻,要把那些不劳而获的地主推下去。
听了毛泽东的话,毛福轩豁然开朗,此后每当毛泽东从外地回乡,毛福轩风雨无阻前来请求,从而成了上屋场的常客,也是毛泽东的挚友。
在毛泽东的教育启发下,毛福轩要求改变贫苦命运的愿望日益强烈,并且渴望做一个像毛泽东那样有知识文化,肯为穷人找出路那样的人。
1922年秋天,经毛泽东介绍,毛福轩在中共湘区委员会主办的湖南自修大学附设补习学校当一名勤杂工,半工半读,由于工作和学习认真,在校期间受到全校师生的称赞。
在这里,他结识了何叔衡、夏明翰、李达等同志,阅读了大量的进步书籍,思想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尤其是国文讲义中的《告中国的农民》一文,深刻揭露了中国农民贫困的根源在于土地集中在地主们的手中,工人农民不是命运不好,而是社会制度不好,想要摆脱贫困,只有从地主手中把土地夺回来,这样才能打破贫富差距过大的不合理现状。
在学习了一些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后,毛福轩开始树立为共产主义奋斗的崇高理想。
1922年,正值湖南掀起第一次工人运动高潮,毛泽东指挥工人进行罢工期间,毛福轩就做通讯工作,来回往返于安源、岳州等地,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耽误革命活动。
1923年3月,江西安源工人运动也迎来蓬勃发展,毛福轩受毛泽东委派到江西安源煤矿与毛泽民等人一起组织工人运动,毛泽东担任工人消费合作社的经理,毛福轩任营业员,在此工作不久,毛福轩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4年底,毛福轩受党组织派遣,回到韶山开展工作,1925年2月,毛泽东就与杨开慧一块从上海回到韶山“养病”,实际上养病只是幌子,毛泽东回到韶山的真正意图是开展农民运动。
毛福轩自然是最早知道实情的,自愿当毛泽东的助手,当时毛泽东把要在韶山开展农民运动的消息告诉毛福轩后,毛福轩十分高兴,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当时正值农历新年期间,毛福轩就遵照毛泽东的部署,利用韶山农村走亲访友的风俗习惯,到一些亲戚朋友家里串门,广泛接触群众,向农民宣传革命道理,动员大家一块联合起来同地主豪绅做斗争。
1925年3月,在毛泽东的指导下,毛福轩在龙豹湾率先成立了秘密农协,成为韶山最早的秘密农协。
当时湖南在反动军阀赵恒惕的统治之下,老百姓不允许集会,想要发展农协,必须要有合法组织作为掩护,为此毛泽东与毛福轩商量决定利用开展平民教育,以农民夜校为阵地,宣传革命,发展组织。
但是开办夜校很不容易,刚开始的时候受封建思想束缚,老百姓都认为男女在一块学习“不成体统”。
为了促进夜校的发展,毛福轩动员自己的妻子贺菊英、妹妹毛霞轩丢掉裹脚布,赤脚上夜校,打破妇女不能上学的乡俗禁令。
有了毛福轩的带头,农民夜校的开展也有了起色,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开办了十多所农民夜校。
至今韶山老区老农还能背诵夜校歌词:“金瓜子并红花,一开开到穷人家。穷人家要翻身,世道才像话。今天盼呵明天望,望见老天出太阳。太阳一出照四方,大家喜洋洋。”
由于开办夜校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毛泽东与毛福轩也发现和培养了一批骨干成员,1925年6月中旬,毛泽东与毛福轩主持了毛新枚、李耿候、庞叔侃、钟志申的入党仪式,建立了中共韶山支部,毛福轩任支部书记。
五卅运动后,湖南各地都建立了反帝组织“雪耻会”,1925年7月,毛泽东与毛福轩就在韶山以“打倒列强,洗雪国耻”为旗子,成立韶山雪耻会,毛福轩任执行委员。
