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B：张达利&黑一烊双个展”于2025年12月6日至2026年1月4日在OCAT B10馆展出。张达利和黑一烊同样拥有设计师和艺术家双重身份，他们的创作在设计与艺术的两条并行且交织的线索中显现。这次在OCAT的展览也是他们的首个美术馆个展。作为两个特别的艺术个案，OCAT对艺术家进行细致地访谈，不仅仅讲述展览背后的艺术工作和艺术理念，同时梳理出艺术家创作的整体脉络和思想逻辑，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勾勒出他们所处的时代背景及艺术生态。以下是对于艺术家张达利的访谈，采访问题隐去，文本经艺术家审校。分为上下篇推出。

03

在设计与艺术之间

建立与公众的真实连接

在转向当代艺术之前，我已经开始尝试突破纯设计的边界。1998年，我和欧宁合作了 “新茗堂”——是我们在老干部活动中心一个弃用的八角亭里，用玻璃封起了一个书廊，设计成可以喝茶、喝咖啡的阅读空间。当时的想法是把当代艺术书籍引进来，所以Logo也设计成一半咖啡杯、一半茶杯的样式，象征“设计×文化”的混合空间。那会儿很多广告人、设计师都会来新茗堂看书交流。2003 年后，新茗堂也搬到了八卦岭，这算是我在设计与文化空间结合上的早期探索。

新茗堂空间，1998年，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很快，这种跨界尝试有了更多空间。2005年，深圳举办了“平面设计在中国05展”，由韩家英策展，我参与执行了“IN CHINA中国平面设计主题邀请展”和“沙龙100——纪念劳特累克逝世100周年全球100张海报展”。在 “沙龙 100” 展中，我用了一百来个 70 × 100 cm 的白色牛皮纸箱，把海报一张张平铺在地面上展开。现在看这种展示方式可能不稀奇，但在当时，算是对传统展览规规矩矩的陈列方式的一点点“破格”。而“IN CHINA”展中也邀请了多位设计师进行跨界创作。

“沙龙100——纪念劳特累克逝世100周年全球100张海报展”，2005年

2006年，我参与了戴耘在深圳雕塑院策划的“界内界外——深圳当代艺术展”。那次展览我负责整体视觉设计和展览画册，我开始尝试一些新材料，比如我特意找到一种半透明的PVC膜，用白墨印刷，一张海报两面，一面“界内”一面“界外”。书的封面与内页也要撕开一层才能看到内容，就是想表达“已知”和“未知”那种关系。

张达利设计的“界内界外——深圳当代艺术展”展览海报及户外广告，2006年，左右图片

张达利设计的“界内界外——深圳当代艺术展”展览画册，2006年

到后来的“界内界外”展览时，我除了负责整体视觉和画册的设计，我自己也做了件装置：一个十字形立体框架立于巨大镜面之上，人走进去后，既能看到不同角度的自己，也能看到他人。作品想表达的核心就是镜像与反思——看到别人的同时，也审视自己，与展览主题相呼应。

张达利《你看到了什么？》，2014年

2006年12月，我参加了冯博一和韩家英在OCAT策划的“出位：非商业”设计艺术展，这个展览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跨界项目。严格地说，这是我第一次明确用当代艺术作品参展。那次我展出了三件作品：第一件是墨水滴在宣纸上的互动装置；第二件是用木皮编起来再丝网印的作品，思路上还是延续我海报里“字非字、图非图”的探索；第三件叫《再见 In China》，是我从大芬村买了好些小国画，一层层裱起来，然后在上面丝印了“再见”两个字——一个中文一个英文，想探讨图像复制、再生这类话题（这件作品的原作已经散了，只剩下骨架）。

图1 “出位：非商业”设计艺术展海报

图2 张达利与墨滴互动装置，2006年

图3 墨滴互动装置形成的水墨作品（局部），2006年

左右图片

那次展览的理念是让设计师拿出偏艺术的创作进行展示，所以王粤飞、陈绍华、毕学锋等同行都带来了当代艺术作品。其实在这之前，我虽然零散创作过《字非字·图非图》系列作品，但都没公开展示过，只是作为业余时间的延伸练习，后来整理了一下，大概有四五十件。现在回头看，那时候的创作本质上还是设计语言的延伸，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当代艺术实践。

