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初年,朱元璋为稳固皇权传承,特在《皇明祖训》中明确嫡长子继承制。他深知历代皇子争储之祸,故而立下“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铁律,要求后世严格恪守。有的时候诸藩王觊觎储位,他就直接削夺兵权、划定藩地边界,与藩王势力形成强硬对峙,群臣虽偶有争议却无人敢撼动祖训根基,这样的制度根基让明朝太子传承始终有章可循。
土木堡之变后,明英宗朱祁镇被俘,瓦剌兵临北京城下,朝野震动。孙太后与群臣于谦等拥立朱祁镇之弟朱祁钰为帝,朱祁钰等人得到了朝野的支持,拜于谦为兵部尚书,总揽军政。此时,朱祁钰大权在握,逐渐掌控朝政,巩固军权,安插亲信,排除异己,最终违背约定,废黜了侄子朱见深的太子之位,立自己儿子朱见济为储。
后来朱见济早夭,朱祁钰病重,被囚禁南宫多年的朱祁镇趁机发动夺门之变,重新登上皇位,朱见深也得以复立为太子。纵观明朝276年历史,仅有朱见深这一次太子被废的记录,其余太子皆能顺利继位,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核心原因在于朱元璋定下的《皇明祖训》具有至高权威,后世皇帝即便有换储之心,也难以逾越祖训约束。《明史·礼志》中记载“太祖定天下,首立祖训,以嫡长继统为不易之规”,朱棣发动靖难之变后,为彰显正统,尚且要恪守祖训立嫡长子朱高炽为太子,更遑论其他后世君主。
这是一个方面,第二点就是文官集团的坚定拥护。明朝文官深受儒家嫡长继承思想影响,将太子视为国本,一旦皇帝有换储意图,便会群起反对。万历年间“国本之争”中,万历帝欲立朱常洵取代朱常洛,引发百官抗议,15年间4位内阁首辅被罢,数百官员牵连获罪,最终万历帝不得不妥协立朱常洛为太子。当时明朝统治虽稳固,但储位动荡极易引发朝野混乱,文官集团以死相争,实则是维护统治秩序的必然选择。
然而即便有祖训与文官护航,太子之位仍有潜在风险,这也许是君王的通病,“储位之争,关乎国本”,所幸明朝多数皇帝在位时未过度拖延立储,且太子多能隐忍避祸,最终都得以平稳承接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