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末,南京一房地产公司在雨花台区邓府山开发区的教师楼建设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两座明代古墓。其中一座是明朝公主的墓,被称为八公主墓,墓主人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第八女福清公主。另一座则是福清公主的丈夫、驸马舍人张杰的墓。 福清公主墓呈现长方形,券顶结构,规模宏大,建筑工艺精湛。而张杰之墓与其母墓相距约百米。尽管这两座墓已被盗掘,但两块保存较好的墓志铭为后人厘清了《明史》中的一些错误。为了不影响教师楼的建设,南京市文物局决定,在2000年年底,由南京市文物研究所按照原比例,将福清公主墓移建到邓府山北麓的明朝开国元勋邓愈墓园内。
本文的主角是凤翔侯张龙,他是福清公主的丈夫。张龙是凤阳人,曾随朱元璋一起渡江,是一位革命元老。作为淮西的勋贵,他不仅躲过了洪武二十三年的李善长案,还逃过了洪武二十六年的蓝玉案。最终,张龙在朱元璋临终前一年去世,得以归葬家乡。这样一位幸运的历史人物,其儿子还成为了朱元璋的驸马。那么,张龙的凤翔侯爵位为何未能世袭呢? 根据《明史》的记载,张龙虽然是从龙渡江的老革命,但他起初的职务只是基层指挥员。直到至正二十四年(公元1364年),朱元璋平定武昌之后,张龙才被授予花枪所千户的官职。彼时的千户所有等级差别,统兵七百以上称为上千户所,五百以上为中千户所,三百以上为下千户所。即使张龙是上千户,他的职位也不过是一个团级干部。这一晋升相对缓慢,尤其是距离他参与义军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 张龙在平定张士诚的战役中表现优异,升任威武卫指挥佥事。至正二十七年(公元1367年),徐达、常遇春率领二十五万大军北伐,张龙也参加了这场战斗。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三月,傅友德率军攻克凤州(今陕西宝鸡凤县),张龙奉命留守。三个月后,元军进攻凤州,张龙带领军队成功击退了元军,元军主将被斩。 在明朝建立后,朱元璋为功臣授予爵位时,通常会选取他们的军事高光时刻作为封爵的依据。例如吴良被封为江阴侯、耿炳文被封为长兴侯、费聚被封为平凉侯。而张龙被封为凤翔侯,显然是因为他在凤翔的战役中表现突出。 洪武二年五月,徐达率军发起了庆阳战役。庆阳地处陇东,战略位置重要。为了确保明军的侧翼安全,必须攻占庆阳。张龙与冯胜、汤和等将领一同参与了这场战斗。元军也极力增援庆阳,贺宗哲被派来攻打凤翔,孔兴和脱列伯围攻大同,王保保进逼原州和泾州。凤翔作为战略要地,必须保卫住,才能保障明军的安全。 根据《明实录》的记载,庆阳之战非常惨烈,元军攻城的方式多种多样,明军在城头进行顽强抵抗。最终,在听到庆阳失陷的消息后,元军撤退。金兴旺被认为是这场保卫战的第一功臣,而张龙也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色。《明史》记载,张龙亲自出城迎战,并在右肋中箭的情况下仍继续战斗,最终大败元军。 在凤翔保卫战之后,张龙与大将军徐达一同攻打兴元(陕西汉中),并成功击败了明夏大将吴友仁,因而升任大都督府都督佥事。洪武十一年(公元1378年),张龙随曹国公李文忠西征洮州,取得了胜利,并于次年五月奉旨回京。 洪武十二年(公元1379年)十一月,张龙因平羌戎的功绩获封为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荣禄大夫、柱国、凤翔侯,食禄二千石,免除两死,子孙世袭指挥使。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张龙随傅友德征讨云南,取得了胜利,并加禄五百石。 然而,尽管张龙在多个战役中取得了显著成就,他的凤翔侯爵位并没有世袭下去。根据《明史》记载,张龙的儿子张麟在洪武十八年(公元1385年)成为驸马,都尉,娶了朱元璋第八女福清公主。张麟在史料中的唯一记录表明他没有继承父亲的爵位。 史学家王世贞在《弇山堂别集》中提到,张麟死于永乐十二年(公元1414年),这意味着他并未继承凤翔侯的爵位。这一历史悬疑直到后来的圹志出土才得到部分解答。圹志中提到,张麟的儿子张杰在年仅五岁时便失去了父母。张杰在十岁时继承了凤翔侯爵位,但在靖难之役后,因福清公主可能站队建文帝一方,张杰的爵位被废除。 最终,张龙的爵位未能传给他的后代,张杰的爵位也因政治斗争而失去。而张龙的家族,虽曾辉煌一时,但最终未能延续其荣光,凤翔侯爵位也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