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陈飞

提要：先秦之前，岭南地区出现了早期古人，在商朝和西周时期便与中原政权有经济文化往来。春秋战国时期，岭南地区更是和吴、越以及楚三国先后有过密切的往来。秦始皇一统天下后，便开始“南征百越之君”，派屠睢率领50万秦军攻打岭南；公元前214年，秦军基本上占领岭南。随即，秦始皇将所夺取的岭南地区，设“南海、桂林、象”3个郡。秦灭亡后，南越国便在赵佗的带领下建立起来。后来被汉武帝所灭，又并入了中原政权的治理之中。东汉时期，这块地区就被称为交州，其治所设置在番禺。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这又成为交州独立的绝佳机会。于是，交州的名门望族牵头，推举士燮为领导人，将交州变成了一个相对中原来说和平而稳定的地区。其势力范围包括今天的广东、广西及越南北部。正因为这样和平的氛围，让许多中原名士都移居交州，如如许靖、袁沛、邓小孝、徐元贤、张子云、许慈、刘巴、刘熙、程秉、薛琮、袁忠、桓邵等儒家名士。中原文化在交州便得到了极为广泛的传播。

树大招风，曾经贫穷的交州没人看得上眼，现在这里有着丰富的人才以及数目可观的人口，各地诸侯便开始垂涎三尺了。三国鼎立时期，交州的人才就被曹操、刘备、孙权三家打抢，士燮纵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只能在实力面前屈服。随着三国领导人相继称帝，彼此之间的矛盾变得不可调和，士燮便必须选择一家做靠山，无法左右逢源了。

在三家都能威胁交州的时候，士燮选择向最强大的曹操纳贡，纵使从交州到许昌的交通崎岖且阻塞，士燮也没有放弃过进贡的职责，朝廷为嘉奖特意下诏拜士燮为安远将军，封爵龙度亭侯。赤壁大败后，东吴势力逐渐壮大起来，士燮便将儿子士廞送至东吴为人质，孙权任命其为武昌太守，士燮、士壹在南方的儿子们，都被任为中郎将。士燮对东吴的忠心还体现在对蜀策略上，他诱导益州的豪族雍闿叛蜀附吴，将蜀国的南方搅乱。

这样的士燮虽然名声上不太好听，可是交州的的确确是安全了下来，而且，交州的老百姓都很敬重这位士族首领。按理来说，老百姓永远痛恨着手握实权的贵族，可交州的老百姓不一样，士燮就如同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在士燮执政交州前夕，交州的经济文化相对中原来说还是非常落后的。士燮启用逃亡而来的名士，帮助百姓学习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经学文化，促进了交州的繁荣发展。许多名士都听说了士燮礼贤下士的事迹，纷纷慕名而来，交州也就凭借人才涌入发展了起来。

对于越南人来说，士燮更是一个大恩人的存在。当初他在交州掀起的国学热也影响到了越南，越南的史学家普遍认为士燮就是越南通诗书、知礼仪、成为文献之邦的功臣。明代严从简《殊域周咨录》说士燮“取中夏经传翻译音义，教本国人，始知习学之业。然中夏则说喉声，本国话舌声，字与中华同，而音不同。”士燮为越人创作‘喃’字，假借汉字形声演为越字，为古越文字之嚆矢。士燮并将汉字音韵译作越声，平仄都有一定方式，越人之所以能吟诗聊对，都是因此。正由于此，越南人至今怀念、歌颂士燮的功绩。

士燮的名字可能许多熟悉三国演义的读者从来都没见过，就这么一号在三国排不上名号，曹刘孙看不眼的人物也能有如此贡献，三国可真是一个卧龙藏虎的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