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下，一对对美丽的白天鹅在绿波荡漾的湖水里自由的玩耍，有的低头觅食、有的梳理羽毛、有的高傲的游弋，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这是托里县萨孜湖的一幅天鹅图。

在托里县还活跃着一支“小天鹅”团队，为托里县各族群众的幸福生活奔波忙碌着……

你看到了吗？来自托里县小天鹅传统艺术团、81岁的加恩丽·孜吾肯奶奶成“明星”了。听到同事这样说，我也感到好奇，立即打开手机翻出抖音，在《中国妇女》一栏里找到了她。

2025年8月5日，在全国妇联、教育部、国家语委、国家民委联合在喀什举办的《传承好家风，共筑家国梦》民族地区家庭学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展示活动上，81岁的加恩丽·祖坎奶奶以平凡而感人的表现成为《明星奶奶》。

当她在领奖台上用普通话说：“孩子们，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党给我们的。所以，我们要把祖国母亲牢牢记在心中。说中国话，写中国字才有资格说我们是真正的中国人。一个家庭能始终坚持学习，就是最好的家风。”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那么，加恩丽·孜吾肯奶奶是谁？要回答这个问题，还得从头说起。

小天鹅传统艺术团的前身

2011年3月，新疆电视台第八频道要在托里县录制节目。栏目组邀请了托里县文工团编导叶尔森·黑扎提，他对节目的录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个节目中，要由几个老奶奶领唱《爱唱歌的你》，再由青年演员接着完成表演，之后再展示传统非遗手工技艺，如捻羊毛、擀毡等，这个提议得到了节目组的大力支持。

这就需要选出会唱歌、有才艺的老奶奶们和年轻演员们共同完成节目录制。随着节目在新疆8套的播出，在观众中引起了强烈反响。

于是，叶尔森就有了组建一个老奶奶艺术团的想法。带着这个想法立即向县委、政府的相关部门汇报，这一想法得到了支持，批准成立老奶奶艺术团。

组建老奶奶艺术团的重担就落到了叶尔森的肩上，他找到了非遗传承人、阿肯木斯丽木汗▪夏力甫汗老人，要她帮忙推荐有才艺的老奶奶，她推荐了库甫乡阔克哈达村的艺人加恩丽▪孜吾肯。就这样，你推荐一个，她引荐一个，很快就选拔了十几位老奶奶，组建起了老奶奶艺术团。

2012年，老奶奶传统艺术团成立了。

小天鹅传统艺术团的成长历程

2017年4月，托里县老奶奶艺术团应中央电视台综艺频道《出彩中国人》栏目邀请，前往国际化大都市上海参加节目。

演出现场，当奶奶们身着华丽得体的裙装登上舞台，边唱边表演，虽然奶奶们演唱的，评委听不懂，但现场嘉宾黄豆豆、蔡国庆和广大观众无不惊叹。当得知艺术团还没有具体的名字时，嘉宾询问：哈萨克族如何形容漂亮的姑娘？当得知是“白天鹅”时，立即建议，就叫《小天鹅奶奶艺术团》。按照评委的意见，叫《小天鹅传统艺术团》。

2012年，老奶奶艺术团成立。2014年，在塔城地区电视台《才艺平台》节目中迈出了第一步。同年，在新疆电视台《恰秀》节目中展示了自己，引起了业内人士的重视。

2017年4月，托里县老奶奶艺术团应中央电视台综艺频道邀请，参加《出彩中国人》栏目演出。

2019年6月，小天鹅传统艺术团收到了中央电视台《回声嘹亮》节目组、《中国文化在国际》节目组的邀请。艺术团走出新疆，走向全国。

2019年，参加了由中国老年人学会与《乐生活·常青藤》国际文化艺术交流活动组委会在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市举办的第二届国际文化艺术交流活动。艺术团走出中国，走向世界。

13年来，老奶奶传统艺术团先后演出415场次，演唱歌曲150首，情景剧23场，在塔城各县市之外、自治区、全国乃至国际文化艺术交流舞台上表演节目，受到了观众好评。

成长道路上的趣事

2017年4月，托里县老奶奶艺术团应中央电视台综艺频道邀请，前往国际化大都市上海参加《出彩中国人》节目。

说起老奶奶们坐飞机的趣事，叶尔森满脸笑容的说：也许是第一次坐飞机，或者是高空气流使飞机发生颠簸的缘故，让个别老奶奶出现了胸闷、头晕等不适。哈依夏奶奶直呼上不来气了，胸口憋得慌，快点让他们把窗户打开，透透气。这个小插曲成了老奶奶们传说的由头，到现在，仍然在说笑着。

队员库里帕什说：上台演出需要化妆，这对我们这些从没有化过妆的老人来说是一种挑战，但是必须面对。我们先是找来了一个师傅，教我们，慢慢的，你帮我、我帮你，虽然不是很专业，也能说得过去。就是要把最美丽的我们展现在舞台上。

