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贺龙从西南军区被调到北京担任副总理。刚到北京还没来得及熟悉一下业务和环境,秘书就通知他,下午中央有个会议,邀请他参加。
来到会场,李富春、谭震林等一众老同志纷纷过来和贺老总打招呼。正巧,李富春、谭震林的座位被安排在了贺老总的左右,大家落座后,还不忘继续寒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到会议即将开始。
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贺老总感觉口渴,就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上一口。不喝不知道,自己杯子里竟然盛的是一杯白开水,贺老总明明看到李富春、谭震林他们刚才喝的可都是茶水,怎么服务员偏偏就给自己的杯子里放的是白开水呢?贺老总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正要招呼不远处的服务员过来给自己换上一杯茶水,被李富春制止了,李富春小声告诉贺老总,你就该喝白开水。
这到底什么意思啊?为何别人喝的是茶水,就该贺老总喝白开水。难道中央领导开会喝水都分三六九等吗?还是看贺老总是刚从地方上调来的,服务员欺生?
以上都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会议休息间隙,一向性格耿直豪爽的贺老总来了个打破砂锅问到底。他问李富春和谭震林:“你们都喝的是茶水,为什么单单给我喝的是白开水啊?”
李富春问他:“你没有交钱吧?”
“交啥钱?喝茶还要交钱?”
李富春笑了,他说:“老总啊,你刚调来中央,还不知道,中央开会有规矩,喝水不用交钱,但是喝茶就要交钱了,一包茶叶一毛钱,你没交钱,当然就给您喝白开水了。”
“还有这事?”
“这是中央刚订的规定。”
据说,这是周总理立的规矩。有一次,周总理下乡考察,刚好经过一座茶园,他亲眼看到茶农从采摘,再洗茶,再将茶叶置于阳光下晾晒,然后倒入热锅中快速翻,然后再进行揉搓,摊凉……原来,我们平时喝的茶,茶农要经过这么多道工序才能将它售卖。总理看到茶农的不易,为了提醒大家节约用茶,不浪费茶叶,总理便提出了这个建议。
建议拿到会议上一研究,没想到大家纷纷举手赞成。就连毛主席听了都连声说:“我们中央领导干部要发扬革命精神,我带头执行。”
那时候,中央领导人的工资普遍较低,他们每个月工资都要省着用。比如工人出身的吴桂贤,成为国务院副总理,工资仍是每月67元2角。农民出身的陈永贵,成为国务院副总理,依旧靠着工分吃饭,当时大寨大队一个劳动力每天出满勤才值1.5元,一个月下来陈永贵也才45元。就连毛主席生活上都要靠稿费接济。据说吴桂贤为了省下那一毛茶水钱,每次开会从不喝茶,只喝白开水。
至今网上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说是某位国家副主席,有次在人民大会堂参加国宴。国宴结束,他见桌子上有半瓶客人喝剩的茅台酒,就趁人不注意偷偷塞进了衣服里拿回了家。当时被一位服务员看到了,这事后来传了出去,大家就很看不起他。一位国家副主席偷拿了半瓶茅台酒,这事搁现在摊谁都不信,搁在当时那个年代,这事真不是杜撰的。
话说回来。当贺老总听完李富春和谭震林二人的介绍,连声说:“中央的这个规定是应该的,我支持!”
晚上贺老总回到家,给夫人薛明说:“你给我一毛钱。”
“要一毛钱干啥?”薛明不解道。
“明天开会喝茶用。”
“你们会务不准备茶水?”
贺老总就把这个事给薛明说了,薛明打趣说:“以后你再去开会,我就在家里泡好茶水给你带着,不就省下一毛钱了。”说完,二人哈哈笑了起来。
笑毕,贺老总还不忘交代薛明:“我记性不好,以后每次去开会你都要提醒我带上一毛钱,没钱茶水可真的喝不上。”
很多年以后,每每提起这件事,薛明就深有感慨:“那个时候大家真的都是这么廉洁,不管你是主席还是总理,是将军还是元帅,你不交钱,服务员就不给你茶喝,大家真的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