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革命热血沸腾
蔡孝乾生于1908年的台湾彰化县花坛乡,家里条件一般,但他16岁就跑到上海求学,那时候正值大革命时期,他接触到瞿秋白这些先进人物,思想一下子就点燃了。
1925年,他开始投身进步活动,三年后加入了台湾共产党组织,后来转到大陆,1931年直接参加了红军长征,成为唯一一个走完长征的台湾人。
这段经历让他在党内积累了不少资历,抗战爆发后,他先后担任八路军政治部部长和敌工部部长,还写过《怎样进行敌军工作》这样的文章,指导对敌宣传和瓦解工作。那时候的他,确实是党培养出来的骨干力量,深受信任。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中央就派他回台湾去开展工作。1946年7月,他带着任务回到岛上,主要就是负责组建和领导地下力量。起初他干得还算积极,联络了日据时期的老党员,像谢雪红、简吉这些人,很快就拉起一支队伍。
到1947年二二八事件前,组织成员有70多人,1949年发展到1300名左右,分设30多个支部。他还组织了工人武装,发动反美反蒋的学潮,比如1949年4月的四六事件,他指挥学生散发传单,扩大影响。
当时两岸形势紧张,国民党败退台湾后,严密封锁海峡,大陆这边在1949年秋天就谋划收复台湾。中央派朱谌之(原名朱湛之)去执行秘密任务,她是位经验老道的女同志,1905年生于江苏镇江,1930年加入革命,积累了近20年地下经验。
1948年在香港,她多次完成情报传递,证明了能力。朱谌之利用探望继女陈志毅的理由,顺利入岛,陈志毅小名阿菊,由她抚养长大,丈夫王昌诚是国民党官员。
1949年11月27日,她抵达台湾,迅速联络吴石,这位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暗中支持革命,提供金门岛周边兵力部署图。朱谌之的任务就是把情报传回大陆,同时协调地下党员在进攻时破坏国民党设施。如果成功,解放台湾的机会很大。
蔡孝乾作为台湾省工委书记,是朱谌之的主要联络人。他负责统筹岛内力量,朱谌之抵达后第二天就找到他,传达中央指示。两人对接后,朱谌之从吴石处拿到布防图,准备传送。如果没有意外,这份情报加上地下配合,就能让解放军精准打击国民党防御。
蔡孝乾早期的工作确实为这个计划奠定了基础,但他后来的变化,让一切都变了样。想想看,那时候两岸统一的心愿多强烈,多少人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一切,可就是因为某些人的动摇,机会溜走了。
中途变节利欲熏心
其实,蔡孝乾的变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逐步显露出来的。1946年回台后,他一开始还按任务行事,但国民党高压环境下,他渐渐松懈了。作为地下工作者,本该低调谨慎,可他开始过起奢靡日子,拿着组织经费随意挥霍,出入高档场所,像个花花公子。
公开职业只是小职员,收入撑不起那些消费,还常和自称妹妹的女子举止亲密。这些漏洞自然被国民党特务盯上,谷正文领导的调查组展开行动。
1950年1月29日,蔡孝乾在台北泉州街住所被捕。特务搜查时,发现他的一本日记,里面居然记录了上百名地下党员的真实姓名和联络方式。这防范意识太薄弱了,作为领导者,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被捕后,他没扛多久,就彻底叛变了。供出包括朱谌之在内的多名同志,还把里应外合的计划全盘托出。结果,国民党顺着线索,逮捕了超过400名党员,后续扩展到1800多人,整个地下网络几乎被一锅端。
蔡孝乾叛变后,还短暂脱逃过一次,1950年2月6日从台北大桥头挣脱监视,跑到嘉义竹崎、番路等地,继续联络残余力量。但国民党追捕紧迫,4月27日他再度被捕,这次彻底投诚,供出季沄、林英杰、唐海光这些人,导致阿里山山地工作委员会曝光。
他甚至加入国民党,1956年晋升少将,任调查局副局长,直到1982年病逝。他的所作所为,直接破坏了统一行动。情报没传回去,岛内力量瓦解,解放军失去了内部配合,台湾收复的脚步就此受阻。如果不是他出卖同志,朱谌之的任务很可能成功,历史或许就改写了。
后续影响深远绵长
蔡孝乾叛变带来的后果,远不止于当时。国民党逮捕行动后,朱谌之于1950年2月18日在浙江舟山沈家门落网,她本已把情报传回,但因情报泄露被押回台湾。
吴石、陈宝仓、聂曦等人也相继被捕。军事法庭宣判死刑,1950年6月10日,四人在台北马场町被处决。朱谌之在狱中曾吞金自杀未遂,被抢救后仍坚贞不屈。他们的牺牲,体现了革命者的气节,但也凸显了叛变的危害。
地下党覆灭后,台湾统一进程被迫延后。国民党当局借机强化统治,封锁情报,修建防御工事,大陆解放军虽在金门战役中作战,但缺少内部配合,难度增大。
两岸分离状态持续至今,虽然和平统一是主流方向,但历史遗留问题仍需解决。蔡孝乾的叛变,不仅让1950年的机会流失,还影响了后续几十年两岸关系的发展。
朱谌之的骨灰下落,也成了一个长久的谜团。她就义后,遗体被秘密处理,直到2000年12月,她的女儿朱晓枫在《老照片》杂志看到刑前照片,才开始寻骨。数年努力,找到继女陈志毅,但仍无线索。
2010年冬,上海潘先生在台北发现无主骨灰名册,编号77标“朱湛文”,疑似笔误“朱湛之”。朱晓枫女婿李扬飞赴台核实,确认后办理手续。2010年12月9日,骨灰由刘添财护送回北京首都机场,终于归葬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