到这里韶山的农民运动取得了重大进展,一方面有了党支部作为领导核心,一方面通过夜校可以密切联系群众,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有了鲜明的旗子,为以后发动农民运动奠定了基础。
7月28日,毛福轩率领韶山三百多农民及师生,手持红绿小旗,在街上进行反帝游行宣传,声援“五卅”运动。
为了更好地宣传,雪耻会还打造了《五卅痛史》的剧目,使得宣传更够深入人心。
在雪耻会活动后不久,毛泽东与毛福轩就发动了平粜阻禁斗争,韶山本来是产粮区,毛泽东的父亲以前还是一个粮商,经常要把粮食运到湘潭去出售。
因为当时湖南农村只种一季水稻,到了8月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而当年更是因为大旱,导致老百姓家里都断粮了。
然而此时,地主却乘机囤积居奇,把60文一升米直接抬到160文,让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曾经受过挨饿的苦,毛福轩哪里能看得下去,以前受地主压迫是因为大家没有联合起来,现在大家都联合起来了,就不能再受地主们的剥削了。
毛福轩一面派人调查地主存粮情况,一方面派遣庞叔侃、李耿侯等人找韶山的大土豪成胥生、何乔八干涉,让他们开仓平粜,成胥生表面答应开仓,暗中却派人将粮食运走。
毛福轩闻讯后,立即通知各乡“雪耻会”,率领数百农民点起火把,抡起锄头、扁担前往阻禁,扣留了成胥生偷运的谷米,并强令其卖给农民,迫使其不得不答应了“雪耻会”的要求,
毛福轩率领农民取得了平粜阻禁斗争的胜利,老百姓买到了粮食,不至于闹饥荒。
此次平粜阻禁斗争的胜利是湘潭农民运动的伟大胜利,他告诉了人民只要团结起来,地主豪绅就不得不坐下来谈条件,只有这样,农民才有生存权。
韶山农民运动的发展,引起了当地地主劣绅的仇恨,以成胥生为代表的大地主更是对毛泽东、毛福轩等人恨得牙痒痒,正是他们的领导下,才让自己没有赚到巨额差价。
成胥生随即向军阀赵恒惕打报告,要他派兵前来韶山阻止农民运动,8月28日,毛泽东在毛福轩和当地群众的掩护下,离开韶山,到广州主办农讲所,领导韶山农民运动的重担就落到了毛福轩的肩上。
但是毛福轩并没有畏惧,在艰苦的条件下,继续开展工作,把工作的重心放到发展组织、加强党员思想上来,到10月的时候,农民协会会员达到上千人。
11月,毛福轩接到毛泽东从广州寄来的密信,要毛福轩从韶山农运骨干中选派20余人到广州参加革命。
到12月,韶山地区发展党员110人,农民协会会员8200人,农民运动在湖南取得了重大的发展。
1925年冬,在北伐前夕,湖南各界人民掀起驱逐省长赵恒惕的运动,毛福轩根据中共湖南区委的部署,以韶山雪耻会的名义印发“快邮代电”,请求广州国民政府早日出师北伐,驱逐赵恒惕,赵恒惕于1926年3月12日狼狈离开湖南。
在北伐期间,毛福轩也率领农民协会积极支援北伐战争,有一天,毛福轩和几位农运骨干在湘潭黄田坳附近,遇上旧部队的两个逃兵,让一个老农帮他们挑行李。
毛福轩和同伴就假装愿当挑夫,接过行李,把老农给放了,当毛福轩等人和逃兵一起爬山过岭,待到地势险要处,毛福轩突然丢下行李担子,举起扁担大吼:“告诉你们,我们是农民协会会员,不容许你们残害农民、抢劫东西。你们只有赶快缴枪,才有生路。”
这两个逃兵本来就胆战心惊,听了毛福轩的一番话,直接吓得不敢动弹了,乖乖缴了枪,事后大家赞扬毛福轩“有吃豹子的胆”。
1927年1月,毛泽东到湖南考察农民运动,在到达湘潭时,听取了毛福轩的汇报,随后毛福轩作为省农民运动特派员陪同毛泽东考察湘潭、湘乡农民运动的情况。
1月7日,毛泽东在到达韶山时,听取了大家的汇报,毛福轩在会上说:“韶山农民运动是前年润之大哥开拓的。那次,他领导我们办了雪耻会,秘密农会,建立了共产党支部……开展平粜阻禁,夺取了教育权。这次回来考察,是指导我们深入革命,彻底打垮土豪劣绅。润之哥是我们村里人,有什么心里话,尽管讲。”
在毛福轩的启发下,会议开得十分热烈.
