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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戏与水浒戏,在诸剧中均甚占势力,亦《三国志演义》与《水浒传》两书在小说中占势力而又适于编剧之故也。
《三国志演义》中,蜀汉有五虎将,为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马孟起、黄汉升;《水浒传》中,梁山亦有五虎将,为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董平。而《水浒》五虎将之前二人,与《三国》五虎将之前二人,状貌亦属相仿。
《三国志演义》中,关云长于第一回(宴桃田豪杰三结义)出场,其状貌:“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水浒传》中,关胜于六十二回(关胜议取梁山泊)出场,其状貌:“端的好表人材,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须,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硃。”相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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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翼德亦于《三国》第一回出场,其状貌:“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
林冲于《水浒》第六回(花和尚倒拔垂杨柳)出场,其状貌:“生的豹头环眼,燕额虎须,八尺长短身材。”尤属相同也。
小说中关胜状貌与云长相似,戏剧中之脸谱,关胜三块瓦,虽与云长之红脸有异,然都是红脸,仍属略同也。
林冲在小说中,状貌与翼德相同,而在戏剧中之脸谱则大异。翼德自有其黑花图案,林冲乃素面不打脸。所以如是,以脸谱与各人之性情格位大有关系也。
关胜“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生得规模与祖上云长相似”。(《水浒传》中宣赞向蔡京推荐关胜语。)“是上上人物……写来全是云长变相”。(圣叹评语)宜其脸谱与云长虽有异(此因云长在戏剧中地位特高)而大端相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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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林冲与翼德,均为勇将,而性格相去甚远;翼德粗豪猛戆,一往直前;林冲则非其伦。圣叹评语,谓:“林冲自然是上上人物,写得只是太狠;看他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彻,都使人怕,这般人,在世上定做得事业来,然琢削元气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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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论不免近迂。然林、张性格大异,固彰彰也。由是林冲之扮相,可不管翼德之脸谱如何矣。(《三国志演义》写翼德状貌,缀以“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字样,《水浒传》写林冲无此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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