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有五大王牌军,但建军最早、军史最长、实力最雄厚、影响最大的,当属国民党整编十一师,也就是后来的国民党第十八军。
1948年的时候,敌十一师的师长是谁?正是黄埔四期毕业的胡琏,此人骁勇善战,素有“不败将军”之称,我军军委主要领导对胡琏的六字评价可谓入骨三分,“狡如狐,猛如虎”。
1947年6月,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解放军开始经略中原。国民党急忙调集敌整编第九师、第十师和第十一师,回援平汉路,集结于河南漯河地区。
当时,在漯河周边活动的是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第一纵队,纵队司令员由杨勇担任,苏振华任政委。
敌强我弱,怎么办?杨勇考虑再三,决定避敌锐气,令吴忠率二十旅伪装纵队主力,吸引敌军主力兵团追击,为主力休整和开辟根据地创造条件。
二十旅是一纵绝对主力,由于二十旅的第六十二团被抽归工委指挥,吴忠手里只有五十八、五十九两个团,而他们面对的敌人,则是号称“王牌”的国民党军整编十一师及整编第十师。
两个团对两个师,这种仗只有一张打法——在运动中寻找机会。再说,二十旅的主要任务也不是歼灭敌人,而是迷惑、牵制敌人。所以,运动战是二十旅的最佳选择。
但是,二十旅刚刚取得汝南、明港两个战斗胜利,士气非常高涨,旅长吴忠听说这次要和国民党王牌第十一师对阵,顿觉热血沸腾,他非常痛快地对杨勇说道,“请司令员放心。我们二十旅一定完成任务。保证纵队主力安全休整。”
用老百姓的话说,当时的二十旅,从上至下都有点“飘”,这就为后来的失败埋下了重要伏笔。
1948年,敌人进入包信集一带后,对于部队的下步行动方略,旅领导产生了较大分歧,副旅长李觉和政委刘振国的意见是,“继续向西,与敌人拉开距离”,而旅长吴忠的意见则是,“要争取在这一带再打一仗,搞掉一些土顽武装后再转移。”
究竟是撤还是留?因为这个问题,二十旅三位领导整整讨论了一天一夜。最后,旅长吴忠拍板,“寻找战机,再打一仗,然后转移。”
敌整编十一师和整编十师,在包信集一带发现二十旅的踪迹后,立即由漯河南下,气势汹汹地直扑二十旅。
在项城以北率纵队主力休整的杨勇看清了敌人的心思,立即向二十旅发电,“二十旅配属纵队骑兵团,迅速转移。”
当商议转移事宜时,该往哪个方向转移?吴忠等三位旅领导再次发生争执。最终,吴忠采取了一个折中方案,“以配属的纵队骑兵团向西行动。吸引敌军主力:自己率旅主力向东移动,向纵队主力靠拢。”
强敌当前,本该避其锋芒,立即撤退,此时的二十旅旅长吴忠却做出了一个仓促的决定,终酿成大错。
1948年1月10日,吴忠率二十旅主力由包信集转移至小回庄。此时,敌整编十一师突然杀到。
上午十时,双方正式交火,一场双方力量对比悬殊,而又本不该发生的战役就这样打响了。
二十旅五十八团团长即令部队就地展开,立即阻击敌人。在敌将胡琏的指挥下,敌十一师向二十旅阵地发起猛攻。
面对敌王牌军的强势进攻,二十旅并未乱了阵脚,旅长吴忠做出这样的部署,“五十八团、五十九团一左一右,各以三营在一线坚守,另外两个营在二线作预备队,并构筑阵地。”
战至黄昏,敌11师并未占到便宜。胡琏忽然改变进攻态势,转为宽正面进攻,多路向二十旅侧后迂回。除了整编十一师之外,整编十师也投入了进攻。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观战的杨勇看到了二十旅的危险,急令二十旅“迅速摆脱敌人”。
旅长吴忠命令五十八团和五十九团立即撤出战斗,利用夜色掩护,向西转移。部队开始撤出战斗,两个团各以三营作为后卫,其余2个营交替掩护,逐次后撤。
撤退过程中,由于缺乏严密组织,殿后掩护部队的阵地很快被整编十一师部队突破,五十八团团长急令所有重火器同时开火,打得敌人乱作一团。
然而,在突围方向上再次发生问题,担任殿后掩护的五十八团三营在阵地被突破后,没有及时组织反击,而是收拢部队,撤出了战斗。
敌人抓住机会,楔入五十九团的阵地,不断向纵深推进,致使五十九团一营大部英勇牺牲,伤亡达400多人。
在随后召开的二十旅营以上干部会议上,杨勇宣布了处分决定:给予吴忠、刘振国、李觉严重警告处分;
五十九团团长董正洪撤职,政委阴法唐记大过,其他团、营干部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处分;
五十九团一营副教导员李应正临阵脱逃,致使部队遭受重大损失,交付军法审判,被判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