那段时期我认识了杨勇，后来和王川交流比较多，他们算是我在深圳最早结识的当代艺术家。再后来戴耘来了深圳雕塑院，策划了不少展览，我几乎每次都参与，和他的交往也就越来越密切。慢慢地，身边能交流的艺术家就多了起来。那时候国内当代艺术氛围已非常成熟，深圳本土设计生态也在快速发展，城市经济蓬勃、需求巨大，设计行业正处于高速增长的高光阶段，这也让我们得以在设计实践中积累经验，为后续的跨界创作打下基础。

2008 年以后，我又开始接触城市空间设计，比如参与了都市实践策展的上海世博会深圳馆项目。我们做了“文字档案墙”“寄回深圳的明信片”，以及两款主题为“深圳梦想的实验场”海报。明信片墙是互动的，整体看是一张拼合图像，但每张碎片都可以撕下来作为一张明信片，观众写上地址和信息后可以寄出去。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参与式公共项目。

图1 上海世博会深圳馆 “文字档案墙”空间设计，2010年

但是我真正开始做公共艺术，应该是从 2011 年深圳第二十六届大学生运动会开始的。当时公共艺术中心策划了一个公共艺术项目，场地选在龙岗体育中心停车场出口处的一个一百多米长的长坡上。我们用琉璃拼成了一个巨大的漂流瓶装置，还向公众征集了一句话，让大家把想说的话写在纸条上封进漂流瓶里，最后把所有漂流瓶嵌装在墙体里面。琉璃有透明、绿色、蓝色等几种颜色，灯光一照，颜色会像海水一样变化，特别好看。这件作品不仅有视觉效果，还和公众建立了实实在在的联系，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真正投入公共艺术领域。

图1 “来自五大洲的问候——深圳2011大运会漂流瓶活动征集”

图2 《来自五大洲的问候——漂流瓶装置墙》，公共艺术装置，2011年

左右图片

再后来，深圳雕塑院孙振华又在中心公园策划了“深圳公共雕塑展”，邀请了艺术家和设计师共同参与。2014年那一届，我做了一件关于猫的装置，用公园里掉落的树枝，搭了一个“猫的栖息地”，让流浪猫能进去喝水、休息，市民也可以过来投放食物和水。我们在空间里布置了很多小“猫屋”，既让它能被使用，也能作为艺术品被观看。

张达利《猫屋》，“2014 年深圳公共雕塑展”参展作品，2014年，左右图片

如果梳理一下我的公共艺术创作线索，大运会的漂流瓶装置是第一件，中心公园的“猫屋”是第二件，这次展览的作品算是第三件。其实公共艺术的核心，对我来说就是如何与社会、与公众建立起真实的连接，而不是孤芳自赏的作品。

04

红与黑

的协奏曲

这次在OCAT的展览，“RED & BLACK” 这个主题最初是黑一烊提出的，划分了我们两人的创作脉络，黑色的部分由黑一烊呈现，而我则聚焦红色，两种色彩相互呼应又各自独立，就像一场默契的红黑协奏曲。

一开始我们就想围绕 “红与黑” 展开，但后来考虑到 “红与黑” 会直接让人联想到司汤达的小说，容易产生既定联想，所以最终确定用 “RED & BLACK” 作为展览主题，既保留了核心色彩意象，又跳出了文学符号的束缚。

其实我对红色的偏爱，早已贯穿在过往的创作中。我之前的很多作品都与印章有关，而印章也是红色，比如曾经做过的塔林，就是用红色的印章垒成高高低低的塔，视觉冲击力非常强烈。印章是一个特别有中国味的东西，里面包含着权力、身份和制度，也和我们的日常生活经验相关。围绕 “印章” 这个主题，我已经做过一批作品了，比如后来的《画像》公共艺术计划，作品形状是一个图章，又像一个人的头像。这个计划一开始我先向孩子们开放创作邀请，之后又进一步去邀请设计师和艺术家参与。每一件作品都做了记录，在背面写下创作者的职业、联系方式，现在大概已经积累了四五百张。不过我觉得这个主题还处于挖掘阶段，还不够成熟。

