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给中国古代的短命王朝排个“寿命排行榜”,北齐一定会名列前茅。公元550年,高洋继承了父亲高欢和哥哥高澄的权势,他废掉东魏孝静帝元善见,自立为帝,建立了大齐,也就是历史上称作的北齐。可惜好景不长,到了公元577年,北齐的最后一位皇帝高纬在荒淫无道中失去了江山,北周武帝宇文邕率军攻破晋阳,北齐灭亡,仅存短短28年的王朝历史。
北齐虽历时不长,但共有七位皇帝,前两位还是追封的:神武皇帝高欢和文襄皇帝高澄。今天我们不讨论北齐短命的原因,而是聚焦于一个特殊人物——刘桃枝,他被称作北齐的“第一御用杀手”,先后侍奉了北齐七代帝王。
刘桃枝的名字寓意吉祥,父母期望他一生顺遂安康,可现实却充满血腥。他出身苍头奴,是魏晋时期士族的随从,最初跟随高欢,为其牵马、拿兵器、打扫马棚,甚至随他上战场。作为奴仆,他的任务很简单:服从命令,打理琐碎事务。高欢掌握东魏大权后,北魏改为东魏,他仍默默在身边服侍。高欢死后,长子高澄继位,刘桃枝继续成为近身侍卫。
在高澄身边时,刘桃枝听过一个神秘预言。某位南方瞎子自称能通过声音判断命运,他听到高澄家臣的声音,便说他们将来会富贵;听到高澄弟弟高洋的声音,断言他会为人主;至于高澄本人,瞎子随口胡扯,也说他将成为一国之主。当刘桃枝的声音被听到时,瞎子颤抖着说道:“此人将富贵,但多杀王侯将相,如鹰犬为人所使。”高澄笑了笑:“连一个家奴都能富贵,可见我的成就不凡。”
然而高澄的野心未能实现,起事前夜,他被厨子暗杀,高洋顺势登基为北齐开国皇帝。高洋虽有建树,但性格多疑暴虐,常滥杀大臣和后妃,这使刘桃枝真正成为王朝的杀手。刘桃枝力大勇猛,世世效忠高家。高洋要杀功臣高德政时,他犹豫了片刻,高洋怒道:“你不杀他,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刘桃枝于是出手,斩下高德政三趾,高洋大喜,认定他应成为朝廷专职杀手。
刘桃枝执行过的任务令人毛骨悚然:高洋的弟兄永安王高浚、简平王高涣被刺后焚烧致死;叔叔赵郡王高睿被绳索勒杀;公元571年,他奉命杀害14岁的琅琊王高俨,即便少年苦苦哀求,刘桃枝仍冷酷将其处死。历代皇帝更迭,北齐权力在兄终弟及、父死子承中传递,最终落到后主高纬手里。
高纬沉迷宠妾冯小怜,荒淫无道,他命刘桃枝去除北齐最后的屏障——咸阳王斛律光。斛律光身手敏捷,尽管被刺中仍能回头望着刘桃枝微笑,那笑容带着凄凉,也让刘桃枝终生难忘。
刘桃枝的命运印证了那个预言:他杀尽王侯将相,最终北齐的屏障被击破,北周武帝大喜。几年后,北周铁骑踏破邺城,城中火光冲天,混乱一片。刘桃枝仓皇逃亡,却最终被部下杀死。这个名字虽然鲜为人知,却在北齐的历史中留下了浓重的血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