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最典型的一场冤案:老公、公公被杀害,儿媳却指正婆婆是凶手!
晚清时期官场腐败,官员们不去想着怎么有所作为,却把经历放在结网官官相护上,对上级的要求不是货真价实的落实执行,而是尽量搪塞,得过且过,蒙混过关,用欺上瞒下的态度求得一个太平的状态,这样的心态导致了很多冤假错案,张程的《泛权力》一书中有这样一个典型案例:
咸丰年间,四川合州七润桥住着一户鞠姓人家,父母和儿子、儿媳四人同居。一天夜里,母亲向氏醒来,发现丈夫不在床上,起来一看,房门和大门都打开了。她赶紧招呼儿子出去看看。儿子奔出房门好久都没有回来。向氏和儿媳大惊,战战兢兢地熬过一夜后,天明就出去看,发现鞠家父子二人被人杀死在门外不远的道路旁边。
案子报到合州,知州荣雨田找不到头绪,久而不得凶手。向氏隔三差五地上衙门状告催促破案,上级衙门也反复催逼,限定了破案期限。荣雨田担心期限将满招来处分,就和幕僚商量对策。幕僚们对这桩无头案也束手无策。在这种情况下,刑名师爷推荐了衙门里的刑吏陈老伦,说这个人人头广、手腕高,可以托他试试。荣雨田就叫来陈老伦,承诺如果能破了鞠家命案,赏500金,还会提拔他。陈老伦倒是毫不犹豫,一口应承下来,只是提了一个要求,说鞠家命案复杂,请知州大人宽限一些时间侦破。
荣雨田答应了,并预支了赏金给他。在破案这件事情上,仅是吏员的陈老伦的实际权力比知州荣雨田要大,不然荣雨田也不会求他了。侦破民间案件时,对民俗民风的掌握、人情世故的通晓,往往比法定权力要大得多。而从外地来赴任的州县长官以及他们带来的幕僚们,显然在这方面比不上本地的吏员、差役们。这种情况,就为地头蛇般的吏役们上下其手、从中欺上瞒下提供了机会。陈老伦破案的手法果然很有一套,不过这种手法说来却是令人哭笑不得。
他办案的方法很简单,并不在侦破线索上做文章,而是派了一个媒婆到鞠家,和向氏套近乎。得知鞠家命案后,媒婆假装关切,对向氏说:“你家遭此惨祸,真可怜。我看你家里挺贫困的,今后你怎么生活?我看衙门短时间也破不了案,事久则费多,你拿什么钱到衙门办案?不如你把你的儿媳改嫁了,既可以省一份生活费,又可得到聘金。”向氏听信了媒婆的话,就托她物色人选。媒婆就乘机推荐了陈老伦。向氏对陈老伦也很满意,一是以能够攀附公门中人为荣,二是听说陈老伦在当地实际权力很大,收人也很高,显然不会亏待了她的儿媳妇,于是就欣然答应了这门婚事,择时将儿媳嫁入了陈家。
陈老伦娶到向氏的媳妇后,将家里的事情无论大小,包括理财都全部托付给她。陈夫人在朝家哪有在陈家过得这么安逸富足,很快就喜欢上如今的生活,忘记了前夫。美中不足的是,陈老伦常常下班回来,面带忧色。陈夫人问他怎么了。陈老伦就说知州大人把侦破鞠家命案的任务交给了自已,自己没有头绪,向氏又天天催问。陈老伦让陈夫人做做向氏的工作,别再上衙门催问了。陈夫人表示为难,婆婆的丈夫、儿子都惨死,她怎么会善罢甘休。陈老伦默然。
又一日,陈老伦满脸沮丧、惨戚戚今地回家。陈夫人惊问缘故,陈老伦说:“知州限我一月内破案,不然就要让我顶罪,我命在旦夕之间。”这时已经完全适应了陈家安逸的生活,满心希望长守相守,突然听说失夫要顶罪,安逸不再,便焦急万分,忙问有什么办法。陈老伦这时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但碍于你不能说。” 陈夫人一定要他说,陈老伦就说:“我已经侦破到你公公是被你婆婆和奸夫谋杀的,你不知道吗?”陈夫人不相信,陈老伦继续说:“你婆婆和人通好,怎么会告诉你呢?但是这种事情,只需你上堂指证婆婆的奸情,我就能活。其他事情与你无关,我来处理。”陈夫人贪图长享安乐,就昧着良心答应了下来。陈老伦随即以向氏通奸谋杀亲夫报官。
第二天,向氏又到合州衙门催缉凶手,荣雨田拍案大怒:“此事已查究得实,你和奸夫联手杀死了丈夫、儿子,竟然还敢控官!”向氏呼冤。荣雨田喝道:“奸夫都抓住了,你还敢抵赖!”果然,差役拉出一个壮男来,和向氏对质。那人将如何通奸、如何谋杀鞠家父子,说得清清楚楚。向氏还是坚决否认。荣雨田就传讯陈夫人,询问向氏平日有无与人通好。陈夫人按照陈老伦的教唆,指正向氏有奸情。儿媳的指证,让向氏大为错愕。面对两个证人和荣雨田用刑的威胁,向氏除了被迫“认罪”,已经没有了一点办法。
向氏联合奸夫,杀害丈夫和儿子,除了两个人证外没有物证,这样的说法可信吗?荣雨田和官府中人是否相信,外人不知道。但接下来的结果是:此命案就此了结。从知州荣雨田到刑吏陈老伦,他们不仅都少了上司的催逼,而且还有了破案的成绩。
像陈老伦的这种破案方式,像荣雨田这种为保官而一手制造冤假错案的官员,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不惜草菅人命,欺上瞒下。这种现象,在晚清官场比比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心领神会,谁也不会出来揭穿,去自惹麻烦、自讨没趣。如果没有根本能打破这种潜规则的更有来头的人来出面翻案,他们会照旧继续这样做官发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