走下舞台，遇到熟人是最尴尬的事。因为平常我们是不化妆的，如今浓妆艳抹的出现在家人、朋友面前，感到很害羞、很难为情。

但自从参加了这个团队，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让我们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让我们对宣传哈萨克族文化、非遗文化越来越有信心。我们正在用实际行动展现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参加《出彩中国人》栏目，老奶奶们选择了哈萨克民歌《阿克萨宝》，节目背景是缀有各种花纹的花毡，节目中要展示弹羊毛、捻线、擀毡的全过程。

在歌曲《阿克萨宝》的演唱过程中，编导提出要有三个声部的和声。可老奶奶们不是专业的歌唱演员，让她们唱三个和声很难做到。特别是第二、第三声部的演唱，奶奶们都说这是胡闹，把好好的歌给唱坏了。

看到奶奶们情绪很大，于是，编导们改变了策略。把她们分成三个组分别练习，最后合练。练习的过程是十分辛苦的，于是情绪化的语言就脱口而出，甚至有人说早知道还不如不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辛勤的排练换来的是演出的空前成功。以此为转折点，使老奶奶们的名声越来越大。

随着排练的不断深入，难题又出现了。就是要面对现场嘉宾的提问。编导们设计了30多个提问，需要老奶奶们准备，要这些奶奶们死记硬背真的是天方夜谭。

结果，在节目过程中，四位评委有三位亮了灯，老奶奶们取得了第二轮复赛的资格。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却未能参加复赛。说到这，叶尔森的脸上充满了遗憾和无奈。

在《出彩中国人》栏目的成功演出，使奶奶们名声大震，各级媒体接踵而至，纷至沓来。

说到和老人们交流交往的过程，领队叶尔森动情的说：2019年，我们先是收到了中央电视台的邀请参加一档节目，突然新疆电视台打来电话，说节目录制的时间提前了。

刹那间，我着急了。立即通知栏目组，这边央视的演出结束，演员们立即上车前往机场奔赴新疆，参加节目录制。

一路上，老人们很放松，有的在飞机上睡着了。等到了排练现场，老人们却发现早已准备好的节目，在那一刻找不着调了。我被突然出现的状况弄蒙了，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越来越严厉。

当我听到：“让我们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体力好吗？”时，我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老人们从北京回来到现在竟然连一口饭都没吃。可能是我的语气太重了，还是……，有些老人的脸上挂着泪花。

就这样，又坚持排练了4个小时后，圆满的完成了演出任务。我赶紧把老人们领进附近一家奶茶馆，她们喝的大汗淋漓，到现在，老人们还经常津津有味的说起这件事。

打那以后，叶尔森调整了对待老人们的策略。就是大事讲原则、小事讲情感。真心、真情铺底，鼓励为主，严厉为辅，时而幽默、时而俏皮，就像她们的孩子，对她们基本靠哄。

时间是最好的调和剂。慢慢的叶尔森走进了每一位老人的心里。每到上场表演，叶尔森几句话就可以让老人们精神抖擞、奔赴“战场”。演出结束，他又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个别老人的具体情况，他还有暖心的超级服务。就这样，每次演出结束，叶尔森的脸上全是奶奶们送给他的红唇印。

每次排练都会留下一些有趣的故事，这些早已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但每一次的辛勤付出，总能换来演出的圆满成功，给观众带来美的精神享受。作为领队的叶尔森总是默默地坚持着、守护者。

老人们还会时不时的想起因身体原因退出这个团队的成员们。说起已故的萨黑拉老人，老人们泪流满面。萨黑拉老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叶尔森叫到了她的身边，说孩子，谢谢你！是你把我们这个农村普通的老人，带出了托里，走上了我一生中从没有上过的舞台，这是我最大的幸福，是我们最不能忘记的幸福时刻。说完，老人泪流满面。

叶尔森在谈到老人们对今天所取得的成绩所给予的付出和努力时，动情的说：世界妇女领导人回忆提出，为加快妇女全面发展新习惯的形成，凝聚起更加广泛的共同认识，开拓更广泛的道路，采取更加具体的行动建议。那么，在她们把子女抚养成人，刚刚有了闲暇时，还要让她们为了孙辈，围着灶台辛勤操劳吗？应该让她们力所能及的发挥作用，为社会做出榜样。怀着这种愿望组织起来的这个集体，在十几年当中征服了生命中的许多高峰，获得了党和政府的支持，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现身姿，我打心底里感谢老人们。

为小天鹅传统艺术团赋能

提升老人们认知度的就是手机中转载的抖音软件，她们通过在抖音平台上发布展示民族服饰、生活用具、民族美食的制作视频，扩大濒临遗失的非遗文化传播范围，让非遗文化在年轻一代中得到传承。

于是，小天鹅传统艺术团的老奶奶们还把古老的哈萨克传统歌曲《摇篮曲》、《婚礼》《黑走马》等进行重新整理，赋予时代气息，以崭新的形式传承给年轻一代。

同时对哈萨克族传统手工艺，如分离奶油、酸奶酪的制作、小麦粥的制作拍成短视频，在抖音、小红书等各大平台播出。

初次见到再尼西老人，感觉这是一位精神矍铄、充满威严的老人。通过交谈得知，她一直从事着教书育人的工作，直到从校长的岗位上退休。当身边的姐妹们告诉她，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继续为宣传托里、宣传哈萨克传统文化、宣传非遗文化时，她义不容辞的加入了团队。

