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中,吕布有三个鲜明的标签:赤兔马、方天画戟和“武艺天下第一”。人们常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正是指他在武艺上的卓越表现。从演义来看,吕布的武功确实高强。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三英战吕布”和“曹营六将战吕布”。关羽和张飞都是顶级猛将,但两人联手也只能与吕布打个平手;曹营的许褚、典韦以及夏侯渊、夏侯惇、李典、乐进四人联手,也只是勉强将吕布逼退。在三国演义中,吕布的武艺无可争议地位居第一,因此容易让人误以为历史上的吕布也同样如此,但实际上正史与演义存在很大差异。
吕布与赤兔马形影相随,他擅长骑射,膂力过人,被称为“飞将”。《三国志·吕布传》记载,吕布骑射精湛,勇猛异常。提到“飞将”,最著名的当属西汉的李广,他个人武艺高强,经常单枪匹马对抗匈奴,但战功平平,没有封侯,也缺乏谋略。从某种角度来看,吕布就是李广的翻版——勇而无谋。《三国志》作者陈寿评价吕布:“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覆,唯利是视。”也就是说,吕布像猛虎一样勇猛,却缺乏高超的谋略,性格轻浮狡诈,行事多为私利考虑。 吕布的箭术也非常出众。《三国志·吕布传》记载,他曾在营门中举戟示众,并用弓箭射中小支,令众将惊叹不已:“将军天威也!”这种“辕门射戟”的表现,显示了吕布箭法精准、武艺高强的特点。在实战中,他曾与亲信成廉、魏越等人合力击败黑山军张燕,取得了胜利。《三国志》记载,黑山军虽有万余精兵,骑兵数千,但吕布凭借赤兔马和骑兵的勇猛,最终击溃敌军。不过,黑山军本质上是一支农民起义军,战斗力有限,而张燕虽勇猛,但吕布依靠速度和骑兵优势取胜,这也体现了他战场上的实用能力。 关于单挑,三国演义中充满了精彩的单挑桥段,使人误以为两军对垒时,主将总要单挑。然而在正史中,单挑极为罕见。记载中唯一一次单挑发生在李傕、郭汜反攻长安时,吕布开城门与郭汜单挑,用矛刺中郭汜,最终两方各自罢兵。这场战斗表明,吕布的单挑能力确实高于郭汜,但他的武器是矛,而非演义中的方天画戟。由此可见,正史中的吕布勇猛,但未必在单挑中总能获胜,他的能力属于中上水平。 在历史上,吕布的战绩并不如演义中那般辉煌。他曾在董卓手下任中郎将时,两次败于孙坚,一次在阳人之战,一次在洛阳殿后战役;李傕、郭汜反攻长安时,吕布虽在单挑中获胜,但最终全军败北;兖州争夺战中,他占尽先机,却仍被曹操击败,最终在下邳之战被俘并处死。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战绩是击败黑山军和夺取刘备的徐州,作为地方诸侯勉强留名,但远不及同时代的关羽、张飞、孙坚、张辽等人。如果按正史衡量武力排名,吕布远非“天下第一”。关羽的武力无可匹敌,他在万军之中斩杀颜良,袁绍麾下将领无一能当;张飞同样勇猛,在长坂坡仅带二十骑就阻挡了曹军追兵;文鸯、孙坚、孙策、张辽、马超等也都有单挑战场的辉煌战绩。与这些将领相比,吕布的武力可能排在前十名之外。许褚、典韦、庞德等曹营猛将亦不逊色于吕布。由此可见,吕布在正史中确实勇猛,但绝非传说中的武力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