《画像》公共艺术计划互动作品（局部），2025年

张达利围绕印章展开的创作实验，2025年，左右图片

有意思的是，“RED & BLACK” 的主题和我1987年的毕业设计形成了奇妙的暗合，没想到几十年后，以 “RED&BLACK” 为主题的双个展，让我以纯粹红色的创作视角，重新回望了这段早期创作经历，也算是一种跨越时光的创作呼应。

这次展览的三组作品《开幕》《下海》和《幕后者》之间其实有一种递进关系。“开幕”这个题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舞台，所有舞台都有开幕和闭幕。幕布拉开，是一个“亮相”；幕布合上，我们又都退回到幕后。生活也是这样，很多事情在台前是一个样子，到幕后又是另外一种状态。

张达利《开幕》，装置，2025年

如果把这组作品和我的人生经验对应起来，其实也可以这样解读：我毕业后来到深圳，等于拉开了人生的“幕布”；后来投入设计和商业领域工作，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被视为“下海”，而“幕后者”则是我在“幕后”创作的另一种状态。那时候很多人从体制内辞职去经商，都叫“下海”，本质上是转换了工作场景和身份。但每个人对“下海”的感受不一样，有的人在精神和财富上都得到充实，有的人则只是做了一场梦，留下一段人生经历。

图1 张达利《下海》，装置，2025年

图2 张达利《幕后者》（局部），2025年

左右图片

这次的“下海”装置，我希望观众真的“下去”体验，而不是只在外面围观。我以前挺担心观众不敢滑下去，结果一旦有人下去了，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这种体验感其实就很符合我对“下海”的理解，就是从一个稳定的地方跳出去，去面对未知、面对风险，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进入装置之后，大人和小孩其实都会产生一种共同的情绪反应。当他们冲下来，一下子被红色包围，就像人在强烈阳光下闭上眼睛时，会在眼皮后看到血管一样，都是红的。这种感受让很多观众都产生了共情与共鸣。

观众互动现场，左右图片

最初我做“响声”这个部分的时候，仅仅是直觉想到要有一种声音，像小黄鸭那类玩具一样“咯吱”响。但在真正制作和测试的过程中，才发现声音带来的愉悦感超过预期。重量大的响球会沉到下面，轻的波波球飘在上面，人滑下来或走动时会挤压、碰撞，发出意料之外的声响。数量太多会显得吵闹，所以我只保留了一定比例，让声音像是一种偶然事件，出现时会让人有愉悦的惊喜感。有观众甚至因为捏起来很解压，买了两个响球带回去，这种情绪价值是我没有提前预想到的。

材料的选择一开始也根本没有设定好，而是在采购的时候让工作室的同事把所有红色材质都找过来堆在一起看。其中偶然摸到现在这款仿狐狸毛的面料，手感特别好，既光滑又挺贴合当下大家爱说的那种“丝滑”体验感，于是就决定用它。后来跑工厂来来回回去了五六趟，找大厂房把坡道搭起来，现场试包坡体、扶手，调整尺寸和结构，一开始大家还担心包不好、会打滑，我都是在不断尝试中一点点调整。

张达利《下海》（局部），装置，左右图片

装置最后呈现出来的样子，其实也有很多意料之外的部分。整体视觉效果对了，但是刚开始球放得太多，我自己进去滑滑梯体验的时候站起来都有些费力，就马上决定要拿掉一部分，既保证安全，也给身体留下活动空间。从技术实现上来说，我会刻意给身体设置一点阻力，比如下面的海绵，原本只有一层，现场试完觉得不够，就加到大概18公分厚，让人下去的时候有一种踩进泥潭或沼泽的感觉，走路不那么轻松，脚下是软的，同时还能踩到会发出响声的球。这种身体的难度和声音的反馈叠加在一起，才构成了现在的体验。期间也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有人滑下去把隐形眼镜弄丢了，有人戒指掉在里面，我们就像在红色海底潜水一样一点点摸。

