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月,身为兰州军区顾问的陈先瑞收到了一份出乎意料的离休通知。这一突然的决定让他感到心中有些迷茫,因为他并没有事先得到任何预警,便转身离开了自己奋斗多年的岗位。突然从繁忙的军务中解脱出来,他的内心深感不适应,始终希望能重新找回那份“正事”,并未乐于像许多退休人员那样寄情于养花、溜鸟等悠闲活动。他认为自己仍不到70岁,精力尚佳,仍有许多事情可以去做。
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陈先瑞为革命事业奉献了几十年,浸润在繁忙的工作中,蓦然离开这一切,自然会感到难以适应。在这方面,他并非孤例,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济南军区副司令员刘贤权身上。刘贤权从一线转为二线后不久,也接到了离休通知,心情同样低落。在家人和组织的关心与支持下,他逐渐走出了这种适应期。
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将领主动要求卸任,将位置让给年轻干部。比如张爱萍上将早在1980年就向上级提出希望离职,但未获批准,仍在重要岗位奋战了七年之后才最终离休。再如张震中将在1985年和1990年时多次表达退休的意愿,并为此做好了准备,直到1997年才正式从一线岗位上退下来。
在1982年之前,军队领导干部实行终身制,年长但身体状况允许的人仍然可以继续留在一线或者二线工作。以陈先瑞为例,尽管他接近70岁,但在当时的语境中,这并不算太大,实际上更年长的高层干部依然在岗位上任职。
早早的离休或许与健康状况有关。回顾他的经历,在五十年代的军事学院学习期间,他因为身体原因休养了整整三年;1975年调任成都军区政委后,因健康问题又回北京休养了两年,直至1977年才得以重返岗位。而当时,他还主动请求调往北方工作,因为南方湿气重,明显不适合他的身体情况。
当然,除了身体原因,还有其他因素在作祟。他在从兰州军区顾问岗位离休后,上级依照政策准许大军区的正职干部可以回京休息。他回到北京,住在北京军区的一处居所,实则这是他在六七十年代担任北京军区政委时所熟悉的地方。在退休后的空闲日子里,他时常探访在京的老战友,与韩先楚的交往尤为密切。
韩先楚曾是兰州军区的司令员,而陈先瑞在其担任顾问期间,两者间的关系愈加紧密。并且,他们俩都是红25军的老兵,陈先瑞曾在过去做过韩先楚的班长。在抗美援朝时期,韩先楚担任19兵团司令,而陈先瑞则是其副政委。
在1982年的某一天,韩先楚关心地问陈先瑞是否闲得发慌,提议能否召集红25军的老战友,重新组织编写红25军的战史。这一建议让陈先瑞找到了自己的新目标,接着与程子华、刘震、刘华清等人共同成立了红25军战史修改委员会。
这次修改委员会之所以成立,源于六十年代初期徐海东大将曾组织过编写红25军战史,然而当时条件有限,许多内容亟需进一步丰富和补充。陈先瑞被任命为办公室主任,负责从各个军区借调人员,组建编写团队。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年里,参加编写的老军人不断进行讨论和修改,最后在1985年完成了内部发行。而在1987年,刘华清再次要求他组织人员进行更为详尽的充实和修改,以便能够进行公开出版。经过漫长的增补和修订,这份战史最终在1990年正式与公众见面。正是因为这段努力与奉献,陈先瑞在长达八年的时间里为红25军战史的编写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同时也让自己的业余生活得到了极为合理的安排。