随着交谈的深入，老人渐渐的打开了话匣子。说：我和伙伴们在抖音直播中有点赞叫号的、也有横加指责、说三道四的，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显摆什么？还不如在家带带孩子，分担一下家务。

再尼西说：我们没有受流言蜚语的影响，而是坚定的认为，现在我们小天鹅这个团体的名气越来越大，就是要利用这个机会，为大力宣传我们的幸福生活、宣传托里县变化、宣传非遗文化尽我们的微薄之力。

说完，老人对叶尔森说，食材准备好了，可以开拍了。这次的短视频要拍摄的是《面茶》的制作过程。

在直播现场，我看到老人的动作娴熟、轻盈自然、语言流畅富有亲和力，为观众详细的介绍了面茶的制作过程。直播间很快就有几百人在观看，叶尔森告诉我，这些奶奶们都有8-10万的粉丝。

瞬间，我体验到了老人们活到老、学到老、学以致用的全过程，感受到了小天鹅奶奶们就是我们身边的大网红。我们需要这样的网红，农牧民需要这样的大网红。她们最大的年龄81岁、最小的年龄72岁，真了不起。

唱响民间传统歌曲

老奶奶们在央视《出彩中国人》栏目的演出，展示了草原人民的生产生活，从剪羊毛、弹羊毛、开始到擀毡、捻毛线、制毛绳、缝制各种花纹的花毡，把哈萨克草原文化搬上了舞台。现场的评委、观众无不感叹，纷纷和老人们交流分享文化成果。

她们之所以能应邀参加《出彩中国人》栏目，是因为这些生活在西北边境小县的老奶奶们，坚持歌唱今天繁荣美好的时代、赞美祖国、歌颂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赞美牧民的新生活、新时代贫困县里涌现出的新气象、歌唱今天的幸福美好生活，同时，也把那些濒临失传的民间歌曲传授给年轻一代。

2019年6月，小天鹅传统艺术团参加了中央电视台《回声嘹亮》节目、《中国文化在国际》节目的演出。

在《回声嘹亮》节目中，奶奶们演唱的是《岁月飞逝》。当时军绿歌星石占明和奶奶们一起演唱《我爱中华》，同时中央艺术团的演员们为奶奶们伴舞，现场很热闹。

《中国文化在国际》节目组，《学习强国》平台将奶奶们演唱的歌拍成了短视频，奶奶们还用好几种语言演唱歌曲。这些普通的农村老奶奶用自己的歌声向全国人民展示了新时代哈萨克牧民的风貌，展现了新疆少数民族的幸福生活。

2019年，在中国老年人学会与《乐生活·常青藤》国际文化艺术交流活动组委会在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市举办的第二届国际文化艺术交流活动中，老奶奶们演唱了歌曲《杜达尔哎》，载誉归来。向世界人民展现了伟大中华五十六个民族和新疆各族儿女，和谐繁荣富强的生活精神风貌。

让小天鹅传统艺术团再展新姿

小天鹅传统艺术团成立13年来，积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除了向困难群众、残疾人、辍学孩子伸出援手、送去温暖，还向受灾群众尽力救助。无论是哪个民族、不管在哪个地区，只要遇到了困难，她们都会尽力帮助。截至目前，已捐款69500元。

依靠低保维持生活的玛克帕勒大娘，在孩子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顿感生活的无奈，老人们听说后立即募捐，并约定一直资助到他完成学业；卡甫老人是公路局的民族团结模范，她为以打工为生的因病需要治疗的汉族邻居送去4000元治疗费用，又为家庭困难的汉族孩子当起了干妈；靠低保维持生活的玛格力帕的两个孩子因贫困即将失去升学机会的时刻，老人们义无反顾的伸出援手，承担了孩子每年7500元的学费，直到完成学业。

如今，这些孩子有的已经步入社会，走到了工作岗位上，他们要感谢老奶奶们的善举，感恩社会。老人们感人的举动已经传遍了托里县的每个角落。

小天鹅传统艺术团的老奶奶们这种不求回报的奉献精神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这个集体也在托里县屡次被评为民族团结先进集体。

如今，艺术团中80％是党员，她们持续向社会奉献爱心的影响力如滚雪球般不断壮大。

老人们说：“今后，我们要把这个光荣的传统发扬光大和传承下去，用自己的行动让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更加深入到少数民族地区，充分发挥老年人和妇女同胞们在社会生活中的重要作用，不遗余力的为发展边境地区的各项事业做出贡献。”

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悠扬的冬不拉琴声，奶奶们深情的唱着：白天鹅啊，你就像那黎明的曙光，为大地送来温暖，为老百姓送来希望，让托里的山山水水都撒满阳光，充满希望。

作者：阿达力·阿克拜

编辑：王宇豪 | 审核：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