会发出声音的“响球”

这个装置从视觉、触觉到听觉，本身就是一个多感官体验。每个细节都有设计的思维，包括幕布、颜色、球体、重力、声音、观众的身体动线等。对于我来说，这件作品天然融合了设计与艺术的思维。

05

设计与艺术

是一种平行关系

对于设计与艺术的关系，我是这样理解的：设计是面向市场的，有委托、有主题、有明确需求，有边界、有条件、有目的地创作；艺术不同，严格意义上，现代艺术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委托”。艺术家更自由一点，他们画自己想画的，不需要迎合太多市场或委托。从总体来看，我觉得艺术家的自主度更高，独立性更强；设计师的限制更多，被条件、市场、客户、目的所捆绑。但两者在当代已经越来越交织，只要你的作品进入展览现场，也可能被归入艺术的一部分。我觉得，只要作品达到某种程度，无论是艺术还是设计，都有可能进入收藏体系，比如MoMA等美术馆同时也收藏了很多设计作品。

关于“好”的定义，无论设计还是艺术，我自己有一些判断标准。作为评审，我常常先看作品形式是否有原创性。原创不一定是从来没见过，而是在已有基础上是否有突破，是否呈现了属于自己的观点、情绪和价值。如果创作者能把这些表达充分体现出来，我就认为具有原创意识，而不是停留在表象。评审时间有限，我一般先看直观感受，再看创作者的出发点。但直观的第一反应非常重要，这也跟我的创作方式有关系。我不喜欢把作品完全设定好再去做，我只会确定一个大方向，再选择材料和方式去尝试。在过程中反复调整，有时候做到一半觉得不对就终止，有些作品则会不断出现可以继续发挥的空间。最有意思的是，作品往往会呈现出你意料之外的结果，而这种意外的喜悦就是最刺激、最推动我继续创作的动力。设计也会出现惊喜，但艺术创作的偶然性和刺激感更强。设计思维、艺术思维、策划思维在我看来并不是彼此割裂的，如果一个艺术家要相对成熟，他必须具备这些不同层次的能力与视野。

那天和悦发了一条朋友圈，说“设计与艺术，是非常深圳的艺术范式”。我对这句话感触特别深，因为它恰好表达了我一直想说却很难表达的观点。所谓“深圳的艺术范式”，来自这座城市的开放性、包容性与跨界可能性。深圳年轻，艺术生态的发展没有既定框架的束缚，这让设计与艺术之间的交流少了很多隔阂，界限也更具弹性。相比之下，在一些传统的艺术语境中，部分创作者对设计的认知会带有一定的局限，更强调艺术创作的纯粹性，因此在观念上与设计保持着一定距离，不会主动融合。

我进入艺术圈后也体会过这种“出身论”。有些艺术家对你作品的好坏不那么在意，而首先在意的是你是不是“科班训练的艺术家”。这种偏向性的认知，会让非科班出身的设计师在融入传统艺术圈时，面临一些无形的阻碍。但深圳不一样。深圳的设计力量从平面设计、视觉文化开始就在国际上有影响力，GDC（Graphic Design in China）甚至成为国内、国外最具影响力的设计赛事之一，深圳的氛围恰恰让设计师具备成为艺术家的可能性。

1997 年深圳市平面设计协会访问巴黎沙非斯工作室

我们这一代设计师中，像黄扬、柏志威、高少康……还有一些更年轻的设计师，都在做艺术创作。随着他们走得越来越远，设计和艺术其实已经越来越难被界定。好的艺术家往往也是好的设计师；好的设计师，也完全可以成为艺术家。最终拼的不是出身，而是作品本身。如果说最高的境界是什么，我觉得就是不再区分“设计师”或“艺术家”，而是你做出了好的作品，它就可以同时属于设计与艺术的世界。像理查德·汉密尔顿（Richard Hamilton）、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罗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 ，包括草间弥生（Yayoi Kusama）、村上隆（Murakami Takashi）、杰夫·昆斯（Jeff Koons）这些创作者，就很好地证明了艺术与设计可以相互成就，共同推向极致高度。