在湘潭期间,毛福轩陪同毛泽东考察多日,作为毛泽东的助手,毛福轩手中始终不离一个皮包,只要是有价值的资料,毛福轩就收集起来,放到皮包中,为毛泽东了解和研究湖南农民运动提供了充实的材料。
毛泽东给毛福轩的工作提出了很多宝贵的建议,农民运动又有了新的突破。
1927年3月,毛福轩被湘潭县区、乡、自治筹备委员会任命为第三区特派员,前往株洲马家河一带筹备区乡自治,发展农民武装。
然而正当农民运动如火如荼地展开之时,1927年5月21日,“马日事变”发生了,反动派攻击工农团体,解散省党部,残杀工农领袖40余人。
5月26日,毛福轩作为湘潭工农义勇军领导人之一,率领农民军奔向长沙,由于计划有变,毛福轩还没有赶到长沙就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又返回韶山。
“八七”会议结束后,毛泽东回到湖南,准备秋收起义,毛福轩因对湘潭农民运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被选为新的湖南省委成员。
1927年8月18日,湖南省委举行了第一次省委会议,讨论秋收起义,毛福轩在会上坚决赞同毛泽东关于“必须没收地主土地交给农民”的方针及办法。
会后,毛福轩赶回韶山,发动之前的党组织和农民协会,收集失散的枪支弹药,准备率领湘潭地区的农民策应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
秋收起义后,土豪劣绅开始了疯狂的反攻,搜捕农民群众领袖,毛福轩就白天隐藏在韶峰下的大石洞里,晚上再出洞活动,继续坚持地下斗争。
1927年冬天,毛福轩被调往长沙,在寿星街以米粉铺为掩护,建立省委秘密联络点,在1927年12月10日,组织了长沙市内的工人运动,运动失败后,省委难以在长沙立足,毛福轩于1928年春被迫前往上海,在党组织重新取得了联系,毛福轩的工作也开始由台前,转向幕后,进入到隐蔽战线工作。
由于毛福轩的名声太响,组织上担心他暴露,就让其化名为毛恩灏,因为毛福轩有一位远房族兄在江苏金山县公安局任职,毛福轩就打入到公安局当警察,由于工作认真,逐渐被提升为巡长,不久竟然成为新塔镇公安分局局长。
毛福轩的工作内容就是收集敌人的情报,掩护地下同志行踪,并且设法取得枪支弹药以支援地方的暴动。
在毛福轩的努力下,新塔镇分局成了共产党员的大本营,为当地革命活动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1930年底的时候,毛福轩就利用自己的身份,掩护了中共金山县委书记丁瑞章的撤离。
当时金山县警察局得到消息要去抓捕丁瑞章,毛福轩也接到了通知,由于事态紧急,根本就没有给他放消息的时间,只能带着警员前去抓捕。
到了丁瑞章的住处后,见到窗户有花盆,毛福轩就已经知道丁瑞章在家,但是他却故意大声说了一句:“丁瑞章在家吗?”
丁瑞章听声音不对头,就把头探出窗外,见到毛福轩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便机警地说:“在里面那栋房子。”
毛福轩立即带着警察煞有介事的到后面那栋楼去搜查,丁瑞章却趁机脱险。
在这段时间,毛福轩为组织做了很多的事情,然而在1933年,有地下党成员被捕,出卖了毛福轩。
2月27日,中统派遣特务到金山县抓捕了毛福轩等人,由于叛徒在供词中说毛福轩是毛泽东的同宗兄弟,中统特务十分高兴,认为立了大功,就将毛福轩押送到南京,想从他的嘴里得知更多的情况。
然而毛福轩坚贞不屈,不为困难所吓倒,还在狱中鼓励被捕的同志一定不能出卖组织。
为了瓦解毛福轩的意志,特务们利用一块被捕且已经投降的叛徒诱胁毛福轩写“悔过书”,然而这些又哪里能够逃过毛福轩的眼睛,在识破叛徒的诡计后,顺手拿起茶壶猛击叛徒的脑袋,打得叛徒跪地求饶,直到狱警赶来才没把叛徒打死。
一计不成,特务们又想一计,利用一个假装同情革命的看守来讨好毛福轩,博取毛福轩的好感后,再从毛福轩的口中套取情报,毛福轩一早就看出来敌人的阴谋,找准机会又把看守打了一顿。
当然,每一次的反抗,迎来的都是另一种酷刑,在敌人的酷刑全部使用完后,也没有从毛福轩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
敌人威胁道,再不交待,就要将其法办,毛福轩却说:“要杀就杀,叫我叛党办不到。”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敌人只能下令将其处决,毛福轩在遗书中给苦难的妻子写道:“余为革命奋斗牺牲,对于己身毫无挂虑。”尽管敌人用尽酷刑,但他始终坚贞不屈。
1933年5月18日,毛福轩在南京雨花台英勇就义,牺牲时年仅36岁。
得知毛福轩牺牲的消息,毛泽东十分伤感地说:“一个农民出身的同志,学习和工作那样努力,担任了党的省委委员的工作,是很不容易的。”
毛福轩牺牲时,儿子毛迪秋只有7岁,女儿只有4岁,孤儿寡母过得很辛苦,为了养大孩子,贺菊英替人做工养家,年景不好的时候,还带着儿子一起逃荒、讨饭,受尽人间煎熬。
毛泽东一直很牵挂他们,在瑞金时,毛泽东听说了毛福轩家属生活困难,就托人给贺菊英带去200块银洋。
全面抗战爆发时,国共再次合作,毛主席与韶山的亲人们重新通上信时,1938年时毛福轩的妻子贺菊英回了一封信,在信中写道:贺菊英同志,你的来信已收到。你的阿翁健在,你本人身体健康,儿女也已成人,我很高兴。毛福轩同志为国牺牲,极为光荣。希望你们不要难过,好好培养子女,继承革命事业。
随信还有500元光洋,用来接济毛福轩一家的生活。
全中国解放后,毛泽东惦记毛福轩的家属生活困难,还从稿费中取出200元邮寄给贺菊英,乡亲们都说:“毛福轩是毛主席看得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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