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和清朝都由女真人建立,尽管它们的历史背景不同,但在发型问题上,二者的政策差异却十分明显。清朝的摄政王多尔衮推行了留发不留头的政策,这一政策引发了南方一系列血腥事件。而在金朝末期,女真贵族因为发型问题发生了不少惨剧,但这时的女真贵族更多的是受害者。
金朝女真人的传统发型通常是辫发垂肩,与契丹人有所区别,同时也和金环、留颅后发相结合,再用色丝绑缚。金朝初期的做法类似于清朝,他们也实行留发不留头的政策,强制要求汉人剃发,激起了极大的民愤。曾有记载称,金朝的宗翰等人曾在山西等地强制实施剃发,甚至有一名军人在未按要求修整发型时被斩首。金朝的官方政策对汉人的发型有严格规定,要求他们剃发,并且金朝的宫廷画家张瑀也将汉人绘制为留着女真辫子的形象,反映了当时对发型的要求。 然而,这种做法并未持续太久。金熙宗很喜欢汉族的打扮,他常常穿着儒服,且喜欢写诗、喝茶和下棋,宗室成员戏称他为一汉户少年子。他甚至将亲戚称为无知夷狄。后来上台的完颜亮,不仅才华出众,而且极为果断,不仅屠戮了大部分宗族成员,还彻底摧毁了上京城。他废除了金朝的强制剃发和易服政策。到了金世宗时期,女真皇室几乎没有人会讲女真话,金章宗甚至用女真话逗笑了金世宗。 进入金朝中后期,女真贵族自认为是中华文化的正统继承者,认为自己才是汉文化的真正传承者。金朝官方也将自己视作汉唐文化的继承者,认为宋朝是篡位的闰位王朝,并将南宋汉人视为蛮夷。金国中期的官方说法是汉者共天下之言也,金章宗甚至被称为小尧舜,他对儒家文化的推崇让金国被视作文明的代表,女真人也自认为是汉人,而南宋的汉人则被贬为蛮夷。元好问等人也将金国视作神州,将其文化视为华夏的延续。 蒙古人对这种华夷之辨并不关心,他们直接将汉化的女真人称为汉人,因为他们并没有区别女真人和汉人之间的明显差异。从外到内,金国的女真人都被当作汉人看待,他们的服饰和发型也与汉人越来越相似。然而,在金国的贵族中,关于保留民族特色的问题始终存在,金世宗和金章宗多次要求保留女真风格的发型,但实际响应的人却寥寥无几。在金朝灭亡时,蒙古的窝阔台提出的投降条件中,其中有一项就是要求金哀宗剃发。蒙古人的发型和契丹人类似,而契丹人的发型又直接影响了女真。如果金国上下没有改变发型,这个条件就显得多余。 更具代表性的事件是金朝末年的崔立事件。崔立曾在汴梁城自立政权,试图效仿刘豫。为了取悦蒙古人,他下令汴梁的百姓剃发易服。在这一过程中,元好问的朋友蒲察琦也被迫剃发。蒲察琦虽然是女真人,但他极为看重汉人的发型,认为剃发是入夷狄,并坚决反对剃发。他最终为避免剃头自杀,以表达自己对民族身份的坚持。在金朝末年的汴梁,像蒲察琦这样反对剃发的女真人不在少数。由于金朝的女真人已经深受汉文化影响,他们的远亲在建立新政权时,对剃发一事更加坚持自己的立场,表现出与他们的蒙古亲戚截然不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