当然再往前追溯，博伊斯（Joseph Beuys）提出“人人都是艺术家”的观点，这个理念在深圳一点都不过时，只是我也清楚要真正成为艺术家其实很难，但深圳这座城市给了愿意成为艺术家的人非常多的条件，比如可以接触到不同的领域，有足够多的实践场景，有扎实的专业基础可以锤炼自己的判断力，这些都是成为艺术家的前提。如果没有这样一个艺术和设计的群体作为动力，很难支撑起“国际大都市”这种宏大的口号，它们最终都需要落实在真实的文化生态和具体的创作上。

从某种意义上说，设计和艺术都是对世界的观察、理解和表达，只是媒介不同。艺术的表达更深，它像沉入海底；设计相比之下更浮在表面，但它对社会的推动、对生活方式的影响非常大，改变是实实在在的。整体来说，我觉得设计师对社会、生活、材料和形式的洞察，有时并不比艺术家浅；反过来也一样。

至于作品和观众的关系，我是很关注观众体验的。艺术家当然希望大家喜欢他的作品，并且愿意为此付费。我坚持展览一定要有门票，对于艺术家来说，如果观众愿意花钱来看，就是对作品最直接的认可。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概括我对设计和艺术的看法，现在我只能说：设计和艺术是一种平行的关系，没有高低之分。两条线并行向前走，用什么形式去呈现，是以“艺术”的名义，还是以“设计”的名义，其实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把它们都做好——既把设计做得好，也把艺术做得好。这大概是我做这次展览最早的心理动机之一。

06

尾声

这次在 OCAT 的展览，对我个人来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它帮我把长久以来的“身份枷锁”解开了。以前大家总在问，你到底是设计师，还是艺术家？这次展览，我刻意没有拿出传统意义上的设计作品，而是用装置、绘画和互动作品来亮相。我对设计师还是艺术家这个问题也不再纠结了——以哪个身份出现，其实都不重要，重点是作品本身要站得住。这对我在准备两馆的大展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心理转折。

这次访谈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把个人创作脉络和深圳艺术生态稍微连起来的机会，把这些零散的经历、作品线索、城市背景梳理成一条相对清晰的线，也是我自己回看这几十年创作和生活的一次整理。我们这一批设计师、艺术家，一方面见证了深圳城市的成长，另一方面也参与塑造了这里的视觉文化和艺术生态。

时间：2025年12月9日

地点：OCAT B10馆不懒惰艺术咖啡

受访人：张达利

采访人：方立华

整理编辑：陈佳莹、文竹青

文本经艺术家审校，采访问题隐去，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关于艺术家

张达利，张达利工作室创建人、艺术家。1987年自西安美术学院毕业南赴深圳，扎根近40载，完整亲历城市发展变迁，是中国社会激变进程中的深度观察者。擅长以强烈的色彩能量构建沉浸式场域，让观众以身体与知觉直接触碰艺术本体。

R&B：张达利&黑一烊双个展

展期

2025年12月6日—2026年1月4日

（10:00 - 18:00）

地点

深圳市南山区华侨城创意文化园北区

OCAT B10馆一层

票价

单人票 48元

双人票 68元

儿童/学生优待票：15元

扫码购票

购票须知

秀小米

1、小程序购票：凭订单二维码一人一票，持票入场，门票仅供单次入场使用；

2、现场购票：可至展区前台咨询购买，购票后凭票据或电子凭证入场;

3、免票政策：身高1.4米（含）以下儿童、残障人士、军人可享受免票入场，入场时需出示相关有效证件（儿童免票需由成人陪同）；14岁以下未成年人入场时，须由一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人全程陪同，陪同人员需购票入场。

