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中期,爆发了一场由节度使安禄山和史思明发动的大规模叛乱,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安史之乱”。这场动乱始于天宝十四年(755年),直到广德元年(763年)史朝义自尽才算彻底平息,整整持续了八年。这场战争不仅给大唐带来了巨大破坏,也标志着盛唐时期的转折。提到平定安史之乱的功臣,许多人第一时间会想到郭子仪和李光弼,但在这场战争中,仆固怀恩同样立下了显赫战功,然而最后却被迫走上了谋反的道路。
仆固怀恩出身于铁勒族的仆骨部,世袭金微州都督,是唐朝时期仆固族的一位将领。早在唐太宗贞观二十年(646年),名将李绩灭亡薛延陀汗国,统一了漠北地区。在这一历史背景下,仆固怀恩所在的铁勒九姓向唐朝归附。到了唐玄宗李隆基执政时期,仆固怀恩成为唐朝将领,并成为名将郭子仪麾下的重要部将。 公元755年,安禄山举兵叛乱。安史之乱初期,仆固怀恩担任朔方军左武锋使,勇猛善战,跟随郭子仪在振武军(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西北)及其以东地区多次击败叛将高秀岩、薛忠义等部队。在笔者看来,仆固怀恩在郭子仪的领导下,不仅忠诚于唐朝,还屡次建立战功,表现十分出色。 天宝十五年(756年),仆固怀恩配合李光弼在常山(今河北正定)及周边县城作战,多次挫败史思明部的进攻。次年,他率回纥兵参与收复两京(长安、洛阳),战功显赫,因此被唐肃宗封为丰国公。乾元二年(759年),仆固怀恩出任朔方行营节度,晋封大宁郡王。 宝应元年(762年),仆固怀恩担任领诸军节度行营,为天下兵马元帅雍王(李适)的副手。此时,他的地位可与郭子仪、李光弼比肩。他再次收复洛阳,歼灭史朝义部队八万余人,并趁势追击,仅半年时间便平定了河北地区。 唐代宗宝应二年(763年)正月,安史之乱彻底平息。然而,新的危机悄然到来。对于唐朝皇室来说,很难再完全信任手握重兵的将领,而这些将领也因宦官的诬陷和权力制衡而心怀委屈。在这样的背景下,仆固怀恩因战功卓著,自然也引起了皇帝的猜忌。 在仆固怀恩之前,朝廷对大将的猜疑已经导致郭子仪和李光弼被逐步削权,而勇将来瑱因得罪宦官被贬死。笔者认为,这些事件成为仆固怀恩后来起兵谋反的重要诱因。 广德元年(763年),仆固怀恩奉命护送自己的女婿和女儿(回纥的登里可汗和光亲可敦)返回漠北。宦官和监军骆奉先误信辛云京的谣言,向朝廷诬告仆固怀恩与回纥勾结。因远离朝廷,仆固怀恩无法及时自辩。 同时,唐代宗派宰相裴遵庆慰问仆固怀恩。仆固怀恩见到裴遵庆后,抱住他的脚痛哭,裴遵庆劝他入朝。然而在副将范志诚的劝说下,他担心离开大营后遭到陷害,最终拒绝入朝。唐代宗得知仆固怀恩拒绝入朝后,派颜真卿去召他。颜真卿提出,让郭子仪去收复仆固怀恩的部队,因为这些将士原本是郭子仪的旧部,这样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平息兵乱。唐代宗采纳了这一建议,并派郭子仪前去征召。 面对老领导郭子仪,仆固怀恩麾下的将士瞬间土崩瓦解,使他彻底失去了退路。永泰元年(765年)九月,仆固怀恩声称唐代宗已去世,再次联合吐蕃、回纥、吐谷浑、党项、奴剌等部几十万人来犯,郭子仪率兵抵御。仆固怀恩的母亲责备他不该造反,甚至追着手持利器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