4、体验参与限制（重要提示！！！）：

部分展示装置互动参与，需满足年满6周岁及以上、身高≥1.4米、体重≤80公斤，且身体健康（无心脏病、高血压、哮喘、癫痫等慢性疾病或器质性疾病）、无饮酒史、行动便利；6周岁以下儿童、身高不足 1.4米者、孕妇、近期有手术史或骨折史者、身体不适或精神状态不佳者，不建议参与，可在外围参观；6-12周岁儿童参与时，需由陪同成人全程贴身看护，每位成人仅可陪同1名儿童。

部分展示空间设置含紫外线灯，孕妇、婴幼儿（3周岁以下）、患有光敏性疾病（如红斑狼疮、日光性皮炎）者、皮肤敏感人群、眼部疾病患者（如结膜炎、角膜炎）、正在服用光敏性药物者禁止入内；其他观众进入时需严格遵守现场指引，禁止长时间直视紫外线灯，单次停留时间建议不超过10分钟；若进入后出现皮肤瘙痒、红肿、眼部刺痛、流泪等不适症状，需立即撤离该区域并联系工作人员

展览其他装置的体验规则以现场标识为准，部分装置可能因体量、形式等存在特定参与限制，敬请配合现场工作人员指引。

5/退改规则：门票仅含展览参观权益，不含装置强制体验服务。因个人不符合装置参与条件（如身高、年龄、健康状况等）、对特定设施（如紫外线灯）不适，或未遵守体验规则导致无法参与的，不予退票或补偿；除展览及公共艺术活动变更、取消等特殊情况外，门票一经售出，恕不退换，敬请谅解。

6/发票开具：如需开具发票，请于兑票当天在展览前台联系工作人员，按要求填写开票资料。

7/权益核实：OCAT 保留检查享受优惠票或免费票人士身份信息的权利，若证件不符，需按现场规定补购门票。

温馨提示：

为保障全体参观者的观展安全与体验质量，请您购票前仔细阅读以上装置体验限制条款，入场后严格遵循《观展须知》及各展项互动安全规范，配合现场工作人员指引。文明参观、合规参与是保障观展体验的前提，若违反相关规定，工作人员有权劝阻，情节严重者将被劝退出场，门票款不予退还。如遇身体不适或设施相关疑问，可随时联系现场工作人员。

上下更多

展览信息

展览总监

张东辉

艺术家

张达利、黑一烊

艺术总监

方立华

展览统筹

余敏玲、李彧莎、文竹青、李有希

张达利团队

文竹青、鲁晓勇、易锦鸿、郑杏文、王宽恒、毛睿之、陈义、张艺俊、杨世威、王宇扬

黑一烊团队

李有希、闭寿龙、张沁怡、李丽娜、廖家玉、卢秋雨、张晓、李施蔓

媒体宣传

张晓仪、陈佳莹、黄熙程、黄雅琳

主办单位

华侨城当代艺术中心（OCAT）

张达利工作室

想得美

承办单位

大象空间

SenseTeam 感观体

展期

2025年12月6日—2026年1月4日

地点

深圳市南山区华侨城创意文化园北区

OCAT B10馆一层

相关链接：

当前项目

R&B：张达利&黑一烊双个展

展期：2025年12月6日—2026年1月4日

地点：OCAT B10美术馆

平行宇宙——第十届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深圳）分展场展览

展期：2025年12月1日—2026年1月15日

地点：OCAT A馆

纸道：纸的艺术能量展

展期：2025年11月29日—12月26日

地点：华·美术馆

2025南山区自然艺术季

展期：2025年6月—12月

地点：深圳华侨城国家湿地公园

华侨城当代艺术中心(OCAT)

OCAT创立于2005年，2012年4月正式登记为独立的非营利性美术馆，它是由中央企业华侨城集团支持的新型艺术机构。OCAT以专业性、公益性、开放性为宗旨，以综合推动中国当代艺术与国际当代艺术互动为目的，通过展览、学术研究、交流、教育、出版等项目，力图建立起立足于中国本土的当代艺术的运行机制。

地址：深圳南山区华侨城恩平街华侨城创意文化园南区F2栋

微信：OCAT深圳馆（ID: OCATShenzhen）

邮箱：info@ocat.or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